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浪安就當自己啥也沒有聽見，一臉深思的表情, 做沉著狀。
“這是個開胃菜而已。”
葉凱歌默默接話：“這……大家應該都心裡有數吧。”
言下之意, 你說的這是廢話。
鬱浪安不會懟他，如果說這話的是其他人，那麼就沒有這麼溫和待遇了。
秋明眉頭緊鎖, 他已經在看不想送上來的地圖, 這兒能人異士輩出, 哪怕綠色光幕會隔絕掉外借的信號也已經有人鎖定了他們目前的方位：“很不妙, 你傳送的這個位置雖然平坦，寬闊。但是距離城市的邊緣並不算太遠, 而且異常不好防守，有任何一個位置防線崩潰的話。與直接讓災難爆發在城市中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秋明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你猜猜看, 在這兒的異類都有哪些？”
秋明看他的眼神和看智障一樣，心裡覺得這個人明知故問和裝傻的能力簡直一流, 明明知道彆人真正關心的是什麼，但是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就是故意的, 單純的惡劣而已，和鬱浪安打交道也不少時間了，這個人骨子裡到底多麼瘋狂, 和他熟悉一些的人心裡都有數。
鬱浪安就是個瘋子, 偶爾溫和的表現隻是絕對的假象而已。不過哪怕是在正常不過的人活過了幾千年的歲月以後, 也會變成瘋子的。
基金會高層全是瘋子，茵格曾經這麼說過。
當初的人類們以為這不過是茵格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對基金會充滿憤慨的情況下有些過激的發言。
結果和基金會接觸了這麼一段時間以後, 人類們不得不承認，茵格這說的完全是大實話，一點水分都不摻的那種。
鬱浪安瘋狂存在於他的骨子裡，他的血液中，被銘刻在了他的靈魂之上。
一幫冷靜的瘋子，這是許多人對於基金會高層的評價，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鬱浪安在內。
不瘋狂的人怎麼有勇氣去孤注一擲地做下那些決定，不瘋狂的人怎麼會生出直接抹殺掉異類的存在，讓人類獲得更好的發展這個想法。
“他們的腦袋裡，充斥的全部是一些瘋狂之極的念頭。但我們又不能不承認，這些瘋子居然都是對的。”
這是華夏的某位領導，在一次私下的聊天中，對他的老夥計說的一段話。
這似乎也是基金會奇怪的氣質之一了，他們明明給人一種完全無法掌控的感覺，可是並不會讓人們覺得他們危險。
反而會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下承認，基金會總是對的。
鬱浪安也算是其中的典型了，他大部分時間給人的感覺都是個有些神經質的普通人，偶爾還會讓人覺得他有點賤兮兮。
本質嘛……秋明想了想，覺得他的本質大概就是基金會吧。
誰也不知道鬱浪安本人是不是基金會的創造者之一，但他肯定是從那個時代留下來的人。
鬱浪安的靈魂已經完全被磨合成了基金會的樣子，基金會是什麼樣的，鬱浪安就是什麼樣的，他就是基金會的一個縮影。
秋明其實挺忌憚他的，隻不過大部分時間，鬱浪安外表和平日裡的表現太過於具有欺騙性，讓人一時半會兒無法聯想到他究竟是個多麼危險的人物。
鬱浪安哼唧了兩聲，便不繼續賣關子了。
“放心吧，關於這個問題你當我們沒有考慮過嗎？防線的事情自然有人會解決的。呐，你說對吧，老爺子？”
鬱浪安這句話明顯不是對著葉凱歌他們幾個說的，秋明用餘光一掃，很快看到了鬱浪安遞話的那個人。
一個腐朽而蒼老的聲音，慢悠悠響起來：“哼，現在的年輕伢子，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尊老這兩個字怎麼寫，隨便差遣老人家難道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鬱浪安沉吟了一會兒：“不對吧，叫你一聲老爺子，隻是看在你外表看起來這麼老而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比你大？”
習慣性倚老賣老完全忘記這件事的老爺子：“……”
老爺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隨後滿是褶子的臉嚴肅的板了起來，居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架勢，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久居高位習慣於向他人發號施令的人。
“將希望寄托在一個比你小這麼多的後生身上，你也好意思。”
秋明：“……”這老爺子也非常能屈能伸了，自稱瞬間從老人家變成了年輕後生，您這一臉褶子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
葉凱歌看鬱浪安又打算說些什麼，怕他把這位看起來已經大半個身體都踏進棺材的老爺子給氣出什麼意外，就算這老爺子是個異類吧，對個老人家還是溫和些吧。
於是他連忙聞道：“這位老人家是……？鬱部長，你剛剛所說的意思是，這位老人家會幫我們解決防線的問題？”
這話同樣也是秋明想問的，要說實力，他也能從老人身上隱隱約約地感到一些能量波動。
但這能量波動實在微弱，頂天了來說，也就是一個有些實力的能力者就會擁有的能量波動。
這不能不讓秋明心中生出一些憂慮，這老爺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實力多麼強大的人，更加心聲疑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