第六章:覲見馬羅尼(1 / 2)

戈登貼著會場角落小心翼翼行走,可老搭檔哈維·布洛克卻一腳踩進了粘稠的血泊中,在賭場中央點起了一根雪茄。

“小心點,彆破壞犯人留下的線索。”

“得了吧戈登!這兒遍地都是線索,這家夥根本就沒想著掩飾身份。”布洛克滿不在乎,重重吸了口煙,微笑著亮出一嘴的煙熏牙。

他從地上撿起一張撲克牌。

這張撲克牌就像是掉入了膠水桶,他費了點勁才揭起來,暗紅色的黏膩血漿在牌麵上拉扯著,“啪嗒”一聲又縮回了地麵。

“運氣不錯,是一張A,如果我是你也一定會加注。”

他吹了聲口哨,瞥了一眼腳下那具從肩膀到胯下被整個撕開的可憐屍體,它的身邊散落著的大堆籌碼。

這是個幸運的賭客,也是個不幸的人。

重新將視線移回撲克牌上,他小心翼翼從上麵揪下一根毛。

這根毛如豬鬃般又粗又硬。

將線索交給了化驗科人員,布洛克吐著煙氣,摘下他那頂臟兮兮的毛絨呢子禮帽,衝戈登嚷嚷。

“夥計,你那有什麼發現嗎?”

“是的,大發現!”

戈登正在調查牆上的抓痕。

這些抓痕間距大約有十公分,下方的細淺,上方的短粗,典型的靈長類的抓撓痕跡。戈登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估摸著如果是人類手掌,那凶手的手掌起碼有一隻汽車輪胎那麼。

凶手擁有著能將活人撕開的巨大蠻力,還有著一雙毛茸茸的大手。

是大腳怪嗎?

戈登心裡咯噔了一下。

哈維在一旁嚷嚷了起來。

“你知道嗎,有個新人從紐約調來代替上周被黑幫暗殺的檢察長,好像叫什麼丹特……哦對!和我一個名,哈維·丹特!”

“聽說這小子剛畢業沒兩年,頭卻硬得很,紐約不少富商政要都被他送進了監獄。”

“和我說這個乾什麼。”

戈登鎖著眉毛輕輕擺了擺頭,即便被稱為哥譚警界的清流,可在工作的幾十年裡他也學會了“該放就放”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了守護女兒芭芭拉,他被迫成為了自己唾棄的那類人。

如果哈維丹特真像傳聞中的這般剛直,他在哥譚絕對活不久。

布洛克還在喋喋不休:

“羅布局長剛剛打電話給我了,說一定要在他來之前把這件案子給破了,不能讓紐約小子看扁了。”

“看扁?哥譚警局早就成了新澤西州的笑話了!”戈登吹著胡子,發出一聲短促的冷哼。

他知道這都是羅布的借口,實際上是不想讓哈維·丹特插手與馬羅尼有關的案件。

假設哈維丹特同流合汙,則會分走他的錢,可假如他剛正不阿,則會妨礙他掙錢。無論結果如何,對羅布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嘿!快來,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一名年輕警員從拐角處探出頭來,衝著兩個老家夥招了招手。

兩人跟去一瞧,廁所就像是被一隻巨大土撥鼠翻掘過,滿地都是土塊碎屑。

警員指著最中間的那個大洞說道:

“我想那些怪東西就是從哥譚下水道裡爬出來的,要不要派人下去搜一搜,或許有更多的線索?”

戈登與布洛克相視一笑。

“下去瞧瞧?”

“行啊,但我醜話可說在前麵,要是遇到怪物,我要跑在你前麵。”

……

奧斯瓦爾德從昏迷中蘇醒,顫巍巍爬起身,靠在牆邊嘔了一灘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