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一行人沒有多在南州城多做停留,立馬往翡翠山的方向去。
一路上相對太平,並沒有遇到什麼擋路者。
翡翠山,顧名思義,山峰上石頭眾多,一塊一塊晶瑩剔透,像是一塊塊漂亮的大翡翠由此得名。也有另一種說法,說是這裡的樹木鬱鬱蔥蔥,像極了那透著綠光的翡翠。
無論是哪了一種說法,都在說明一個問題,翡翠山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是個不錯的山脈。
當然,翡翠山有另外一個特點,地勢險峻,山下的人想要登到山頂上去,必須要攀過層層陡峭的石壁才能上去。
小萌大山底下看著那像直線一般立在眼前的山峰,心情可想而知。
“這山好陡啊,姐,我們要怎麼上去啊。”南英英看著這巍峨像宮殿一般的山巒,小腿肚子在發抖,這山太高了太陡了。
她們這麼多人要怎麼上去。
“你急什麼,這裡不是有程魚他們在,有他們在,自然會有辦法上去。”程魚,白不心,還有莫問天之前都是紫雲宮的護法,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翡翠山的地形與地勢。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程大叔,這裡一定有什麼秘道什麼的進去吧,要不然這山這麼陡要怎麼住人,根本沒有辦法住的。”南英英湊到程魚的跟前,開始拉關係。
“南丫頭,你問他不如問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白不心捋捋自己的白胡子笑嗬嗬出。
“你這個酒鬼,又在詐我的酒,我才不要聽你的。”白不心這人太陰險,一不小心就會掉到他的酒坑裡麵去,這一路過來,她都記不起坑了她多少好酒。
“小姐,我們趕快進去吧,隻怕不用多久這裡就會熱鬨了。”莫問天看看四周,四周不像是來過人的樣子,也就是說左寒逸他們還並沒有找到這裡。
“好,莫老你來帶路。”這裡現在還算平靜,再過一會就不一定,她們要抓緊時間。
莫問天走到一塊大石頭跟前,對著石頭拍了三下,那石頭突然間就動了,慢慢的移開一個口子。
莫問天走了進去,不一會又出來:“小姐,這裡的路還完整,我們進去吧。”
這裡的一切都還是當年他們離開的樣子,現在回到舊地,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唐俊看著這周邊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清晰起來,他不止一次的來過這裡,再次回到這裡,他心裡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走過一段黑暗的石子路以後,他們就從石子洞裡出來了,眼前是一條清澈流動的小溪,小溪的兩側長滿了水草。
水草旁邊是一些陰森森的白骨。
太陽光一照,那些白骨在太陽底下折射出光。
“啊。”南英英看著地上那一堆堆的白骨,嚇得緊緊的挽著唐俊的左手不敢鬆開。
太恐怖了。
唐俊看著這平地上到處的白骨,身子在顫抖:“當年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多的屍體無人掩埋,這裡死了這麼多人,當年的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骨森森,草生物長。
沒有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或許是當年大蘇朝的宮隊攻打紫雲宮後的現場。
小萌看著這一堆堆的白骨,心情複雜。
“程魚,東方她可是在這裡頭?”唐俊的聲音極輕,舌尖打著顫,他心裡害怕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麵對現實。 程魚的臉色沉重,他站在那裡搖頭:“我並不清楚宮主會在那,當年宮主把我們安排出去保護小少主後,紫雲宮就出事了,我們因為弄丟了小少主,一直在外頭不敢回來,所以這也是紫雲宮的出事後我
們第一次回來。”宮主死了,紫雲宮滅了,小少主丟了,他們曾一度不敢回來見宮主。
“不是說,我娘的墳就在這裡嗎?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半晌,小萌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姐,這裡不過是宮外的清和穀,守在外頭的都是紫雲宮的護衛,紫雲宮還在裡頭,當年皇上下令清剿紫雲宮,把這裡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宮主是被那些人萬箭穿心而死的,就在紫雲宮的宮殿內。
”清剿那一天,他們都在不在場,那樣的慘烈場麵光想象就能讓人無法呼吸。
這裡曾經是他們的家,是他們家身立命的地方,是他們的信仰。
後來有一天,家沒了,信仰倒了,守在這裡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沒有了。
多年來,因為不敢麵對,無法直對當年的慘事。
宮主的墳還是白不心回來立起來。
“白不心呢。”從進宮以來,就不見了白不心的身影。
小萌看著不遠處正跪在石頭的那個白色人影:“那個不是嗎?”
“走,我們過去看看。”宮主的墳是白不心回來親自立起來的,安葬好宮主,白不心連帶著也在大蘇朝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不心跪著的對方,是一塊簡單的墳碑。
碑上隻有簡單的三個字,東方刹。
她就那樣簡單安靜的躺在那裡,同這穀裡的山水,空氣,樹木容為一體。
更像是一位家人,在等待著遠處的遊子歸來。
小萌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對麵的石碑,心靈觸動頗大。
對麵的這個女人是原主的親娘,她現在的這副身體裡的血液,是從她身上流下來的。
她知不知道,她的女兒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現在在她女兒的身體裡的,是一縷來自異世的靈魂。
不,小萌搖頭。
她現在就是田小萌,身上流著東方刹血液的田小萌。
“東方……”唐俊上前一步,深情的呢喃著,他緩緩的走向石碑。
每走一步,腳上都似有千斤重。
這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子。
她敢愛敢恨,和尋常的女子不一樣。
他的手正要碰上那冷硬的石碑,眼前人影一閃,一個人兒站在了他的跟前。 “這裡最沒資格接近宮主的人就是你,所以請你能離我們宮主多遠就離多遠,不然,不然怪我不客氣。”對方穿的隨意,左手抱著一個大罐子,右手一揮把唐俊揮出了幾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