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麻木地回答著，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按照道格拉斯的說法，真正的羅琳早已死去多年，而拉爾夫的養母，和現在與艾倫住在一起的羅琳，都隻不過是以羅琳本體基因藍本複製出來的人造人。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生物克隆，其中還涉及到從莫名的空間中拉扯回逝者的靈魂碎片。
聽上去非常有難度，實際也是這樣，以道格拉斯在機械與生物學上的造詣，都沒有完全攻克這樣的技術。
複製出的仿生人已經與正常人類極其相似，但羅琳無法開發源力，成為職業者，而且壽命也受到了限製，如果超過百年，就會出現畸變，如果有外界刺激，這個時間還會縮短。
這也是道格拉斯一直在持續研究汙染體和各種生物機械體的原因。
而維布倫和凱文都是道格拉斯以自己的基因藍本製造出來的第二代人造人，因為道格拉斯本體生命層次極高，遠比羅琳完善，因此不僅可以開發源力，還可以生育。
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道格拉斯是艾倫的祖先，甚至說是道格拉斯的孫子，都沒什麼毛病。
但艾倫還是很難接受羅琳會在不久後死去這樣一個事實，不管羅琳是什麼來曆，是什麼身份。
“那瑪姬呢”
“收養的”
“父親都知道？”
“早就察覺出了端倪，在維布倫贏得格蘭鬥場大賽之後，他就知道了一切，而且也為此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又是長久的沉默之後，艾倫突然出聲
“這種實驗不會有問題嗎？道格拉斯”
“什麼問題？我現在正在做的事，隻不過是在重複人類這個種族的曆史”
“什麼曆史？你是說那些利用同類遺體製作生物兵器的技術？”
“不是，是人類本身”
“根據我最新的研究，宇宙人類的基因藍本，是泰坦的極簡化版本，人類的起源，跟泰坦一定有關係”
“你是說人類是泰坦製造出來的，就像你和我父親一樣的關係？”
“不，不是”
“那是什麼？”
“兄弟”
“兄弟？”
“對，某個偉大存在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創造出來的兄弟，隻不過與趨於完美的兄長相比，人類更像是後來因為一個意外產生，先天不足的怪嬰”
“那宇宙人類這數百萬年來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先天不足的弟弟，花費了數百萬年成長，追尋兄長的腳步？”
“這聽起來就像爛大街的肥皂劇，這太荒謬了，道格拉斯，如果宇宙人類和泰坦是兄弟，那父母又是誰？”
“我的研究還沒有深入到這一步，也許是造物主”
“造物主？現在的源網技術都這麼發達了，你還相信什麼造物主？這實在太荒謬了”
“荒謬嗎？嗬嗬，艾倫，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