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凱歌剛剛到已經相信了, 誰讓何盛把他這個老領導一直描述的特彆靠譜,穩重。誰會想到他會開這種玩笑啊!
不是因為彆的,純粹因為在scp基金會的傳統裡, 機動特遣隊的名字就十分——具有特色。
其中存在‘觀鳥者’這種一聽名字就能猜測出大概職責的。而事實也和猜測**不離十,在基金會檔案中的——
Lambda-4(‘Birdwatchers’觀鳥者)
這支特遣隊的任務就是,辨彆, 追蹤和收容飛行生物,特彆是鳥類的異常生物, 也就是專攻於天空。
‘調試器’負責的是電子設備相關的異常, ‘園丁’負責植物相關,‘鼴鼠’負責地麵以下的工作, ‘助產士’則是專門為異常新生兒負責。
除開這些能夠從名字辨彆出來他們到底是乾什麼的機動特遣隊, 還有一類比如‘前線奔跑者’, ‘殘局清潔工’,‘非禮勿視’這種從他們的名字也能勉強猜測出來日常項目的。
除此以外, 有些機動特遣隊的隊名簡直處處是梗,‘深淵喂食者’,雖然大概可以理解是從事深海相關的收容任務, 但是一聽隻會讓彆人產生這些人真的不會一下水就遇到深潛者嗎, 這種想法。
感覺‘深淵喂食者’的日常,就應該是和克蘇魯等舊神打交道啊。
‘紅鯡魚’小隊其實是負責模因相關知識傳播的你敢信?‘□□’的日常是和重生, 以及重生相關的人士打交道,專門消除由重生所帶來的影響。
重生男主女主哭倒一片,壓根乾不過基金會。
‘掘墓盜屍人’, ‘捉鬼敢死隊’,‘天堂’,‘地獄’這種小隊就更不用說了,不明覺厲的程度直線上升……
隻有人們想象不到的領域,沒有機動特遣隊負責不了的領域。
葉凱歌剛剛提到的‘該死的聯邦探員’就是一個有趣的小隊,他們專業負責潛伏在各國的法律或其他官方機構,至於為什麼叫該死的聯邦探員。
這隻能說明,基金會的這部分成員應該被聯邦探員給騷擾得夠嗆。
機動特遣隊和他們強大的職能不同,個個名字起的隨意的不行,葉凱歌這種起名廢都能閉著眼睛給他們起上兩個。
老曹說完那句話以後沉默了大概五六秒,隨機一聲長歎。
“其實,我也不能再自稱為機動特遣隊的成員了。”
“猜到了。”葉凱歌點點頭,之前他聯係到了鬱浪安問他到底什麼情況,基金會居然還會出現這種以外事故嗎?他不相信,卻沒想到對方給與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葉凱歌得知老曹他們可能的身份以後,心裡就有了數,礙於沒有見到老曹也不好對何盛和盤托出,所以還是來這裡親自和他做調查。
何盛被這一而在再而三的轉折弄得有點懵,先是得知戰友們沒死,這是好事,讚又知道了老領導是基金會的成員,還是機動特遣隊的隊員。最後又說已經不能再自稱特遣隊成員了,這轉折有點太快了吧?
“我們小隊,原本叫做‘潘多拉之盒’,由實力不俗的同時,攻擊性也不強的異類,也就是人形收容物和我們這些普通人類組成。”
“基金會你們也是知道的,對於我們來說,異類……就是異類,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身份。我們這些人類成員,與其說是派遣給他們的同伴,不如說是監視者,也是掌握著鎖鏈的人。”
老曹從兜裡摸出來了一包煙,但是摸遍了渾身上下,卻沒有摸到一個打火機,於是隻把煙叼在了嘴裡。
“可是呢,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也是人……他們……看著也是人。”
何盛默默幫老曹點燃了他叼著的香煙,得到了對方的一聲謝謝。
“時間一長……他們得不到自由,我們心裡也難受。最後基金會裡出現了另一個聲音,希望能夠讓這些異類也獲得一些平等的權利。至少讓我基金會中的這些異類,成為真正的自己人。”
“那個時候,靈氣還沒有複蘇吧?”
葉凱歌的這個問題,得到了老曹同誌的肯定。
“沒錯,那個時候,組織裡這方麵的聲音挺大的,但是這違背了我們這麼多年以來的宗旨。基金會發展了近萬年,這一萬年以來我們關注的都隻有人類,人類的延續才是基金會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標。”
“關注異類們的權利,和基金會的原本目標比起來算是本末倒置了。”
老曹呼的吐出來一個眼圈,看著煙圈晃晃悠悠地飄散在昏暗的空氣中。
“可是壓製異類,讓他們不得翻身,這和他們在那麼多年以前,對我們人類作者又有什麼區彆呢?”他歎息一聲,“區彆是我們獲得了力量。”
“我沒有動搖過,基金會的理念依然是我的理念。對於我來說,人類的存續,也是能讓我為之奮鬥終生和付出生命的事情。但是你們可以理解嗎?”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食指在心口的位置點了點。
“這裡不是鐵打的。”
“基金會啊,對於犧牲的描述一項是冰冷的。可是我的這些戰友,他們在犧牲以後甚至不能得到一個冷冰冰的描述……”
老曹聲音有些發顫,叼著煙的嘴唇也有些顫抖,“我們就是,就是希望一樣為了基金會奉獻一切的這些人,他們可以得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犧牲以後,所有人都有的文字描述罷了。”
“至少……還有文字可以記住他們。”
何盛聽著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熟悉的戰友中有哪些是‘潘多拉之盒’的成員,但是肯定是存在的,至少那天反水的一半隊員中肯定存在著這樣的異類。
他想著那些熟悉的麵孔,想象著他們身為異類,為基金會為了人類沉默的拚搏,最後死的連個文字描述都沒有。
如果是他的戰友,還可能被國家記住,但如果‘潘多拉盒子’的成員是個普通人呢,他們就好像是過去做出偉大奉獻的人一樣。但是那些人的資料可能會在幾十年以後解禁,讓彆人得以知道他們的付出。
基金會有的,隻是臨床體的冰冷文字描述,而這部分的人連擁有這種描述的權利都沒有。
何盛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酸些什麼,可能與基金會有關的事情都會讓人如此心酸吧。
他的領導,所求的也隻是他的隊員們擁有對記載的權利而已。他沒有更多的要求了,何盛似乎都能夠透過老曹看到,他背後那千千萬萬基金會成員要求到底有多低。
沉默的燃燒自己,在自身燃燒殆儘後,
被哪怕是文字記住也就滿足了。
何盛其實曾經是不理解為什麼會有基金會這種組織的,他認可基金會的初衷,但是在這個龐然大物運行了這麼多年以後。發現對方可能出了一些小問題,他還是忍不住的對基金會產生了懷疑。
不過現在看到老曹,想到他背後的基金會成員,他突然就連明白了。
這是一個傳承著信仰的組織。
他們每一代都咬著牙,沉默的前行,點燃自己為人類在黑夜中照亮未來的道路。
“所以,你們背叛了基金會?”打破這片平靜的是奧德裡奇,他的臉上沒有動容,也沒有同樣身為異類的不悅,似乎隻是聽了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罷了。
“我們雖然逃離,但是沒有背叛。我依然願意為了基金會的命令坦然赴死。”
老曹猛的吸了一口煙,“那個時候……我們以為基金會上層不願意接受這個提案。那些活的越久的高層,越是絕對種族主義者,人類智商已經刻在了他們骨子裡。把我們隊伍裡的異類作為工具,在監視的情況下,給予他們一點點自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所以……在一次任務中,我們拒絕了行動,希望能用這種動作表達出我們的堅定。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認作是叛徒,但是基金會的成員可能都頑固吧,我們就是一門心思為了隊伍裡的人形收容物們爭取該有的權利。”
“然後靈氣複蘇了?”葉凱歌試探著開口。
“對,然後靈氣複蘇了。我們……被無視了,基金會似乎不打算清理我們,可是也沒有打算召回我們的意思。這一次尷尬的地方在於,地平線倡議:的人裡,曾經有和我打過交道的,他知道我是潘多拉盒子的人。於是更加堅定耶/穌的裹屍布在我們手裡,完全把我們的這一次任務當成了基金會的行動。”
何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老曹做的決定他可以理解,就是他運氣不太好,剛剛決定反抗,結果哢嚓一下靈氣複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