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也好, 同理心也好, 都是現在短時間內想不明白的問題。而且現在也沒有人可以幫他解答這個問題。
世界意識？想都不要想, 祂會替他答疑解惑。尤古多拉希爾也不可能, 這個世界樹意識, 可謂是裝得一手好死。除了那一次的補課, 從來沒有顯露過自身的存在感。
再者，同理心也是組成他這個人的一部分，是葉凱歌此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就是他, 所以過剩就過剩吧。隻要不做聖父就好。
……自己應該沒有成為一個聖父吧？
大概？
想通以後，決定放棄思考相關事情的葉凱歌。來到這片給人的氣氛十分壓抑，有一種山雨欲來氛圍的海岸線時。
就看見了沙灘上那些正在對峙著的人，與異族們，兩方人馬之間的氣氛十分緊張。
看到那些人形特征十分明顯的海族, 葉凱歌挑了挑眉毛。
海底居然這麼快的就發展出了文明？他確認這些海族的特征中, 沒有那個他預計中的海底生態圈的影子。
那個被他規劃為海底王國的地方，是在極深的深海中了，看得出來這些海族是生活在淺海以及深海之間交接的地方。
稍稍感應了一下這些造物，葉凱歌確認了他的想法，他們平時是通過在海中放牧魚群來生存。
也就是說，這些海族就是無儘海洋中的遊牧民族。
開始葉凱歌還對他們的來曆有所不解, 他進化欲上頭的那段時間進化的東西太多了。
要讓他自己回憶……想起來三分之一都可能是一個龐大而漫長的工程了，還有許多是像伊裡斯這樣，被不小心給波及到的。
當然，對於獲得了進化機會的造物們來說,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等他的視線放到那一個精致的人魚身上後，葉凱歌先是愣了楞，隨後便恍然大悟了。
他對於這條人魚是有印象的，實在是因為對方在進化後就獲得了如此豔麗的外形。
這讓當時已經習慣了，自然生物進化為人形後都長得一言難儘的葉凱歌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當時已經進化出了博拉琪，他還在心中納悶過。難道說選擇了人魚作為外表的，都在審美上優於自己的其他海洋同胞？
這雖然是葉凱歌心中的口胡，這條人魚的原型，是一隻被木倉射中，並且身上有著許多經受折磨痕跡的，奄奄一息的儒艮。
他在岸邊發現了它……現在看來是她，並取出她體內的子彈後，給予了這隻儒艮進化的機會。
當時對方在白光中變成人魚的過程，還讓葉凱歌遺憾了身上沒有帶副相機啥的，那實在是突破了人類極限的美麗啊……
話又說回來，儒艮在很久之前就有傳說，所謂的人魚隻是人們將水中的儒艮誤認為了人形魚尾的生物。
現在這隻儒艮進化為了人魚，會不會和這個傳說又有著什麼關係呢？
這個精神質所致使的進化，其中還有太多秘密有待挖掘，不管是蟲族在進化後，幼蟲們就得到了爭奪首領地位的本能。還是這按照傳說進化成人魚的儒艮……
都實在太有意思了。
那個時候的葉凱歌，當然就被儒艮身上的痕跡給勾起了好奇心。不管是她體內的子彈，還是那人為痕跡非常明顯的累累傷痕，都很明顯是人類的所作所為。
這一摸，就讓葉凱歌給摸到了條大魚。
當時，他的位置是在東非……再具體就是，紅海和阿拉伯海之間的亞丁灣。
好吧，說得再直白一點，他在索馬裡。
強化了自身的嗅覺，順著儒艮逃脫時留下的淡淡的血腥味。葉凱歌摸到了海盜老巢裡……
接下來發生了些什麼就不用說了，看海中，現在正和武警們對峙的蛇男與青麵怪物，就知道——
那些海盜，已經獲得了“新生”。
想到這裡，葉凱歌就突然想起來整個過程了。當時他剛剛撿到了那個詭異的邪神雕像，心思都花在琢磨雕像上去了，沒放多少在這些海盜身上。
等他循著氣味慢悠悠的晃過去時，卻發現那海盜的聚居地已經成為了一片煉獄。剛剛進化的人魚，連自我意識都未複蘇，便已循著深刻入骨的記憶，回到了那片讓她痛苦至極的土地。
毫無意識的她，甚至連這種行為叫做複仇可能都不得而知，擔她依然憑著本能操控著她還不熟悉的能力。淹沒了那片罪惡的土地……
而來遲一步的葉凱歌，是有些想要歎氣的，一個是這座被海盜們占據的小島上，不止有著海盜，還有著他們的家眷。這座島嶼上生活著的老人和女人們無辜不無辜他不知道，可那些孩子確實是非常無辜的……
另一個他想要歎息的，就是儒艮那刻骨的仇恨了，究竟是怎樣的痛苦，能驅使她在失去意識後，都惦記著要報複這些人類啊……
想到那儒艮原本的膚色，應該是健康的白色，被他發現時全身卻都散發著死氣沉沉的灰白……還有新傷堆舊傷，一道疊成一道的傷疤。
她一定被捉到很久了吧，所以才有那樣傷痕累累的軀體。
至於她是這麼逃出來……是發現好像撐不下去了的時候，被賞了一木倉然後丟掉的呢。還是在拚命逃走後被擊中的呢？這已經不得而知了。
最後在想到，海盜們長期活躍在海上，留在島上的都是那些“無辜”的孩子，葉凱歌又想歎氣了。
人類這個種族，該說什麼好呢……
出於某種心理，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等待了片刻——在那被海水包裹的島嶼上已經沒有人類掙紮的痕跡時，葉凱歌才表情複雜的靠近這片地區。
並且給予了那些“屍體”精神質的補充，前麵有說過，葉凱歌珍惜每一個有著許多生存經驗的人類靈魂。
鮮活的**發生著改變，殘餘的精神碎片和**之中，會誕生出全新的靈魂。
關於勾魂使，以及洗腦進化的最初設想，就是在那個時候完成的。
這種徹底洗腦的進化，讓他們遺忘了過去的種種，成為了一個淳樸的海中遊牧民族……
並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給逼出了水麵，暴露在了人類們的視線中。
葉凱歌拍了拍腦門，他沒有見過這些人們進化以後的樣子。還是見到了人魚以後，才產生了聯想。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混到一起去的……這條人魚完成複仇後，就重新喪失了行動力沉回了水底。似乎她剛剛所有的力氣，都來源於本能的仇恨。完成了複仇後，她便重新恢複了毫無知覺的樣子。
在一步步靠近對峙間的兩方時，葉凱歌也一直在觀察，他在觀察著。人魚與這些海族之間的關係。
最終他得出的結論是，這條魚好像是這些海族們的領導？這可就是相當有有意思的關係了。
葉凱歌似乎都能想象出，進化後懵懂的人魚，浮出水麵以後撿到了同樣懵懂的族群。
不對，說不定她在他們進化中就蘇醒了過來，他們進化成這幅樣子，肯定和海洋生物的人魚有著什麼關係。
這樣也挺好的……索馬裡的海盜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這一支依靠自己而生的海族，在人魚的領導下獲得新生。
雖然他們現在看起來，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這時候他終於走到了武警們的旁邊，小聲地詢問起來，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對方一臉愁眉不展地向他解釋了情況，葉凱歌又感到了熟悉的無奈。
看來……他還是把他的同胞們保護的太好了。
現在大多數的國外群眾都知道，看見這樣的不明生物，第一時間應該要做的就是跑！
結果他的同胞們反而湊上來看熱鬨了是怎麼回事……不要說這是國人的天性，說白了就是不知道輕重，不了解這裡麵到底蘊含著多少危險。
行吧，他的鍋。他讓國內安穩了沒有錯，可是現在搞得大家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也不行啊……
連這樣瘋狂作死的小年輕都出現了，也該讓他們長長記性了。
葉凱歌抬眸看向下半身泡在水中的海族們，發現對麵的異族全部眼神都在盯著他看。
他微微一笑，不顧周圍武警們的阻止，抬步就走向了他們。接下來讓他們震驚的畫麵出現了，在之前他們有所舉動就作勢要攻擊的海族，居然就眼睜睜的看著葉凱歌走向了他們。
甚至在他跨入水中，擠進海族們的包圍圈試圖靠近那個被那幾個小年輕弄傷，正靠在應該是他父親的蛇男懷中哭唧唧的孩子時，都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
這個區彆待遇簡直了，大到讓武警們無力。你們剛剛那嚴陣以待的架勢認真的嗎？
為什麼這個人就能那麼輕易的靠近你們啊……
這時候有武警試探性的向前挪動了幾步，就被一隻迎麵而來的魚骨叉，給釘在了鞋子前方的沙灘上。
飛濺起來的沙塵糊了他們一臉。
再說一遍，這個區彆待遇可太讓人生氣了！
在他們無語的眼神裡，葉凱歌笑著摸了摸那個孩子受傷的部位。一陣清涼的水流拂過，腫起來高高一圈的尾巴消腫了，被拔掉的鱗片也在眨眼之間生長了出來。
這是他對外公布過的“新能力”，水係能力的又一應用方法，靈感來源自末日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