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維打擊(1 / 2)

鬱浪安負手站在湖邊, 他今天穿了一身風格有些奇怪的長袍。

說是袍子,其實有些像是風衣和披風的結合體, 上半身一排精致雙扣勾勒出他的而到了腰間的部分,則是被湖邊的大風吹得獵獵作響。

出場相當裝逼, 沒有錯。隻可惜沒有帥上幾秒,葉凱歌身前的男人一看鬱浪安還有心情耍帥就眉頭一皺。

臉上不動聲色,但加快些許的腳步透出他的憤怒。鬱浪安聽到有人接近的腳步聲,剛回頭自信的一項,準備說些什麼——

就被一腳踹到湖裡去了。

葉凱歌:“……”可以的, 這小脾氣有點暴烈。

鬱浪安等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踹了個正著, 在湖裡嗆了一口水後一臉鬱悶的浮上來。

“秋明,這麼久沒見你就這樣歡迎我嗎?你可真是大大的沒良心啊。”

葉凱歌看了看被稱為秋明的男人, 又看了看鬱浪安,推測這倆人可能私底下關係還不錯。

鬱浪安爬上來以後最終還不忘念念叨叨:“你也不看看這周圍有多少基金會的人,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行嗎?這一下被你踹了, 我回去要被笑話好多年的。”

秋明眉心的川字又加深了一些:“你是怎麼回事, 能被我給踹進湖裡。”

秋明是真的沒有想過,鬱浪安能被他給踹倒,對方是什麼實力, 他是什麼實力?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可問題是, 鬱浪安就是這樣毫無防備的被他給踹到了湖裡, 讓秋明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唉,”鬱浪安歎了一口氣,“你怎麼還是這麼敏銳, 想要糊弄過去都不行啊。”

都已經被發現他現在不對勁了,鬱浪安乾脆雙手一攤,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諾,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我現在和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秋明深呼吸了一口氣:“彆在外麵說話了,跟我進去吧。”

鬱浪安樂了:“這裡的人都是什麼存在,你清楚我也清楚,我剛剛這一下子,該暴露的也都暴露的差不多了。看得懂的都知道,我身體肯定出了問題。”

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秋明有點對自己剛剛那一腳後悔,可是誰特麼會想到鬱浪安現在是個情況啊,他剛剛就是想踹對方一腳出氣而已。按照對方過去的實力,頂多踹他一個趔趄,這還得是鬱浪安故意放水的情況下才能夠做到。

鬱浪安也沒有想過會這麼早暴露,一路走來,他一如既往深(裝)不(逼)可測的氣質,讓與他同行的基金會成員壓根沒有多想。

就連鬱浪安非常奇怪的點名讓幾位特遣隊成員與他一起上路,也沒有讓他們覺得奇怪。更不會想到其實那是鬱浪安給自己找的保鏢,他可怕自己在路上就直接出事了。

結果硬撐了一路,在一進到這裡的一瞬間就給暴露了,鬱浪安其實也挺鬱悶的。

但這種事情誰又會提前想到呢?就連秋明也沒想過,自己會突然踹上那神來之筆的一腳啊。

鬱浪安雖然這樣吐槽著,嘴上說保不保密都沒有關係了,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跟隨他們,重新回到了之前那段布滿了監控的小屋。

屋子裡的人,都是能夠確認忠誠的絕對精英,所以之前秋明和葉凱歌能在這兒放心的討論那些機密。

鬱浪安被帶了進去,秋明看他一身濕漉漉的,察覺對方現在可能連把自己身上的水分弄乾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一點更加讓他不解,不過看在鬱浪安那麼狼狽是因為他那一腳導致的份上。秋明還是讓人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來給他,對方這樣跟著他進來時,就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的水。

鬱浪安倒是對身上的不適沒有什麼想法,他是真真正正苦過來的人。

近萬年前,由所謂的諸神統治世界時,人類過的是什麼日子?

現在就是衣服被打濕了而已,根本不會讓他放在心上。

鬱浪安拿手擰了擰已經完全貼在身上的衣服,還好他今天穿的這件衣服款式奇怪,不過相當的寬鬆。

可以輕易地揪起來擰乾,擰到差不多不滴水以後,房子的地上已經多了一灘水。

葉凱歌揮揮手,讓那灘散發著些許腥味的湖水蒸發了個乾淨。

鬱浪安也不等衣服拿來,自己拖過來一張凳子就坐下了。秋明緊盯著他:“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跟湖裡的東西關係嗎?”

鬱浪安朝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廢話,要是沒有關係的話,我大老遠跑來這兒乾什麼,頂著現在這樣宛如廢物的身體亂跑?我雖然年紀大了,但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去找死的家夥,關於你們大可放心。”

他眼睛打量了一圈四周,確認自己記住了附近所有人的麵龐。

秋明聽到這句話,額頭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你不知道你們的基金會裡,也有成員失蹤了嗎?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

他砰的一拍桌子:“你的到來和它突然朝基金會下手有沒有關係,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關於這件事……”鬱浪安特彆不講究的拿自己袍子,擦拭著同樣濕漉漉還在往下滴答流水的頭發,“你聽我慢慢跟你說嘛,這種事情說來話長,我要是直接跟你說結果 ,你又要怪我跟你賣關子了。”

秋明不講究的樣子,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他一臉一言難儘的丟出了一條乾淨的純棉毛巾。

“所以長話短說,挑重點說,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把這部分告訴我就行了。”

鬱浪安結過毛巾,依然是那種渾不在意的表情,繼續擦著自己的頭發。

“重點就是,這裡聚集這麼多人,完全是在白費時間,還平白無故地擔負了這麼多的風險。”

秋明眉毛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

“到現在都還在這麼說,”他煩躁的來回踱步,“就算我願意相信你,但我說了可不算。你又不願意說出具體的理由,讓彆人怎麼去相信你這個說法?”

“理由?理由就是我現在站在這裡。”鬱浪安撇撇嘴,“你們當我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幅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秋明點頭:“對,你還得解釋清楚,你和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鬱浪安一邊擦頭,一邊用眼神撇著左上角的天空,做回憶狀:“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那個時候地球上還隻有海洋,大陸上位,因為板塊運動浮出海平麵。”

秋明:“……?”

他一臉不敢置信:“你咋不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說起?”

聽到他這樣問,鬱浪安做沉思狀,隨後拿右手化拳,敲了敲左掌心:“啊,如果你願意從那個時候開始聽的話,我也可以跟你從那個時候開始說。”

秋明都有點毛了,鬱浪安雖然在很多地方超級不靠譜,可是這個人至少在涉及大事的方麵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什麼岔子的。

對於他來說什麼事情算是大事呢?基金會這麼緊張的東西,肯定就算是大事。

鬱浪安一向不會在這種地方開玩笑,那麼這就隻能說明,故事確實可以從那個時候開始說起。

一瞬間從近代現代跳到了遠古時代,這跨度也太大了吧,而且地球全是海洋的時期,那是什麼年代,那得是多少億年以前?

鬱浪安總了聳肩,表示他絕對沒有在開玩笑:“其實吧,所以開天辟地的年代其實還在這之後,關於先有盤/古還是先有球的問題,我可以確實的回答你,絕對是先有的球。”

“開天辟地,是因為他開辟了一個新大陸……嗯,關於這部分的情報我們有考慮對你們解除封/鎖,你們慢慢的在變得強大起來,有些真相也可以讓你們知道了。”

這又是一個巨大的炸彈,基金會之前對於這些事情的態度是非暴力不合作,暴力也同樣不合作。他們不想說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他們說出來,哪怕現有的人類國度對於過去的之前再怎麼好奇,也隻能管中窺豹,無法從基金會那兒得到完整的真相。

可是現在!他們的分部長居然主動提起,以後會慢慢將真相告知他們這件事,這是曆史性的突破!

秋明可以說是強行按捺住了,現在去打報告,詳細彙報這件事的衝動。

他自覺既然鬱浪安爆料前半部分就已經這麼精彩了,那有關事實的部分肯定更加不能錯過。

看得出來,基金會確實在嘗試改變或者說轉型,他們漸漸認識到了已經沒有必要作為一個全職保姆。

孩子已經從牙牙學語的階段變成了能跑能跳的成年人,這個時候還不停地為他們規劃未來,告訴他們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其實是為心愛的孩子套上枷鎖。

要承認這一點應該是非常困難的,就算是普通的家長,也不一定能清晰地認識到孩子已經長大了的事實。

尤其是基金會在這方麵非常有中國十大家長的風範。說一不二,我給你安排的就是最好的。

雖然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可是還是那句話,現在時代已經不同了。基金會能夠清晰的認知到自己的存在還阻礙人類的發展這件事,實在是難能可貴。

秋明也不知道鬱浪安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是怎麼想的。

是失落?是突然失去了目標的迷茫?還是與他們一如既往一樣,堅定了一個目標後就能毫不猶豫的想要的目標前進呢?

他覺得是後者。

誰也不知道基金會在經曆些什麼,是在默默的改變組織的存在方向,還是徹底的認命,滿意人類現在取得的優勢,自身的消失毫無掙紮。

基金會也許會徹底結束在這一代,這是有非常大可能的。

這一點在基金會中其實也有著同的思想,對於鬱浪安本人來說也是這樣的。

基金會誕生於人類最黑暗的時期,他們挺過了那段時期,從永恒寒冬的永夜裡等到了黎明。

現在是太陽升起,最溫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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