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淩離開南州城有幾天了,這幾天當中,連佳雯神智迷糊,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
又過了幾日,聞著飯桌上清鮮的魚湯,她胃裡一陣翻騰倒海。
“嘔……”她控製不住自己,乾嘔出聲。
連夫人看著她的樣子,眼裡帶著疑惑,上前一步關心的問著:“雯雯,可是著涼了?”
連佳雯連連點頭:“娘,我沒事,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受涼了。”
“粉依,去找個大夫過來在小姐看看,吃飯都沒有胃口,這怎麼行。”
粉依雖然是丫鬟,可是她為人處事都比小姐要深沉,而且她見過彆的夫人懷孕時,害喜的樣子就像小姐剛剛那樣。
害喜?
她嚇了一跳。
怎麼會,小姐還是閨中小姐,如是傳出小妹未婚先孕的事情,老爺隻怕要把小姐沉塘。
想到這裡,她緩緩出聲:“夫人,奴婢已經幫小姐準備了一碗熱薑湯,一碗熱薑湯下去,小姐定能好個七八分,夫人就放心吧。”
連夫人看了連佳雯一眼,見她臉色什麼的沒有差彆就依了粉依:“小姐的身子要是什麼異常,立馬去請大夫。”
“是,夫人,奴婢曉得的。”
“好,用飯吧。”
好在連佳雯乾嘔了一次,就沒有再出現什麼異樣。
用過飯後,粉依快速的把自家小姐拉回了房中,連佳雯看著她:“你乾什麼?神神叨叨的。”
“小姐,奴婢問你,你這個月的月事來了嗎?”
連佳雯白了她一眼:“不是還有幾天才到月事的時間嗎?哪有那麼快?”
纖手放在粉依的額頭上:“沒有發燒啊,怎麼說出來的話莫名其秒的。”
粉依快要被自家小姐給氣哭了。
她苦著臉:“小姐,奴婢是覺得有一件事不對,小姐,你剛剛的樣子好像是人家新婦剛懷孕害喜的樣子。”
說完,她都想去哪打洞鑽進去。
這樣的話,她也不想說出來的,可是小姐不是新婦,小姐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果真要是懷孕了,這事可就大了。
老爺是個極講門風之人,如果知曉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都不敢想象老爺會不會把小姐打死。
聽著粉依的話,連佳雯的臉一白。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可是她與蘇之淩的確有過夫妻之實,那幾天,他們就像是一對真實的夫妻一般,過著遊山玩水的生活,也行著夫妻間的魚水之歡。
“小姐。”粉依隻是個奴婢,沒有經曆這樣的事情,她抓著連佳雯的手,身子顫抖個不行:“小姐,怎麼辦?小姐,老爺若是知曉了,一定會氣死的。” 連佳雯已經平靜下來:“你急什麼,現在也不能確定,走,你陪我出去一趟,是不是總得確定下來。況且,之淩說了,他回京就是為娶我之事,隻要我瞞得好,等他回
來我們就可以成親了,不會有人知曉的。”
“現在隻希望王爺能快去快回吧,要不然再過一陣,小姐你害喜再嚴重一些,我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走。”連佳雯想著肚子裡已經有了那個男人的骨肉,慌張有,但是少。心裡更多的是喜悅。
她懷了之淩的孩子,之淩如果知曉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之淩那樣完美的一個人,他們的孩子生出來,一定更加完美。
想到這些,她不禁的想,希望是真的,不要讓她空歡喜一場。
兩人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就出門了。
連佳雯把臉圍了個嚴實,粉依更加誇張,直接往臉上抺了不少草灰,深怕彆人認出她是連府的丫鬟。
在她自己臉上抺了不算,還往連佳雯的臉上抺了抺。
直到雙方都認不出自己的,這才偷偷的從後門出去了。
她們直奔回春堂,回春堂的徐大夫是出了名的摸脈準。
“徐大夫,我們婦人嫁進我們家不久,你給看看是否有了身孕。”粉依往徐大夫的跟前推了一兩銀子。
徐大夫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女子,讓她把手伸出來,他在上麵蓋了一條帕子,妙手覆上去。
半晌,才聽他道:“喜脈雖然極弱,但是可以摸到,這位夫人剛懷孕不會超過半個月,回去好生歇著吧,這前三個月記得要好生休養,切勿動了胎氣。”
粉依:“……”
連佳雯:“……”
居然是真的,是真的。
這可如何是好。
粉依的心中更多害怕,連佳雯心裡更多的是喜悅。
兩人匆匆從醫館出來,一不小心與一女子撞在了一起。
東方刹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來藥房,更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想著幫唐俊買藥。
“姑娘,對不起,對不起。”粉依頭也沒抬,連對著東方刹說了三聲對不起後,就要拉著自家小姐快速離開。
心裡默念,千萬不要碰見了熟人才好。
東方刹還真就認出了連佳雯:“連姑娘?”她輕喚。
“不是,不是,你認錯人了?什麼蓮姑娘荷姑娘的,才不是。”粉依真想抽自個嘴巴幾下,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說完,拉著自家小姐急匆匆的要走。
連佳雯更是不敢抬頭。
東方刹看著二人神色慌張的樣子,眉頭輕蹙,這個連家小姐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是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莫非這連家小姐身上是有什麼隱疾。
不明白為什麼,她對這連姑娘有一種彆樣的親切感,看著她的樣子,她的腳步不自然的就跟了過去。
她這一次很容易就進了連府,連府裡那些高手也沒有了。
這個連府還真是有奇怪,上次來明明很多很高手埋伏在附近,這次來卻是沒有了。
“小姐,這可怎麼辦?真懷上了?你現在給王爺書信一封,讓王爺快些回來,要不然這三月一過,我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啊。”粉依都想給小姐跪下。
“他隻說快去快回,我哪曉得這書信要送哪裡?”連佳雯也急了。
懷孕是喜事,可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懷孕,就是大不幸。 “小姐,眼下要怎麼辦?要不我們稱病,你現在就有害喜的症狀,夫人遲早都會發現的。”粉依現在如同那沒頭的蒼蠅,沒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