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官上前對著這些木精靈犯了難,該如何處理這些木精靈也是個大問題。目前為止, 他們這塊區域裡還沒有破獲過這麼大的木精靈拐/賣案件。
對此根本沒有什麼經驗啊……
這又不是啥保護動物, 以前走/私的保護動物被警方截獲, 都回送回給相關的組織, 要麼送回野外,要麼也有合適的地方可以接納。
這些木精靈咋辦?按照報案人的說法, 她們的聚居地已經被摧毀,按照常理唯一能夠接納她們的, 就是其他木精靈族群了。
木精靈們更加不配合, 警官上前希望和她們了解情況,這幾個小姑娘就縮在後麵眼巴巴的盯著葉凱歌不放。
葉凱歌:“……”
被排斥了的警官:“……”
最終, 葉凱歌在幾個警員的陪同下, 將幾位木精靈小姑娘帶回了自己居住的酒店,將她們暫時安置在了那裡。
獸耳男一夥已經被押上了警車,朝警局開去。在聯係上木精靈的同族之前,這些木精靈看起來是不願意離開這個麵具男身邊了。
這個處理看起來有些隨意,不過也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借鑒, 就算想把這幾個木精靈帶回去, 她們也不願意走。
那個和葉凱歌交談過的警員,回到警車上坐了上去。一回頭他發現自己的搭檔以及帶了他許久的老人正在看著他搖頭。
“怎麼了?”這個警員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他有些不解。
“你啊,”老警員繼續搖頭,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不應該上去和剛剛那個人接觸。”
年輕警員:“???為什麼?是他報的警, 也是他救的人吧。”
老警官看著他有些感慨,自己剛剛從警校畢業時,是不是也有過這一段意氣風發的年歲?
在這個年紀的自己眼裡,更多是熱忱,是正義,而不是像現在的自己眼中一樣,隻剩下了一片淡漠,他很快移開了眼神,回頭開車,嘴裡淡淡的對自己的搭檔說。
“你看著就好了,隻是上去對他說了幾句話,應該不會被遷怒。”
年輕警官意識到了什麼,他費解的皺起了眉頭:“為什麼這樣說?”
“你看到隊裡跟著他去安置那幾個木精靈的警/員了嗎?他們的態度是怎麼樣的,你有沒有注意到?”
年輕的警員回憶了一下:“我感覺他們對報案的麵具男非常忌憚,不想跟他扯上關係的樣子。不過這也很正常吧,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危險,實力應該非常強大。”
老警員歎了口氣:“這是實力強不強大的問題嗎?你信不信,前麵那幾輛警/車上坐著的人,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放出來。”
“怎麼可能?”年輕人瞪大了眼睛,“那個湯姆,還有那個康奈爾.約翰尼,不都是通緝犯嗎?他們要麵臨的是非常嚴重的審判,不可能被放出來吧。”
老警員幽幽的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年輕人沉默了幾秒,有些掙紮地說道:“那些通緝犯並不隻是在本國中被通緝,而且他們罪大惡極,這種事情……太荒謬了。”
老警員看著沉默的搭檔,一隻手穩住方向盤,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世界就是有太多荒謬的事情,這些事情我們無能為力。”
年輕的警員雖然沒有什麼資曆,但是他也有腦子和耳朵,隻是對於一些事情他不想,也不願意去相信。
“等到回去,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衝動,知道嗎?”
老警員其實不老,他其實也就30來歲,家裡有妻有女,但是生活的折磨讓他兩鬢斑白。
他見過了太多不平,也是從義憤填膺的年紀裡走過來的,年輕的不忿和衝動,都在這時化為了一句:
“看開點。”
年輕人沒有說話,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還要生活,我記得你要和女朋友訂婚了,對吧?而且你是家裡的小兒子,有一個很疼愛你的大哥,以及年邁的父母。”
老警官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彆做傻事。”
年輕人頹然的鬆開了手,警/服的布料已經被他抓住了,他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
同時他也覺得自己腰間的配木倉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沉重的讓他有些直不起腰。
老警員看到他的樣子,在心底再次歎了口氣。誰都是從這個衝動的年紀過來的,他也是,所以完全能夠理解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心中想著什麼。
可是他們就是小角色而已,小到拉裡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他們碾死,也許還包括他們的家人,誰知道呢?
老警員早已麻木,他願意當自己是瞎的,是聾的。哪怕就是為了自己家裡可愛的,年幼的,像小天使一樣的女兒。
一路沉默,前方的警/車停了下來,被押送的獸耳男下了車。
他們還被馮夷給捆著,葉凱歌怕光是手/銬,銬不住他們。不過到了這裡,馮夷就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
馮夷融化了一樣的從這些人身上“流”了下去,鑽進縫隙中不見了。
“槽,這個鬼玩意兒幫了我一路,可難受死我了了。”
黑人罵出了聲,發現有人在盯著他看時,他眉頭一挑:“看什麼看?再看等我出去弄/死你們。”
旁邊的警員們心下一凜,縱然心中怒火滔天,但依然隱忍的挪開了目光。
誰都知道他這句話是真的。
這些人屬於拉裡老大,那個人有的是辦法將他們從收監的地方帶出來,獸耳男一夥人進去最多就是走個過場。等到拉裡老大收到消息以後,他絕對會出手,將他們撈出來,那時候……
臉上帶有傷疤的黑人湯姆,洋洋得意的哼著歌兒,進入了審訊室,完全不像是進局子的樣子,反而是像來郊遊的。
他直到這時,心中還在盤算該如何報複那個麵具男。
拉裡已經收到了消息,他一臉陰沉的掛掉了電話。
拉裡是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白人男子,他一身明晃晃的附魔飾品,衣服裡也編織進了最流行的特殊礦物絲線,讓他的防禦力達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高度。
拉裡非常怕死,他生活在一個大家族中。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子,小時候過得可謂非常淒慘。哪怕是一個管家的孩子,都可以在無人的地方隨意欺淩他。
拉裡恨透了來自背後的黑手,他有幾次甚至差點死在他老/子其他兒子的惡作劇裡。
但是拉裡能忍,他忍耐著熬死了自己的老/子。又通過一些手段勾搭上當地的黑/幫,通過向他們承諾,隻要他拉裡得到這個家族,就將家族的大部分財產都獻給他們的老大。
拉裡成功了,他成為了他老/子的兒子裡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
那時候他20歲,接下來的幾年,他繼續忍耐。忍耐著當一個黑/幫的傀儡,將自己賺到的大部分錢全部喂給貪得無厭的那些人。
他的隱忍再次得到了效果,他熬死了那個黑/幫老大,並且在他們群龍無首,時下黑手乾掉了那位老大屬意的兒子。拉裡早就盯上了對方一個無能的私生子,並且幫助那個私生子得到了老大的位置。
傀儡與掌控者的身份在那時得到了倒轉,拉裡早就確認過了,那個無能的家夥是真的無能且懦弱。根本不擔心對方像他一樣,隻是潛伏著等待對彆人致命一擊。
拉裡一向喜歡用毒蛇來形容自己,他覺得自己就是一條陰狠的,善於埋伏,並且一口致命的毒蛇。
他在46歲那年得到了前半生所有想要的東西。
於是拉裡不再隱忍了,他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再忍下去了,更加美好的事情發生了。
世界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得不說,拉裡是一個謹慎的家夥,但他眼光確實毒辣。他敏銳的察覺了這個新世界裡,也許實力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東西。
他沒有實力,這可怎麼辦呢?但是拉裡快找到了一條其他的道路,他有錢。
拉裡聚集了一幫亡命之徒,把自己的勢力越做越大。前不久更是成功的搭上了暗盟的線,暗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許沒有人說得清。
更沒有人知道它的領導者與創辦者是誰,了解它的人,對暗盟的印象隻有深不可測與恐怖。
拉裡成功抖了起來,他看似囂張,其實心中對一些事情非常明白,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去觸碰的。
比如人類的利益,這會招惹到基金會。那個組織比起暗盟來說,更是一個龐然大物,沒有人願意去招惹基金會,更不想被它盯上,拉裡也是這樣的。
他也不會去觸碰一些真正敏感核心的東西,有些人想要製裁他也是非常簡單的。
在這兩個底線不被觸碰的程度上,拉裡把惡詮釋到了極致。
暗盟的精靈販/賣,這筆生意幾乎是被他一人獨攬的,凡是敢動拉裡蛋糕的人,早就已經涼透了。
拉裡已經很久被人這樣挑釁過了,是的,沒錯,他將那個麵具男的行動視為挑釁。
拉裡自覺這個國家裡已經沒有太多他需要忌憚的人,或者勢力。他下手的精靈都是被提前打探過的,要麼是獨身,要麼背後所處的族群不是很大,不害怕他們報複。
如果被他發現對方背後的族群實力不夠強大,那麼直接去抓完的事情,拉裡也是乾過的。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更加不害怕報複。他的賣家,有多少位高權重者?更何況,他身靠暗盟,這些買家與暗盟本身就是他天然的保護傘。
拉裡覺得自己很穩,翻不了車,這種想法已經根深蒂固的紮根在了他的心底。
所以猛然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突然出來挑釁他,拉裡就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了。
他的心態已經從過去那個謹小慎微的小人物,轉變成了拉裡老大,他對於自己的“麵子”看得越來越重。
居然有人敢挑釁他,這是把他的麵子放在地上踩呀,還抓了他的人,直接送去警局?拉裡沉著臉,自覺自己的尊嚴被對方侮辱了,那個麵具人敢侮辱他就要接受被報複的準備!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詢問自己的一個老朋友,主要的目的是向對方借人。
拉裡的手下是很多,但是那一隊“獵人”小隊能夠配備一個控製係的能力者就足以說明。獸耳男那一隊算是拉裡手下,比較精銳的成員了。
拉裡也不傻,早就已經搞清楚,那個麵具男在桌到自己的手下時,連根毛都沒有傷到。
這就說明對方是有實力的,而且可能非常強大。
這就是他行事肆無忌憚的原因嗎?拉裡沉這臉想,既然如此,他也該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了。
目前拉裡的手下裡,他還分了一隊去尋找另外一些木精靈,這批“活物”居然被人劫走了。
這是在狠狠地打拉裡的臉,讓他在自己的客戶們麵前失了信用。這也是他如此憤怒的原因之一,他得把這些逃跑的木精靈抓回來,並且得抓到更多的木精靈來彰顯自己的實力。
所以對比一下,人手就有些不足了,拉裡也是對麵具男的實力有些拿不定的,所以這個電話打出去就是為了借點人手,保證能短時間捉到麵具男。
等抓到他了以後,拉裡一臉陰沉的想,我要把他抽/筋扒/皮,還不能讓他那麼輕易的死掉,一定要讓那人經曆了極致的痛苦以後才能死!
拉裡的電話是打給一隻老鼠的,字麵意義上的老鼠。
那個人有些類似於獵頭的身份,但並不是什麼正經的獵頭,他提供一些有過傷人記錄,或者其他身份不乾淨的異類以及異能者的信息,讓有錢老板雇傭來乾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拉裡的“狩獵”隊裡,不少成員都是對方給介紹的。雖然他們貪生怕死,也不肯在一個地方呆上太久,可是實力是足以稱道的。
說白了,拉裡手上的人其實都是這樣來的,大部分的強者都是雇傭性質,也就是從這隻老鼠手上買的。
願意長期跟著他乾活的,也有不少,比如獸耳男和花臂,這就是他手下的固定班子。
鬥篷女一類的,和植物係異能者一類的,基本上都是通過雇傭加入的拉裡團隊。這年頭小的打手好找,但是實力強大的高手卻不多。
更讓人放心的,老鼠介紹來的幾乎都是暗盟的會員,這就比較讓人放心了。
現在人手不夠,向老鼠提出要求是最好的辦法,拉裡撥打了老鼠的電話,卻沒有任何人接聽。
他心裡有些奇怪,老鼠的電話是從未有過沒人接聽情況的,不管是大中午還是淩晨兩三點,隻要有人聯係他,老鼠就像不需要睡覺一樣,秒回。
也許……老鼠是有什麼其他事情?拉裡是不會聯想到對方的異常和自己的行為有什麼關係,他隻是覺得有些憋悶,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聯係不上對方了。
拉裡隻能將已經出發的“狩獵”小隊給召喚了回來,然後上報了暗盟,果不其然暗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表示不會放過那個人。
拉裡心中安定了一些,得到了暗盟的保證,就算那根麵具男再怎麼強大,也逃不過他們的製裁了。
他又聯係了一些“朋友”,想要打聽出麵具男的身份。獸耳男那一會兒說的很對,拉裡,或者說暗盟上下就是這樣的人,除了惹怒他們的當事人以外,他們連當事人的家人都不會放過。
葉凱歌在酒店裡等,等來等去,也沒有等到預料中的報複。
他覺得有些沒勁,說好的雷霆手段呢?
木精靈們已經睡了一個飽飽的覺,並且吃了一頓飯了,還聯係上了日不落某山脈裡的大族群,被接納可以到她們中去生活。
這是雷聲大雨點小嗎?葉凱歌有些納悶兒,等到他看到旁邊的奧德裡奇時卻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麼。
這家酒店是對方的產業……說不定那個拉裡就是忌憚於這一點不敢下手?
葉凱歌思考了片刻,覺得這個可能性意外的很大。奧德裡奇家族的勢力之廣,可能連他本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產業,更何況奧德裡奇的家族背後站著久遠的異類種族,甚至可能是它們的族長,這件事早就沸沸揚揚地傳了很久。
葉凱歌有些沒勁,嘖,說好的暴富,結果就這麼軟掉了。
他還興致勃勃的等著他們出招呢,結果就這樣嗎?
撇了撇嘴,葉凱歌想著算了算了,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拉著阿青讓他變回狼犬的樣子,不顧奧德裡奇瞬間沉下來的臉色,帶著他出去“散步”了。
那個拉裡……或者說暗盟的人應該就是記得奧德裡奇,他主動送出去,總是能找到機會對他下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