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不喝嗎？”燕棲將碗遞到他麵前，明媚的眼中帶著討好。
陸閎識眸中一片清湛，眼波綿邈，笑著搖了搖頭。
……
燕棲已經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碗，陸閎識也不阻止她，隻默默地看著她喝。
她喝得醉醺醺的，腦袋暈暈乎乎，強撐著眼皮，指著陸閎識道：“老、老爺，你怎麼有，三個腦袋？”說著身子一歪，栽倒在陸閎識身上。
陸閎識伸手接住她的腦袋，以免她扭了脖子，他用手墊著她的臉，讓她枕在自己肩上。
祝阿寶鄙夷道：“徐燕棲這女人就會說大話，還吹噓自己酒量有多好呢，還不是喝不過老子！”
陸閎識摸了摸燕棲的臉，她的兩頰通紅，火燒火燎地發著燙。
陸閎識說：“既然燕棲醉了，我們就先回府吧。”
“啊？”祝阿寶悻悻地端著碗，“我還沒喝夠呢！”
陸閎識淡淡道：“那我們三個都走了，留你一人在這喝，等你喝完了我再讓連柯來接你？”
祝阿寶趕緊放下碗：“彆彆彆，我跟你們回去還不行嗎？”
陸閎識抱著燕棲起身，幾人從圍坐在篝火邊的人群中擠了出去。
不遠處，李玄暉把玩著酒盞，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的動作，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玩味。
連柯駕著車，幾人一路往府上趕。月央城內靜悄悄的，百姓們幾乎都趕往城外參加秋獵了，城中一個人影也不見。
月似穹廬，星垂欲滴，柔柔的月波溶溶泄泄，似迢遞秋水一般被風漾開，在城中的碧瓦上投下一片清輝。
馬車一路顛簸，燕棲靠在陸閎識身上，小臉酡紅，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難受得哼哼唧唧，“老爺，我頭疼……”
陸閎識輕輕地給她揉著太陽穴，“回去喝點醒酒湯，再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不疼了。”
“嗯唔，難受……”燕棲還是不舒服，歪著頭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將他胸前的衣襟弄得皺巴巴的。
“燕燕，聽話。”
陸閎識按著她的肩，強行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前，手扶著她的頸，一下一下地安撫著。
他身上如鬆花般的清冽氣息將她籠罩，燕棲哼哼了幾聲，睡了過去。
等回到府上，陸閎識親自去給燕棲煮了碗醒酒湯，喂她喝下。他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一碗醒酒湯下肚，燕棲覺得靈台清明了許多，腹中一陣清爽，沒有那種火燒火燎的難受了。不多時，她的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
陸閎識坐了許久，趁她還沒睡著，低聲喚道：“燕燕？”
“嗯……”燕棲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似乎酒還沒醒：“怎麼了？”
陸閎識緩緩俯下身子，薄唇慢慢靠近她的耳梢，還為開口，他的耳根倒是先紅了。陸閎識默了一會兒，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問道：“太子殿下好嗎？”
燕棲歪著腦袋，麵上的緋紅還沒褪去，“好……”
陸閎識輕輕歎了一聲，溫潤的氣息柔柔拂過她的耳根，聲音清越：“那我和太子，哪個好？”
燕棲呆呆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是沒聽明白他的話：“你是誰啊？”
“我是陸閎識。”
他的眸中又泛起嫋嫋的月色，一層一層在眼底暈開。燭火映照著他的臉，俊朗的麵容忽明忽暗，他眼中的柔情泛濫，似乎將要溢出來。
燕棲咯咯地笑，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老爺好！”
陸閎識怔了怔，唇角輕牽。
他給她理了理鬢間的發：“早些睡吧。”說罷便轉身離去。
燕棲卻拉住了他，仍是笑吟吟的。
她的眼神烏黑濕潤，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陸閎識，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閎識起身的動作一頓。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默不作聲地將袖子從她手裡抽了出來，選擇裝聾作啞：“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