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1 / 2)

羅姆這個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可讓魔羅為難極了,他也想不通, 為什麼這孩子居然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呢?

羅姆在莊園裡, 又能接觸到什麼人呢?

魔羅行走在外麵用的身份, 都是大富豪, 他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莊園,讓他能夠住的舒舒服服。這錢財, 是他的臣子們在千年的時間裡積攢下來的。

許多老牌貴族和家族,背後都有惡魔的影子, 這讓魔羅可以非常方便的行走於世間, 又能輕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像是帕米的人偶,他就是在一個商人的宅子中看到的, 那商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隻將魔羅當做貴客,用珍貴的人偶來向他討好。

魔羅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得以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手藝精湛的傀儡師。他因此升起了好奇心,再詳細的調查了帕米的情況之後,魔羅得以確認, 這就是他想要的那一個人偶師。

為此, 魔羅親自上陣和對方接觸,並且確認了帕米的手藝,結果也是非常讓他滿意的。不枉費他親自出馬,又浪費了這麼些時間。

不過為了吉賽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吉賽爾的身份雖然不高, 可是魔羅很喜歡這個小妹妹。對比起混世魔王羅姆,吉賽爾乖巧可愛到像個天使一樣。

加上這麼多年的陪伴,魔羅很希望她有一個好的歸宿,那麼首先得讓她擁有一個完整的,屬於自己的身體,計劃非常順利,不過卡殼在了一個最開始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方。

魔羅想到這裡就覺得頭痛,他把悶葫蘆一樣的羅姆從懷裡放到了地上,這孩子不想說的話,誰也沒有辦法將他的嘴撬開,包括魔羅自己也不行。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和羅姆完全沒有辦法溝通,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更多的時候,羅姆格外的好懂,因為他什麼也沒有想。

對於羅姆來說,他需要的東西就隻有食物,以及魔羅而已,當這兩項需求都得以滿足時,這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孩子。

但是有時候他的腦回路,讓魔羅都參悟不透,比如古斯通大爆炸時,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又是發生了什麼讓羅姆生氣到那個地步?

在基金會介入後,依然沒有人知道羅姆究竟是為什麼會暴走,小家夥也一直都不肯說。

把羅姆那回地上以後,惡魔擰了擰滑嫩的小臉蛋:“好吧,你不想說就不想說吧,我也不逼你了。什麼時候想說也行,一直不想說的話我也無所謂,隻要你不出事就可以了。”

魔羅對於這孩子的要求真的很低,連不闖禍他都沒有辦法要求對方。因為羅姆是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闖禍的,就跟他毫無顧忌的吃東西一樣。

如果餓了,就要吃,而且羅姆的胃是個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不管吃下去什麼東西,吃下去多少東西,羅姆似乎從來都沒有產生過飽腹感,更不會覺得滿足。

他隻是一直在吃,從未停歇過嘴巴,世界上能讓他挨餓的,隻有魔羅一個人。要不然就算是其他惡魔同族,羅姆餓起來,也不一定會放過對方。

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但是了解羅姆人都覺得,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因為羅姆根本無法自控,同時也不具備分辨能力。

除非是魔羅讓他不準吃,不然這個可愛的小正太眼裡,任何東西都可以叫做食物。

羅姆被放到地上擰臉也沒有什麼其他反應,魔羅站了起來,打算要去解決吉賽爾長相的問題。一直呆愣愣的羅姆卻突然伸出手拽住了魔羅的上衣下擺。

不是他不想拽手臂,現在魔羅的姿勢是雙手環胸,他根本夠不到對方的手臂。

魔羅察覺到了下擺傳來的力度:“哼哼哼,現在知道要留我啦?羅姆我可告訴你,我生氣了,你居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訴我了。”

羅姆沒有任何反應,呆了半響以後,緩緩抬起頭:“陪……”

魔羅拍了拍手:“好啦好啦,不需要你陪,也沒有生氣。我現在去有事,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魔羅把他放到知己剛剛坐的躺椅上麵,自顧自走出了這個花團錦簇的花園。

一路上,都有身穿著女仆裝與男仆浮世的惡魔對他打招呼,也伴隨著躬身行禮。

這些惡魔身上都有一部分的非人類特征,有一個身負肉色雙翅的男性惡魔,身上居然還有一些岩漿在流動。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些岩漿並不隻是流淌於表麵,而是取代了一部分的肢體,這隻惡魔穿的十分清涼,赤/裸的小腹中間有一塊非常明顯的熔岩在湧動。

顯而易見的,這隻惡魔在當初被獻祭到地獄時,被融合的對象是一隻熔岩魔,不然不至於出現如此奇妙的特征。

此時這隻渾身上下都流淌著熔岩的翅膀惡魔,看到了漸漸走近的魔羅殿下,他特彆興奮地揮了揮手,希望魔羅可以看他一眼。

魔羅被他們這些興奮勁兒給感染了,嘴上含著笑意,對惡魔們點了點頭,於是他們就心滿意足的繼續賣力乾著手上的工作。

魔羅在快要走出花園時,再次看到了吉賽爾,對方正看著天空發呆。當然他知道這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而是吉賽爾在心中跟自己爺爺交流。

他沒有去打擾他們,自己走出了花園。

葉凱歌看他琢磨辦法去了,自己也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麼來了?”葉凱歌詫異的問,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對方。

芬裡爾,也就是阿青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朝他貼了過來,在葉凱歌頸窩處嗅了嗅,然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葉凱歌有些慶幸自己現在是在酒店內部,不然肯定會被人看個正著,到時候又不知道會冒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了。

葉凱歌拍了拍大黑狗的脊背,看得出來這家夥非常想他了,他順著阿青的脊椎弧度上下撫摸著,再次問了一句:“怎麼會突然跑過來?”

阿青比葉凱歌高上一截,但是整張臉全部埋在他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你一直不回來,我就來找你了。”

好吧,這是乾完活回家以後沒找到他人的狗子,出來找他玩兒來了。

葉凱歌坐到了沙發上,讓阿青像是原型一樣地趴在了自己到了腿上,然後給他順毛。

“怎麼樣,這次還順利嗎?似乎聽說你又出了不少風頭?”

葉凱歌低笑了兩聲,他遠在國外,有時候都能刷到這家夥的新聞。阿青在外麵的時候,根本和在家中是兩個狀態,高調的不得了。

阿青想了想:“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

葉凱歌揉了揉他黑漆漆的腦袋,似乎不管在外麵發生什麼事,在狗子眼裡都沒有什麼特彆的。包括他當初混成了一方首領,也沒有覺得這是值得向他炫耀的事情過。

阿青一向懶得跟他說這些,葉凱歌默默的想,就和這隻狗子還是黑狗的時候一樣,捉到了獵物,狗子也不會跑來跟他炫耀。

在他心裡,這些全部都不是大事。

阿青在葉凱歌手藝嫻熟的撫摸下漸漸放鬆了身體,一點都不在意對方擼人形的他,和原型的他是用的同一個手法。

葉凱歌發現他並不是不累的,證據就是,在放鬆以後。阿青呼吸很快變得悠長了起來,他睡著了。

葉凱歌交代給他的任務並不輕鬆,何況他掐指一算,對方這個速度。保不齊是根本不睡覺,沒日沒夜地完成的,這讓葉凱歌想來有些心疼。

阿青自己也是有事情要處理的,再加上他委托給阿青的任務,一定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他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這樣的,葉凱歌也不急,可是大黑狗執意要做到這個程度。

他固執起來,葉凱歌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青睡熟了,葉凱歌也沒有打擾他的意思,有時候原型的大黑狗也會這樣靠在他腿邊睡覺。葉凱歌早就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並不覺得人形的阿青和原型的阿青有什麼區彆。

手上依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狗頭,葉凱歌的思緒也越漂越遠,他又想起來相當久遠的事情。

其實葉凱歌並不太確定那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情,因為具體來說,他對此沒有任何的印象。可相關的記憶卻在某一天猛然蘇醒,他大腦裡就這樣突兀的多出了一些畫麵。

葉凱歌不太清楚那些畫麵是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畢竟從時間線上來說,零散的記憶碎片跨度太過久遠了。

不僅畫麵零碎,而且時間線也非常的淩亂,讓他根本沒有辦法一一分辨,那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視角,這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浮現出一些,又一閃而逝的畫麵裡,視角永遠是不固定的。

說真的,這有時候會給他帶來一些困擾。如果是平時日常的時候還好,吃飯的時候,葉凱歌往嘴裡送進一口食物,這個時候可能就會突然閃過某個片段。

不過最多的還是臨睡前,半夢半醒的那段時間裡,他總覺得自己看到了許多東西。隻不過醒來以後,大部分的片段都變得模糊,或者乾脆被他遺忘掉了。

讓人煩惱的是,與人談話時。或者他需要專心致誌的做一些工作時,突然閃過的片段就非常不友好了。

容易讓他分心不說,也會打斷他的整體節奏。畢竟葉凱歌這個好奇寶寶,一旦有新的畫麵浮現,他就會忍不住地開始琢磨這裡都透露了些什麼。

一琢磨就容易出神,搞得外表看起來他越來越容易發呆了。葉凱歌也經常會想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總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記憶吧,他也想過,這會不會是世界樹的記憶。

是尤古多拉希爾在地球成型以後所看到的那些事物,不怪他這樣想,也不看看他腦中閃過的片段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葉凱歌可以打包票,那些畫麵可以說包含了上到前寒武紀,下到侏羅紀亂七八糟的畫麵。

這並不是他的猜測,而是在第一次腦海裡閃過這種片段,被他仔細記錄下來後,長時間的查證與對比後確認的。

視角的變化也非常奇妙,大部分時間,葉凱歌都不知道自己是做為一個什麼樣的生物在看著這些畫麵。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每次都是不一樣的身份。

可能在寒武紀時期,畫麵視角的主人是一個單細胞的生物,比如鞭毛蟲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葉凱歌最多能確定的是,那絕對就隻是一個單細胞生物而已。

畢竟在微觀世界中辨認出自己身邊的生物,再到確認所處的環境都耗費了他不少的心理。

有時候畫麵裡也能“看”到自己的一部分肢體,扭曲的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看得見自己身體的畫麵實在不多,除了以上那些以外,葉凱歌能確定的也隻有幾個生物的視角。但是環境的區彆總是很大的,雖然時間跨度變來變去,但大體的時代,葉凱歌以及能憑借自己的經驗漸漸判斷出來了。

最明顯的,莫過於侏羅紀,三疊紀以及白堊紀這幾個非常好斷定的年代,滿地的爬行動物和裸子植物,將時代的特征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尤其是滿地亂跑的恐龍,如果畫麵中幸運的有一些種類特殊的恐龍,就可以判定出大致的時代了。

葉凱歌有時候也會想,這有沒有可能是整個人類進化時期殘存在基因中的記憶。

就像是動物們天生就怕火,弱小的食物鏈底層生物一見到掠食者就會下意識感到恐慌一樣,是刻印在基因中的記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正常來說根本無法被讀取的記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誰知道呢,也許這是尤古多拉希爾再一次給他補課,隻是如果是補課的話,那這堂課講的也太過零碎了些。

雖然總的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吧,可總是有些煩人的。更耐不住葉凱歌在這種事情上,是個好奇心特彆旺盛的人。

怎麼說呢,這些畫麵讓他產生了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就跟他以前搜集化石時,咋產生的滿足感一樣。

葉凱歌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理解,為什麼在獲得尤古多拉希爾以後,對於化石的熱情就漸漸消退的原因。不過其中還有更多的謎題,他並沒有想通,有時候他也會思考,自己和世界樹的關係。

到現在如果再不承認,自己和世界樹一定有什麼特彆的關係。葉凱歌就真的是在自欺欺人了,問題是他隻能確定尤古多拉希爾一定和他有比想象中的更深的關係。

可他沒有任何方式可以去求證他們的關係,尤古多拉希爾至今裝死,無論葉凱歌對它問些什麼都隻有石沉大海的份。

這些問題他自己一個人又想不明白,也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隻能自己默默苦思冥想。

可給葉凱歌糟心壞了,這咋金手指還要自己研究,彆人家的屬性麵板一拉,係統一上,恨不得把金手指使用方法直接塞進腦子裡。他家金手指就高冷成這樣,一點都不考慮會不會把人給急死。

葉凱歌有什麼辦法,他已經上了賊船,被徹底綁定,完全下不來。更何況如果事情真的是他猜想中那樣的發展,那麼他可以說是一開始就待在賊船上,從來都沒有下來的機會。

整理這些畫麵也挺辛苦的,大部分的生物,都是前所未聞的,連他所有能找到的資料中都對不上號。葉凱歌隻能當做它們全部滅絕了處理,而有些能夠從特征你認出來的,也和迄今為止發現的有許多不同。

葉凱歌在這時候就停,可惜自己不是古生物學家的。要不然他估計可以樂抽過去,並且能夠以此推算出過去的許多秘密。

但他不僅不是,還不能拿這些珍貴的資料去和彆人分享。以前的曆史早就被推翻了,還是被他自己親自推翻的,考古考出來的東西是被基金會和諧過的,這已經是全球上下所有人的共識了。

葉凱歌要是大張旗鼓地認真考古,一定會讓很多人覺得奇怪,且引人注目。

他也不能說出這些資料的來源,雖說世界樹背的鍋已經夠多了,再加一個給他共享了一些記憶,看到地球曆史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那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兒,葉凱歌雖然喜歡給自己找麻煩,不過不太喜歡這種麻煩,所以還是算了吧。

反正遲早有一天,他會得到一切真相答案的。

葉凱歌這樣相信。

阿青就睡了二十幾分鐘,他很快睜開了眼睛,雙眸中沒有絲毫的混沌,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他美美的睡了一覺。

阿青醒了以後,下意識才起頭在身邊人類的胸膛上蹭了蹭,才慢慢說到:“肚子餓了。”

葉凱歌樂了,這家夥為什麼一回到他身邊就好像退化了,每天除了吃,睡以及催他出去散步以外什麼都不乾,再不濟就是玩玩手機。如果北歐異能界知道自家首領在他這兒是這個狀態,跟條鹹魚似的,一定會大點眼鏡吧。

“走!”葉凱歌樂嗬嗬的一推他,“帶你去吃大骨頭去!”

阿青懶洋洋的反駁:“我要吃肉。”

在葉凱歌準備帶他下去的時候,阿青才突然“啊”了一聲。

葉凱歌疑惑的扭頭看他:“怎麼了?”

阿青撓了撓頭回複他:“我好像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麵,之前是偷偷摸摸的跑來的。”

葉凱歌一挑眉:“你這時乾了些啥?還是說有什麼小尾巴沒有處理乾淨嗎。”

阿青想了想:“那邊還有點殘局沒有收拾好,但是我又想過來,所以讓一個人先代替我主持局麵,我自己偷溜過來的。”

葉凱歌看著就算承認自己偷溜,臉上也一臉坦蕩的狗子。

“所以……”

阿青:“所以現在外界是有一個芬裡爾在活動的。”

他看葉凱歌一眼,怕他生氣,於是補充了一句。

“我過來的時候變成了原型,而且做了偽裝,沒有人會認出是我的。”阿青再次補充,“隻要我不光明正大的路麵。”

葉凱歌翻了個白眼,懂了,懂了,這言下之意他要開始金屋藏嬌。

至於這個嬌的武力值是不是太過分了這種問題,根本不是重點。

“好吧,”葉凱歌也不打算怪阿青 ,對方這也是太想他了,想想彆人家主人一個星期不回家。回家以後狗子興奮的樣子,他家這個無非也就是行動力更強了一些而已。他連普通造物的氣都不怎麼生,更彆提這是阿青了,“那你在房間裡等著吧,我去給你弄吃的。”

他那個包袱皮中倒是有很多食物,不過存放一些耐放的點心還好,放那些需要馬上吃的熱飯熱菜,從心理上總覺得那些是剩菜。

葉凱歌也不想去拿這些東西來糊弄他家狗子,住在酒店裡就是有一點好,廚房都是隨時待命的。

他出門點了餐就回來了,全部都是合阿青口味的大魚大肉。

來送餐的,居然是奧德裡奇本人,他在處理完家族事務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這裡。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當然是關心葉凱歌,沒想到他居然點了那麼多吃的。奧德裡奇看一眼菜單就知道這些不是葉凱歌愛吃的東西,葉凱歌也很少會拿這些去喂他身上的那個粘液球。

所以……奧德裡奇掃了一眼菜單,就基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嗤笑一聲,低聲暗罵了一句,真是沒有斷奶的傻狗。

然後在客房服務人員驚恐的目光下,劈手從對方手裡奪過了餐車,自己親自送餐去了。

奧德裡奇可不承認,這是在給那隻狗子送餐。這是葉凱歌點的東西,所以他這是在投喂他!

他沒有使用自己的權限開門,而是禮貌的敲了敲房門。

葉凱歌讓狗子站到開門以後看不見的角度去,自己開了們,非常意外的發現門外是血族之王。

“你怎麼也來了?”

葉凱歌的這句也,讓奧德裡奇下意識的撇了下嘴吧,他打開了門,往裡走了進去,葉凱歌也不會阻攔他。

所以他順利地看見了站在門後的傻狗。

奧德裡奇小小聲的“嘖”了一聲,把餐車推了進來,葉凱歌好笑的問:“你家的員工,怎麼敢勞煩您親自來送餐呀?”

“我從他們手上搶的活,”奧德裡奇特彆實在,一點都沒有遮掩自己行為的意思,“畢竟是你親口吃的東西,我在的話,怎麼可以讓彆人來送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些東西給我一個人吃的話,那有點太膩了。主要阿、芬裡爾肚子餓了,我幫他叫的。”

葉凱歌幫著奧德裡奇,把餐車上的食物全部放到了套間的桌上。過程裡吸血鬼一直在用眼神瞪著大黑狗,覺得他實在是太沒有眼力勁兒了。

奧德裡奇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隻狗子居然能自己站在那兒,看著葉凱歌給他張羅著忙活。

在他的概念裡,葉凱歌為造物做這種事情,那麼對方最基本的態度應該是熱淚盈眶的,感恩戴德。

這隻傻狗為什麼能這麼理所當然的享受葉凱歌為他服務???

如果眼神殺傷力可以化作實質性的威力,那麼就算是皮厚如阿青,現在可以也被破防了。

可惜阿青根本不管奧德裡奇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甚至他都沒有分給對方一個多餘的眼神。

奧特裡奇覺得他不可理喻,他還覺得這隻吸血鬼不可理喻呢。

狗子在心裡特彆傲嬌的嗤笑,這隻蝙蝠究竟是站在什麼角度上鄙視他的。他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以外自己是葉凱歌的什麼人?

阿青其實在心中,從未把自己與其他造物放在同一水平線上看待。

在他心裡,葉凱歌最重要的,最重視的永遠隻有自己。連他身上那隻史萊姆球,在阿青心裡更多的也像玩具,而非造物。

就是這麼自信。

於阿青來說,葉凱歌無論是什麼身份,本質上來說,都是那個跟他互相陪伴了十幾年的人。

在他眼裡,看到的是葉凱歌這個人,不點也好,缺點也罷。反正是葉凱歌身上的,就是好的。

但對於奧德裡奇來說,葉凱歌是神,他神化了葉凱歌的存在。就算他嘴上偶爾會逼逼著要給暖/床啥的,其實根本不敢褻瀆他。心中甚至會覺得對方活在這個汙濁的世界裡,呼吸不夠清淨的空氣都是玷汙。

對阿青來說……沒有什麼神不神,在他心裡,葉凱歌是他的所有物。

葉凱歌屬於阿青,阿青也屬於葉凱歌,這對大黑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其實就是他與奧德裡奇最大的矛盾所在了,血族這個人精,當然可以從他的言行裡覺察出來他的具體想法。

並且奧德裡奇對此怒不可遏,但更讓人生氣的是,阿青更加接近葉凱歌。

這簡直都要讓奧德裡奇窒息了,準確來說,這並不是嫉妒,而是一種憂慮與心痛。

就好像一個信徒看到了神明身邊站的最近的是一個瀆神者一樣,阿青在奧德利奇眼裡就是這個瀆神者。

每次想到這一點,奧德裡奇都會焦慮的快要掉頭發。

可無論他怎麼說,如何努力,葉凱歌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從沒有見他疏遠過這隻傻狗。

神怎麼可以因為所謂的陪伴,去青睞一個瀆神者呢?這太讓奧德裡奇感覺窒息了。

阿青再被他挑釁過幾次以後,也成功地對這隻大蝙蝠產生了惡感。

什麼跟什麼,他憑什麼來質疑葉凱歌與他的關係?如果讓阿青來形容一下自己對奧德裡奇的印象。

那肯定就是,媽的智障。

也就是說這兩人最大的矛盾就是,奧德裡奇想把葉凱歌供起來,同時他也是這樣做的。

可是阿青就當葉凱歌與過去一樣,該怎麼怎麼樣。

他倆的矛盾,葉凱歌知道一些,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產生的矛盾,每次一見麵都搞得針鋒相對。

但是……葉凱歌選擇站邊了阿青,在受不了奧德裡奇性格的基礎上,也因為阿青與他住在一起,所以對奧德裡奇能不見就不見,免得他倆打起來。

但是非常神奇的事情是,奧德裡奇卻沒有因此對葉凱歌產生任何的怨懟。對他來說,葉凱歌所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包括疏遠他。

奧德裡奇當然是知道,葉凱歌有時候不太待見他的。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

神明沒有私人的喜好是多麼正常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阿青就顯得尤為刺眼了。

葉凱歌覺得房間裡空氣正在慢慢凝滯,知道是這兩個人又要開始懟起來,他咳嗽了一聲:“嗯哼。”

阿青轉過頭來看著他,奧德裡奇也退去了看著阿青時冰冷的表情,換上了他熟悉的笑容。

葉凱歌發現他們都看向了自己,想了想問道:“奧德裡奇,你要一起來吃點嘛。”

他其實挺想緩和這兩人的關係,畢竟都是他最熟悉的幾個造物之一,阿青是陪伴他最久,像親人一樣的存在。

奧德裡奇雖然有的時候性格一言難儘,可是他在其他地方夠靠譜啊,以及對方這種無怨無悔的奉獻,在葉凱歌這裡其實還是很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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