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進入王風屋後,感歎這屋比她的大,還暖和。
如此乾淨整齊的房間應該不會有老鼠,剛剛繃起弦輕鬆下來。
秦月將其臟外套脫下,雙手抱膝坐於床頭,漸漸暖和起來,好久都沒這樣放鬆過。
不同於布店,她熟悉醫館,對此地多一份親切感,即使日後乾雜活,也不用戰戰兢兢擔心是否會流落街頭,此為學醫十幾年給予她的自信。
秦月雙手抱著身體,這個姿勢讓她感覺安全,不小心碰觸到脖子。那日行刑記憶湧上心頭。
那一刀下去,秦月感覺到身體少了一塊,隻是還沒感覺疼痛,就意識全無。
雖然不是原來身體,好似能感受到遲來的痛覺。
秦月慢慢滑到床上,被褥上淡淡中藥香讓她安心,王郎中身上味道就為此味。
秦月忽想起阿爺身上也有這淡淡藥香。突然一下,心底悲傷洶湧而出。
眼淚留下,她想阿爺阿娘,頤妹妹還有二叔和二嬸。為何讓她一人回來,他們不一起回來,哭著哭著,就睡著。
清晨,秦月被屋外雜聲吵醒,忽地從床上跳下穿鞋,心中還擔憂能否在正午前將舊衣服洗完,然陌生的地麵讓其想到昨日已然離開布店。
不適應腦中緊箍咒被拆掉的感覺,秦月大大打了一個嗬欠,迷迷糊糊間左右環顧,牆角一副彈弓讓她瞬間清醒,其在王風房間。
秦月跑到門邊,想立即逃出,開門動作卻停下。門外人來人往穿梭不斷,此時出去定被人看見,可遲遲不出定會被發現。秦月急地直冒汗。
屋外忽有人大喊一聲:“開早飯。”
門口稀稀拉拉一陣兒,突然就安靜下來,她打開門看見四周無人,奪門而出。
回屋關上房門,秦月重新於陽光下觀察此房間。屋中靠牆和角落中已經撒下藥,牆上有塗抹的痕跡,細看之下,好像是紅色,不會是血吧。
秦月壯起膽子上前聞了聞果然是血,嚇地一激靈。看不出王郎中不僅會救人,也能殺生、她從小被治病救人的觀念影響,踩死隻螞蟻都覺違背天理,果然大夫與大夫不同。
秦月麻利換好衣服出去,還有稀飯和點心,秦月拿了一些,在座夥計都悶頭食飯,秦月大都不認識,隨坐於一角落位置。
秦月剛拿起窩頭,就聽到兩人坐到她身邊,秦月轉頭看到兩張笑容滿麵的臉。
秦月朝旁邊挪挪,給二人留出位置。
小蘇伸手招呼:“女娘勿再移動,吾二人夠坐。”
小丁笑嘻嘻,以後能與此好看女娘做工讓他內心歡喜:“女娘身體可恢複。”
秦月點點頭:“掌櫃藥方很管用,昨日醒來就好很多。”
小丁搖搖頭:“昨日掌櫃臨時有事,請王郎中幫你診病,小蘇一直在前廳,不清楚內室發生何事。”
小蘇摸摸頭,神情不自然,昨日他真弄錯許多事。
秦月恍然明白昨日王郎中為何對其病症如此清楚:“王郎中師從何人。”
小丁搖搖頭:“不知,王郎中為外鄉人,比你早來不了幾日,不過醫學知識很豐富,深得掌櫃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