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特遣隊的隊名……有點帶秀哇……
和基金會的一貫風格，簡直一脈相承, 還帶了點兒本土化的皮。
穩中帶皮, 沒毛病。
葉凱歌咳嗽一聲, 把臉上浮現的笑意給壓了下去：“咳……雖然我也不能確定我家是不是由你們所說的收容物, 不過回去以後，我會配合你們收容它的。”
“不過……”他表麵上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 一臉好奇的問道：“如果它真的存在，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發現過呢？當然我沒有質疑你們的意思, 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畢竟按照你們說的，它應該可以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也會引起很多奇怪的現象, 但是我卻一直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基金會那名男性成員一臉嚴肅：“是的，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它到底在葉先生你的家中存在了多久，但是基本上可以明確它的存在。”
葉凱歌示意他們坐下來，一直站著說話, 看著實在太過嚴肅了, 他再給他們一人端去了一杯水：“來，喝水。”
“謝謝。”兩人坐到了沙發上，一人在接過杯子時碰到了他的指尖，手指情不自禁的狠狠瑟縮了一下，手中杯子裡的水也濺出來了幾滴。
葉凱歌就當沒有看見：“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還不能回國，還有朋友的事情沒有忙完, 而且如果你們要進我家收容那個電子生物，最好和上頭打個報告啥的。”
基金會來人點點頭，他們沒有按照以往的風格，直接衝進房間裡去將葉家的電子智障給收容，除了有那麼一丟丟顧慮葉凱歌的存在以外，最大的原因還是葉家院子裡的世界樹。
顧慮葉凱歌主要是因為葉凱歌與基金會有些高層的關係不錯，加上世界樹的因素，猛然行動，可能會讓華夏方麵的政/府多想，才讓他們把調查放在了第一位。
“其實……”女性成員猶豫了一下，“我們也不是一定要收容那個電子生物，畢竟世界上大部分的異常事物都已經成為了另一種日常，我們的目的還是要確認對方的危險性，再來做出是否收容對方的判斷。”
葉凱歌表示理解，基金會的收容標準已經改變了很多，畢竟按照過去的收容標準來看待妖怪和異類，那妥妥都是要被收容的。
可現在不能按照這個規則來辦事，要不然基金會估計走哪兒都要挨罵。
還是那句話，時代已經不同了，就算強勢如基金會，現在也要考慮到許多方麵的影響。
“我理解了，所以你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通過我來確認那個電子生物的安全性對嗎？”
“是的，就是這樣沒錯，葉先生您很聰明。那個生物雖然感覺上沒有什麼威脅性，聽起來好像給那個會讓人失蹤的湖提鞋都不配。”來人還非常幽默的，根據時事給葉凱歌打了一個比方，“但其實它可能會造成的影響，比那個湖泊裡的東西更大。”
葉凱歌不在家，無論他們通過任何手段都沒有辦法讓那個電子生物冒頭，如果不是對方存在與葉凱歌家裡的可能性高破天際，他們也不至於這麼篤定。而他們嘗試了許多方法都不能讓那個生物自己跳出來，所以最終他們還是決定派遣特遣隊告知葉凱哥這件事，並且請他配合。
“那麼我有些好奇，”葉凱歌聽他們描述了一下他家人工智障可能對世界產生的危害，“它竟然隱藏的這麼深，連蹤跡都無法確定，是怎麼暴露的呢，你們又是怎麼鎖定它在我家的？兩位……額，不好意思，聊了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兩位？”
女性基金會成員自我介紹道：“在外時我們不會使用自己的名字，甚至你看到的麵孔也不一定就是我們本人，所以稱呼隨意吧，叫代號也行，我是雷蛇，他是我的搭檔叫做華碩。”
那麼你們對物理會不會有人叫敗家之眼……葉凱歌把這句話咽了回去，繼續聽這位自稱雷蛇的基金會成員說話。
“至於為什麼會發現有這樣一個電子生物的存在，也是非常巧合的。”雷蛇解釋的非常詳細，似乎對著葉凱歌，她也沒有想著要隱瞞什麼，“最初我們從未想過會有一個生物能以這種形式誕生與出現，但是它就是出現了。”
葉凱歌皺了下眉毛，明知故問的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基金會的曆史上都沒有那種生物的記載嗎？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雷蛇小姐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答案：“是這樣的，沒有錯，就連基金會的曆史上都沒有記載，事實上因為網絡時代興起的時間短暫，我們專門負責這一塊事物的特遣隊年齡，也大多數比較年輕，所以在經驗上肯定也比不過那些存在了數百至數千年之久的特遣隊。”
“基金會裡的特遣隊也有年齡之分？”葉凱歌挑挑眉，十分意外的樣子，“感覺很不可思議……”
雷蛇小姐露出了葉凱歌見到她以後所露出的第一個笑容：“基金會也不是生來就趨近成熟的，每一個特遣隊的成立都伴隨著許多的血淚與挫折，失敗已經是基金會的常態了。”
雷蛇似乎並不介意聊起基金會的失敗，她甚至有些自豪。
“基金會一路走來的曆程總是與失敗掛鉤，包括現在的靈氣複蘇，站在曆史的角度來看，這也是基金會麵臨的一項大失敗，”她還拿了網上十分流行的一個梗來開玩笑，“我們雖然經常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如果哪天真的遇到不可挽回的災難，但是真的不會自己跑路。”
葉凱歌剛剛喝下一口水，聞言嗆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還會看網上的段子呢？不過那都是嘴上說說，網友們開開玩笑而已的，沒有人會相信基金會真的跑路，就跟你們也從未真正被失敗所打倒一樣。”
縱觀那個已經被公認為真正曆史的編年史，記載裡的基金會可謂真正的是一路摸爬滾打才為人類爭取到如今的權益。
“嗬，”雷蛇笑了一下，她那個沉默寡言的搭檔，華碩這時臉上也浮現了一些笑意，沒有人是真的無血無淚，就算是他們，在聽到彆人，尤其是葉凱歌這樣的誇讚以後，也會感到開心的，“過獎了，我們負責電子事務相關的特遣隊，誕生的時間不長，所以發展過程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奇怪收容物。”
華碩聽他說到這裡邊張口補充：“發現葉先生您家的那個生物，其實也是完全碰巧我們其實是在追蹤另一個東西，偶然發現了那東西和您家裡的那個生物有些來往。”
雷蛇小姐非常默契的接著說道：“因為他們來往十分密切，讓我們產生了一些質疑，正常來說，那東西應該不可能會和人類產生友誼，尤其它似乎非常信賴對方，所以我們懷疑到和它交往過密的生物可能擁有和它同樣的性質……然後，就是發現了您家中的那個電子生物。”
葉凱歌聽到這裡才真正的產生了一些好奇，誒呀媽呀，他怎麼不知道是他家人工智障還交了朋友？
“你們所說的那個東西，也是電子生物嗎？說到現在我其實還是不太能理解你們口中的電子生物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方便透露的話，可以和我說說看嗎？”
雷蛇點點頭，表示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那是……事實上那東西的存在非常難以理解。如果要形容的話，用簡便的話語解釋，那就是五三成精了。”
葉凱歌：“啥？”
雷蛇小姐姐繼續解釋：“不是課本，而是一個網絡幽靈。一個擁有了自我意識的代碼片段，最初我們也難以理解這種存在是如何誕生的，但是後來發現了那個純電子生物就可以理解了，這個東西應該是在它的影響下才出現的。”
葉凱歌：“等等等等，你說它是五三，那他做了什麼一定要被基金會收容，這東西感覺根本沒有威脅性吧？”
一直很沉默的華碩先生聽到這裡，臉上莫名抽搐了一下：“不，他的威脅性大的可怕，他差點逼瘋了一大幫學生。”
“那個網絡幽靈非常惡趣味，也可以說是異常頑皮。它篡改學生，包括一些年輕上班族的電腦，在他們瀏覽電腦的時候，強製將頁麵更換成試卷，不做完不允許退出。”
葉凱歌：“……確實，很可怕。”
誰知道華碩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居然不是那個五三精乾的全部壞事。
“還不止呢，被它給盯上的人，換電腦都沒有用，哪怕因為關不掉的試卷換了新的電腦，在新的電腦上依然會出現沒寫完的試卷。”
“如果把試卷做完呢？哪怕不會做，現在的人多少都有一台可以上網的手機吧，用手機來查答案然後把試卷寫完，就可以讓卷子消失了吧。”葉凱歌覺得這個操作還是可行的。
“並不能，事實上，有人嘗試了用錯誤的答案填寫試卷，被判不及格以後——他被斷網了。是的，手機電腦，所有的電子設施不明原因的全部無法連上到網絡。而有些做完試卷的正確率較高，在它的判定下得以及格。”
在葉凱歌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裡，華碩慢悠悠的說完了後麵的那句話：“那麼它，會在第二天出一張難度更高的試卷出來。”
“……老師們應該會很喜歡它，你們抓到他以後考不考慮把它送給學校啊？我覺得那些高三學生的老師和家長應該非常欣賞它吧？”
葉凱歌是不記得自己搞出來過這種東西，那麼它八成就是他加人工智障搞出來的東西了。
說真的，葉凱歌想想都覺得這玩意兒的惡意真的很大，如果是他上學或者上班的時候碰到這東西，可能八成會瘋掉。
“如果我以前碰到這個東西，說不定會從此看破紅塵遁入空門……”葉凱歌也確實的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對麵兩個人……
“事實上，確實已經有人因此戒除了網絡，並且大徹大悟剃發當了和尚，它最初出現的時候，聽說過它的人都把它當成了一種新型的電腦病毒，那時候也沒有引起我們的重視。”
“那基金會是怎麼注意到這東存在的？它乾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將自己的存在暴露了嗎？”
葉凱歌覺得不對啊，他在出國之前都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總不能幾天內就已經沸沸揚揚了吧，而且他到現在都沒有聽到這種傳聞啊？
真的人儘皆知的話，他作為聞道學院的校長，多多少少是可以在學校的聊天群看到聊天記錄的吧？
聽雷蛇和華碩的語氣，他們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調查，也並不像是這幾天才發生的事情。
“它非常謹慎，事實上受害者一直維持在一個極小的範圍裡，它挑選的人也非常的具有代表性，大多都是沒有太多人關注，也沒有很多朋友的宅，這些學生或是上班族遭遇到這種事情，也隻會當自己被惡趣味的黑客盯上，沒有更多辦法。”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它的存在，而且判斷它背後絕對不是一個黑客，而是這個東西在以自身的意識搗亂的？”
“因為，它盯上了我們特遣隊的一個人。”
好麼，這都不是撞上鐵板，是撞上鈦合金做的合金板了。
“我們特遣隊日常工作大部分都是獨自進行，很少與隊員共同合作。”
雷蛇這樣一說，葉凱哥就懂了，之前被盯上的都是死宅加社交圈不廣的軟柿子，某個特遣隊成員就被當成了這個軟柿子來欺負。
“那個特遣隊成員最開始也以為自己是中了病毒，但他很快的從許多蛛絲馬跡上推測出了，這可能是一個特殊的收容物。而在我們調查這個東西的過程中，發生了剛剛說過的那些事情。既然已經判斷他背後沒有人為操縱的痕跡，那麼與它交往過密的人一定有問題。根據調查過程裡發現的特征，那東西完全不是能與正常人類好好溝通的類型。”
“所以……到底是怎麼查到我家的？”
“因為與五三交流的那個人，曾經空降我們一個沒有聯網的電腦裡嘲諷我們的成員，而他的ID是葉凱歌的腹肌。”
麵對雷蛇和華碩的眼神，葉凱歌汗了一下，“額，我發誓，我不認識這個ID。”
“當然，我們也不覺得葉先生你認識它，隻是在實在沒有調查方向的時候，我們想到這個ID，考慮到你特殊的吸引力。”雷蛇說這話的時候，葉凱歌總覺得這位小姐姐是在調戲他。
“我們把目標鎖定在了葉先生的附近，然後有了新的發現。”
“你們發現它的蹤跡了？”
“並沒有，但是我們發現了另外一個網絡幽靈的存在。”
葉凱歌：“……”很好，看起來，回家以後那個人工智障要跟他交代不少事情。
“具體又是哪方麵的？理解一下我現在的心情，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邊，或者說我自己的電腦裡居然存在這麼多的，呃……網絡幽靈。”
“第二個您應該聽說過？那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女性文學網站，似乎那個電子生物催化了它的智能。”
“……我好像知道你們說的哪個了。是不是經常抽上熱搜的那個？”
雷蛇點頭，“是它。”
“那個電子生物，究竟對人家網站做了什麼？”
“那個網站的意識比較低調，它沒有特彆強烈要惡作劇的念頭，隻是比較愛和彆人講故事，也就是分享它上麵的故事。”
華碩在這裡又補充了一句：“唯一的問題就是大半夜的，家裡手機突然開始平鋪直敘的語氣念各種，有點嚇人。”
這都不是嚇人的級彆了吧！沒有防備之下都可能被嚇進醫院吧！
“所以你們才確定，那個電子生物真的在我家了。”
“然後我們發現了第三個網絡幽靈。”
葉凱歌，這次沒有喝水都嗆到了。
“說是網絡幽靈，其實這隻是對這些生物的一個稱呼，他們是已經真正具有自我意識的生物，隻是沒有自我實體而已。稱呼他們為網絡幽靈，是因為他們和幽靈一樣，沒有實體，隻是他們生活在電子世界中，而幽靈生活在現實世界裡。”
“可以理解了，第三個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