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凱歌與兩人遠遠的對視了一眼, 光速進入了霍利的角色, 他就當沒有看見兩人的表情一樣，神色自若的走了過去。
就算狠狠的被摔了一下，光輝的騎士依然是光鮮如初，和白天一樣的光芒四射。
咳, 放飛了一下自我結果還被熟人看到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熟人。前方的倆黑衣男裡有一個是他第一次與M15接觸時，就見過的高大白人諾頓。也就是喝過他花蜜的其中一人。
今天他的搭檔貝利卡沒有來, 不知道是被派去做什麼事情了——當然也不排除是被看穿麵對霍利時，貝利卡特彆的不理智，而被禁止了與他接觸。
霍利對著兩人, 尤其是那位諾頓笑了笑, 對方可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實在，說不定貝利卡就是在他的建議下被調離的。
也可能他是為了自己的老搭檔貝利卡好？讓他遠離霍利這個對她影響太大，讓她在理應保持最理智狀態的任務中，害她各種失誤的家夥？
他勾了勾嘴角, 第一次見到貝利卡的時候, 他就知道......這個姑娘......可真是太有趣了......
為什麼說她有趣呢？
她已經變成了吸血鬼，而自己卻一無所知——這難道還不夠有趣嗎？
在他的設定中, 吸血鬼是有著初擁能力的, 可那必須要在對方沒有反抗意識的情況下成功率才會高......
那麼一個日不落帝國的探員，要在什麼情況下自願被轉化？甚至她到現在都遺忘了自己變成吸血鬼的這件事。
不......與其說是遺忘，不如說是某種自我催眠？
畢竟單純的遺忘肯定會察覺到自身的異常，渴血的欲/望不會被忽視, 也會察覺到身體上的不對勁。
比如體溫的不正常，在幾次與她見麵的過程裡，霍利都注意到了她帶著的手套。
這八成是為了在和搭檔與其他人接觸時，不讓彆人察覺到她過低的體溫。
可霍利也知道，她自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是出於何種理由，隻是下意識當成了一個防寒的動作。
她沒有察覺到自己比起曾經大的出奇的力氣，還有更輕盈的身體以及敏銳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聽覺。
正常來說不可能有人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如此劇烈的轉變還一無所知的，可貝利卡就在潛意識的影響下，完全忽略了這些問題。
甚至在最後一次見麵時，他稍微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結構，就在那位貝利卡女士身上嗅到了幾不可聞的血腥味——他確定那不是因為特殊時期！
這可就真的太有趣了......不是嗎？
一個自願轉化成吸血鬼的軍情五處探員，並在轉化後一無所知的“正常生活”，甚至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與曾經不一樣的地方。
貝利卡雖然沒有察覺自身的改變，卻完美的將自身的異常掩飾了起來，就連與她搭檔許久的諾頓，都沒有發覺貝利卡的異常......
他其實挺好奇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的，就是又不想直接點醒她。貝利卡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人告訴她，她身上的異常，自己是無法察覺的。
仔細想了想，這樣的情況大概就類似於地縛靈？如果自身無法察覺到死亡的現實，那無論發生什麼，潛意識都會給出合理的解釋。
貝利卡應該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了，沒有人告訴她，她已經是吸血鬼了的話，就算下意識的喂飽了自己。她也隻會認為是自己的口味出現了“一點點”的偏差。
至於她那裡弄到的血......葉凱歌不認為她襲擊了人類，畢竟探員也不是就沒人盯著的了。大概是從醫院或者其他渠道，搞到的血漿吧......
據葉凱歌從她身上的能量強度來判斷，這家夥至少是艾薩克家那倆曾經想那啥他的兩姐妹的妹妹一樣，是個三代血族。
艾薩克家的姐妹，姐姐格麗蕾絲是由他製造的第一位血族轉化的，而妹妹蘇菲瑪索是由姐姐轉化的。
所以作為女大公的姐姐，實力會比女伯爵的妹妹更為強大。一個是二代一個是三代嘛。
不知道奧德裡奇知不知道這裡麵的一些事情......葉凱歌饒有興致想，下次去見到他的時候，當麵問問吧......
為什麼不在精神鏈接裡問？葉凱歌每次和那家夥通信，都會感覺對方的精神觸角不斷纏綿的向他伸來，試圖挽留他......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好像腦子正在被癡漢猥褻一樣......
他有很嚴肅的向奧德裡奇抗議過這個問題，讓他收斂一下，結果對方義正言辭的回複這是本能。
就算是創造者，也沒有辦法讓親近他的本能消失！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是此生不可承受之痛！
當時那位記憶中貴公子形象的財閥大少爺這樣說到，人設可謂崩了一地。
行吧，本能......惹不起惹不起，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總之沒有大事葉凱歌死都不會去和奧德裡奇建立精神鏈接的！
貝利卡的事情有機會再問！根本不值得他專程難受這麼一次......
反正二代的血族就那麼多，除了奧德裡奇沒有限製以外。那些他發展出來的二代，一個是在他的嚴苛控製下，一個是二代以下的血族通通都無法肆意的發展後裔。
他們能夠發展出來的後裔是有限的，而且越往後的族裔實力卻低微。
好吧，說白了就是出來奧德裡奇以外的吸血鬼權限都有限，能從他這裡獲得的精神質非常受限。
這也是為了控製它們的數量，包括芬裡爾(阿青)控製下的狼人在內，通通在發展後裔上，都有不小限製。
狼人也好，血族也罷，都是為了讓世界種族百花齊放的一朵花兒罷了，可不是用來占領世界的。
二代不多，發展出來的三代也就好點有限。不多的數量裡，奧德裡奇肯定是知道的吧......葉凱歌不確定的想。
看著他思考了很多，其實都是在短短幾秒內完成的。等他腦子裡跑馬完了，正好走到了那兩人麵前。
“喲！好久不見啊諾頓。”霍利一臉陽光爽朗的對他打了一個招呼，順便也朝著另一名在諾頓的對比下顯得瘦弱了許多的男人揮了下手，權做打招呼了。
“對霍利先生來說是很久，我們可是每天都在關注您的直播的。”諾頓的口吻比起第一次見麵時尊重，也慎重了許多。大概是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下發現他確實強大到匪夷所思，又拯救了日不落的這麼多平民性命吧。
“那肯定的嘛，”霍利不以為意的順了下掉在眼前的劉海，“如果沒有看我的直播，那麼也沒有這麼快找來不是？”
霍利依然保持著說話乾脆利落的人設，單刀直入的打開了話題。
“是的，霍利先生。我們來這邊說吧。”諾頓麵上沒有任何異色，對他來說已經習慣了霍利的直接。直接也沒什麼不好的，相當節省時間。
諾頓說完就轉身朝黑暗中走去，並示意霍利跟上。
在他沒有發現的角度裡，他今天的搭檔卻一直不著痕跡的回頭打量著霍利，霍利朝他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對方便紅著臉不再偷偷看他了。
霍利心下歎息......怎麼辦，他都有些心疼諾頓了，第一位相處許久的搭檔是吸血鬼，第二位是沒有想上層透露身份的能力者......
莫名感覺他有點慘......
剛剛他跳下來時，沒有關閉精神鏈接，於是這位初次見麵的黑衣人，可能在剛剛經曆了一場內心的衝擊——不過看他的樣子，大概誤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個騎士粉。
對比一下......諾頓真的有點慘......
加上他老是穿著黑色，不是黑色風衣就是黑色西裝......
霍利偷偷在心裡想，他還不知道諾頓姓什麼呢，不管他姓什麼。今天開始他打算在心裡稱呼他為——琴酒·諾頓。
感覺很適合呢......
他沒有在黑什麼，嗯......沒有。
七拐八拐的走了幾圈，就進入了一個黑暗的小巷中，琴酒......咳，諾頓站在一個房車內打開了車門。示意霍利跟他進來。
“我的上司......他想和霍利先生你聊一聊。”
“聊什麼呢？”霍利故作不知的反問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就沒意外過今天會有人找上門來這件事。
遇到那未誕生的彩虹意識集合體是意外，可後麵的他借法夫納的口說出來的內容可不是。
神祗們的在他的劇本中是一開始就存在的，之前沒有出現是因為窮......咳，因為精神質不夠。
當然對外的說法是對方被封印/被驅逐/搬離到其他半位麵了。
一切對現在的能力來說有些超綱的存在，都繼續被封印著吧......等他什麼時候精神質夠了，那封印什麼時候再破也不遲......
目前就到了，一下傳說裡的神祗可以慢慢出現的時機。
霍利可不相信聽見怎麼大的料日不落政/府會坐的住，事實也證明他們確實沒辦法沉住氣了。
對於這些曾經以為世界儘在掌握裡的大國掌權者來說，靈氣複蘇後的世界已經夠讓他們難受了。
結果一個又一個讓他們如鯁在喉的存在，還像雨後春筍一樣的冒出來......
基金會也好，那些之前都沒有任何記載，但是突然就查出來居然有異生物血統/傳承的大家族們也好，都特麼糟心。
在今天神祗這個詞被霍利說出來之前，最糟心的還是基金會，一個能輕易改變世界走向的組織——這不鬨呢嗎！
還抓不到基金會的小辮子，捉不到也就罷了，但是越深入調查就會發現這個基金會簡直是無處不在。他們看似高冷，實則簡直像小廣告一樣走哪兒哪兒都有他們......
基金會就算了，今天還爆出來一個神祗出來。
霍利有個詞語觀眾們可能沒有太放心上，那就是神係這個詞，對他們來說自己認知中的許多神祗應該是存在的。那不很好嗎？
可掌權者心臟那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不是所有的國家魔羅都去親自講了一堂生動詳細的課。
大多數的國家能夠得到的，都是少少的被透露了一些語焉不詳的關鍵詞，其他的想知道你們自己去查唄......
有些他乾脆跑都沒跑，反正某些國家人少......忽悠都沒有忽悠的價值......
為啥魔羅那麼優待某國？因為人家是第一個提出來給異類們一個正式公民身份的國度呀！
原本魔羅就隻是想同樣隨便逼逼兩句，交代完與基金會交換的任務就走的，結果聽見了這麼重要的內容。
他不在意過去的身份了，可是有些惡魔，他們對於重新融入人類這樣的想法，還是有些心動的......對於魔羅來說，如果是子民完全不在意的事情就無所謂，但是既然他們心中是有這樣的期望，那麼他就會想辦法去滿足自己的臣民。
魔羅就是這樣一個在自己人的問題上，特彆合格的領導者來著——所以他會格外的看不慣某任性的高齡公舉，對，就是拉哈伯。
在惡魔們了解到魔羅為他們尋找到了重新獲得一個身份的路徑後，一個個感動的恨不得把他的衣領哭濕......
誇張了，但是確實很感動，他們也不是一定要融入人類世界什麼的，隻是在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還是會眷戀曾經安穩的生活。
但是又不想否認掉現在的惡魔這個身份，這代表了他們曾經被拋棄的恥辱。如果變幻成人類去體驗生活，那就代表他們忘記了這份恥辱與最初憤怒而絕望的心情。
所以包括魔羅在內，他們沒有人會隱藏自己身上的異常特征，對於惡魔們來說，這代表著讓它們驕傲的力量，也是刻印這恥辱過去。
這樣一個提案出現，理所當然讓他們覺得挺開心的......他們已經知足了，偶爾能夠重溫一下生活在人群中的感覺......已經夠了。
也不是所有的國家都有茵格這樣好脾氣的古老者幫忙梳理曆史。哦，這個就是某開掛國獨一份的待遇了。
茵格的種族天生樂觀，又有求於人類。加上她能完全把關於基金會與人類的關係分開，所以她還是挺樂意和人類分享她的故事的。
她寂寞的太久了......最近神農架裡的茵格好像和駐守的一個士兵交上了朋友，每天都會穿越森林給他帶一些森林裡的特產，並給他講自己過去的故事，或是唱歌。
偶爾則是笑眯眯的聽那士兵講他曾經的見聞......加上她的孩子，或者說兄弟距離破殼好像越來越近了，讓她心情舒暢。
茵格最近每天都過的挺開心的。
對於其他國家來說就......接觸的大部分異族都對他們避之不及。
勉強接觸的時候，也是恨不得說話都要把唾沫都噴他們臉上，看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行行行你們討厭人類，基金會的鍋。
如果基金會有實體，或者能成精，那麼他一定天天都在打噴嚏......
基金會已經夠讓他們忌憚了，結果居然還有神祗？
還神係？
對於天主教的神之所以他們都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一個是從小接受的教育。
再一個就是上帝更多是一個信仰類的神祗，他的存在不會影響到世界的權利結構太多。
可今天出現的那位就不一樣了，伊裡斯這個名字確實有名，一查就能知道那是希臘神係的女神，加上那黃金雙頭龍都把她的神職說了出來，就是那位沒跑了。
希臘神是什麼樣的？如果讓葉凱歌說對他們的印象的話......
那就是一群擁有神明力量，和人類欲/望的“神”，哪怕說成不老不死能力強大的人類葉凱歌都不覺得有問題。
同樣對希臘神話有著研究的政/府高層坐的住才怪。
如果這樣一幫子神明回歸，那和上帝回歸不是一碼事。
從傳說裡就能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一群神明，如果他們回來，想要曾經的地位怎麼辦？
他們當然會理所當然要求像他們的時代一樣，神權要淩駕於一切。這是人類政/府不能接受的。
何況......神係這個詞......那可代表要回來的可能不止希臘那一大家子喂！他們可能還隻會回歸希臘，可日不落本土也是有著自己的神祗傳說的，萬一哪一個是真的。萬一沒死隻是逃走了......現在再一回來......這滋味太酸爽了。
所以在這之後，日不落的政/府馬不停蹄就派人來找霍利了，正好碰到他下播的時間，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霍利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屏幕，裡麵的人挺眼熟的，應該經常在電視裡出現。
能讓不怎麼關注國外新聞的他覺得眼熟，應該是在相當重要的場合裡出現過的......
對方一臉肅穆的想他問出了自己的擔憂，霍利成功從他眼底讀到了一絲憂慮。
看起來是真急了，連一些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
他做到了房車內的沙發上，沉吟了兩秒，“其實並不會出現，你們想象中那麼可怕的場麵出來。”
“畢竟......他們怎麼走的，人家都是長生種，都還記得呢。”
屏幕中的人表情一瞬間變的有些微妙，怎麼走的？這個是公認的秘密了。
被基金會趕走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