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晴彥誇獎之後,她似乎有些膨脹了想跟毛利蘭比試一下,說:“你再嘗嘗小蘭做的,看看我們誰的更好吃一些。”
毛利蘭也從牛皮紙袋中拿出一個麵包,光從賣相上看就比園子的強了很多倍,她遞給晴彥。
晴彥剛要伸手去接,早已看透一切的柯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小蘭手中的麵包。
東亞醋王buff被動生效,阻止了即將發生的“超出友誼範圍的肉體接觸”的危機。
柯南直接把麵包丟進嘴裡,腮幫子撐得老大,邊咀嚼邊用含糊的聲音說:“晴彥哥哥吃太多一會就吃不下拉麵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說著柯南推著晴彥的後背往前走。
園子在身後大喊:“不是說好吃旋轉壽司嗎?為什麼變成拉麵了?!”
“旋轉壽司人太多,排到我們就餓死了。”晴彥轉過頭解釋。
“可惡!我的夢想什麼時候能實現啊……”鈴木園子跺了跺腳,哭喪著臉往前走。
毛利蘭看著其樂融融的大夥,抱著牛皮紙袋邁步跟了上去。
這時一陣風從側麵吹來,她如黑色瀑布般的長發被風吹起,在空中打了個旋兒,輕輕落在西裝校服的外套上。
…
與此同時,長野縣的一家破舊民宿。
真中雄太看著手裡的手機屏幕,撥號界麵上已經輸入了一串號碼,但是他停在這個界麵已經快二十分鐘了,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這時窗外響起了熱鬨的交談聲,一群身材火辣的女孩從他窗前經過,看樣子是打算去附近的夜店玩的。雄太其實也很想去,但他已經沒有錢了。
雄太按下了通話鍵。
滴——
剛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另一端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誰啊?”
“獵豹哥,是我啊,我是雄太。”真中雄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具備攻擊性,“我想問一下,我拜托你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解決啊?”
電話那頭愣了半天,才說道:“啊……你是說那個姓高阪的小鬼是吧?我手下的人已經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你不是看到了嗎?”
雄太:“可是……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解決啊,我最近還挺擔心他報複我的。”
那話那頭沉吟了一下,說:“最近幾天組裡很忙,這周六吧,你要是有空可以過來參觀一下。對了,上次說的錢……”
雄太趕緊說:“獵豹哥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
“嗯,那就這樣。”電話直接被對方掛斷了。
真中雄太聽著電話裡的忙音,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
今天是周三,也就是說三天之後,他就不用再縮在這破民宿裡了,到時候高阪晴彥會徹底跪在他腳底下,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雄太瞬間豪情萬丈。
他拿起著桌上泡麵碗底下墊著的一張印有衣著暴露女人的彩頁傳單,走進了衛生間。
…
電話另一端,坐在轎車裡的河村豹掛斷了電話後,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泡麵頭。
心想這個小鬼還真是麻煩,要不是看在他錢給的還算足,河村根本不會管這種小屁孩之間的事情。
本來最近就被警察搞的焦頭亂額,雖然背後的大佬們告訴他就算被逮捕也無法定罪,但是河村心裡還是很慌,畢竟這可是走私人口的大買賣啊。
他現在每天都和警察們鬥智鬥勇,而且最近的人也都很警惕,想找到合適貨物的難度也成倍的增加。
正想著呢,從巷子口踉踉蹌蹌走過來兩道人影。
河村豹把車子停在酒吧附近的陰暗小巷裡,車子沒有啟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車裡沒有人。
遠處走來的兩人其中一個衣著暴露,一看就是混跡於酒吧夜店的援交妹,不過臉蛋卻比一般人稚嫩不少,也許是個學生也說不定。
另外一個把寸頭染出綠色的家夥,大概二十出頭的模樣,他是河村豹的小弟輝信。
兩人來到河村的車前,那女孩靠在車前的引擎蓋上:“真的隻要一個周末就能賺到100萬円?不是騙我的吧?”
對麵的綠毛輝信雙手插兜:“你愛信不信,反正很多人搶著去做。”
女孩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我到時候怎麼聯係你?”
輝信露出奇怪的笑容,指了指身後的車:“那就上車吧。”
女孩一愣,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黑色轎車。
河村豹這時推開車門,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女孩麵露驚恐,她本能的感覺事情不對勁,轉身就要逃跑。
可她剛轉過身,就看到輝信手裡拿著一個閃爍電光的物體按在她腰間。
“噠噠噠!”
電擊棒的光芒閃過,女孩倒在了地上。
一股尿騷味彌漫在空氣之中。
河村豹皺了皺眉:“你不能溫柔點嗎?搞得這麼惡心,怎麼把她放進我車裡啊?”
輝信一臉委屈:“我不是怕她掙紮把警察引來嗎,這是最乾脆的方式。”
河村豹擺了擺手,鑽進駕駛室裡:“你自己把她放到後備箱裡。”
“是,老大。”輝信開始搬運女孩的身體。
“彆忘了把她的手機處理掉,現在警視廳那幫人的技術可厲害了。”河村豹不忘叮囑一句。
沒過多久,輝信拿著一個女式包包坐進副駕駛:“老大,處理完了。”
河村豹啟動引擎,車子緩緩駛出小巷。
河村豹一邊開車一邊問:“包裡麵有錢嗎?你小子可彆想獨吞。”
“怎麼可能,我還沒打開呢,不過老大你最好彆抱太大希望。”輝信把包放在腿上,拉開拉鏈,“這女人一看就是那種物質女,賺來的錢大概都用來買化妝品和奢侈品了,不可能剩什麼錢的。”
“少囉嗦,趕緊打開看看!”說話間河村豹又超了一輛車,“你應該感謝這些被欲望汙染的女孩,沒有她們,我們的生活費從哪來?”
“感謝資本主義帶來的美好世界。”輝信做出誇張的朝拜姿勢。
接著輝信把手伸進包裡,先是摸到了一張卡片:“西本雪穗,xx高中2年級b班……”
學生證上的照片沒有化妝,女孩清純的笑臉一點也看不出和後備箱躺著的濃妝豔抹女孩是同一個人。
“還真是學生啊……這麼小就出來玩?嘖嘖。”輝信一臉不屑,“說實話我對這種女人下手不會產生一點負罪感,反而會覺得正在幫助這個國家淨化掉占用資源的垃圾。”
“你對哪種人有負罪感呢?我看你數錢的時候眼睛放光,不像是擁有‘負罪感’這種奢侈品的生物啊?”河村豹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掏出一根煙放到嘴裡。
輝信轉過頭說:“對年紀大的老人啊。我上次去送貨的時候看到另一台車裡有不少頭發花白的老人,看他們茫然無助的表情,我覺得挺可憐的。”
“你這樣心地善良的人,是混不了極道的。”河村豹嘲笑道。
“可是老大……我砍人的時候可是很猛的。”輝信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刀疤,然後把手伸進包裡繼續翻找,“誒?這是什麼?”
他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借著路燈的光芒,看到紙上寫著:西本文代,女,胰腺癌晚期……
是一份病例。
輝信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看向身邊的河村豹:“老大……這一定是假的吧?”
剛好前麵是紅燈,河村豹在斑馬線前踩下刹車,側頭看了一眼病例說:“肯定是啊,一定是她用來博取金主同情的道具。”
輝信把病例放在一邊,繼續在包裡翻找,似乎想找到能證明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自導自演鬨劇的證據。
很快,他翻出來一個日記本。
他打開日記本,慢慢閱讀:
媽媽病了,從今天起我要成為這個家的支柱……
媽媽病的很重,醫生說要一大筆錢才能治療……
便利店的老板罵了我一頓,可是明明是那個客人無理取鬨啊……
一個月的薪水才不到5萬円,根本不夠給媽媽治病的……
同班的江利子說有個地方能賺錢,我決定放學後跟她去看看……
那群男人真惡心,不過為了賺錢隻好忍耐……
我的身體已經壞掉了,不過為了媽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還差300萬円,加油雪穗……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車內的空氣凝重的像是在開追悼會一樣。
河村豹把煙丟到車窗外:“真是的,這個女人戲演得還真足。”
“就是啊,一眼就被人看穿了。”輝信也笑著附和,就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很久,輝信突然說:“老大,我們死後應該會下地獄吧?”
河村豹抓了抓頭上的卷發,說:“在你成為極道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在地獄裡了。”
這時信號燈的綠燈亮了,河村豹狠狠踩下油門。
黑色轎車的尾燈逐漸遠去,從車窗裡飛出無數張碎紙片,紙片被風卷至高空,隱約拚湊出一個女孩的單純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