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緩緩站起,寒風凜冽,其發被吹亂七八糟,遠看就像一女瘋子。突然眼眶微熱,哽咽地抽泣起來。
“女娘救了人為何還哭。”周圍人不解。
秦月也不知,她自小學醫,早早就跟隨長輩施診救人,可之前所有救人之舉都沒有此次讓秦月激動。
王風安排好病人,便看到秦月一人在月光下擦眼抹淚。
小丁在身側故意發出低沉如鬼魅之音:“今夜小月有否有些不同。”
王風推開抽風小丁,單手背於身後,怡然而獨立於夜色中:“她是否記起過去之事?”
小丁震驚:“不會吧。”
王風嘴角勾起:“那為何哭?”
小丁雖不解,但覺王郎中有些大驚小怪:女娘哭還需理由?
秦月在外吹風許久,第二日不出意外發熱無法起床,小丁知道後立馬通知工坊為秦月請一天假,同時還讓王郎中開副祛風邪的湯藥,昏睡一日後,秦月終於能站起。
下午日頭正好,王郎中到交班時間後正要離開前廳,突被叫號夥計叫住:“王郎中,有位客人找你。”
王風有些不悅:“給客人掛宋郎中號吧。”
夥計見王郎中誤會,連忙解釋:“客人不是來看病,是來致謝。”
王風驚訝,隨即致謝之人便已進入大廳。
男子身材高大,黑色披風下錦緞短襖,羊皮棉帽,貴氣十足。身後還有幾個高大男子,目光淩厲,一看便知其為中間這位的護衛,哪裡來的貴小爺。
男子見王風便作揖行禮:“王郎中,在下蘇芮,感謝昨日救下我朋友,今日特地前來致謝,一些薄禮不成敬意。”
男子手指微微一動,身後人便隨之而動,一件件禮物從外而入,擺滿真個大廳。
王風片刻怔然後恢複如常,回禮作揖:“在下身為郎中,治病救人為本分,公子謝禮過於隆重。”
男子擺擺手,雙手交於身後,渡走幾步來到窗邊扁鵲畫像下,袖口所秀金色鑲邊正好對向王風。其上所秀青山環黛圖王風十分熟悉,京城公子中曾流行過一陣兒,難道此人從京中而來。
王風收起目光,低頭不語。
男子盯著那畫看了許久:“扁鵲為醫者之宗,開山拓土前輩。但吾最敬之人為孫思邈。”
王風回應:“醫藥不分家。”
男子哈哈笑起,情緒高亢:“也有人這樣同我說過。”
王風莞爾。
男子聲音突而低沉,似乎有種可惜:“可她還是選擇醫,而非藥。”
男子看來也為行家。
王風雖經過大風大浪,但終究不為專業人士,靠著臨時抱佛腳冒充郎中,看些頭疼腦熱的疾病,無法理解這位貴公子因選醫還是藥而產生的情緒。
“王郎中,今日湯藥多謝。”秦月身體舒服後,從小丁那知道王郎中為自己煎藥之情,便特地前來感謝。
秦月從內堂進入前廳大門,隔著屏風,隻能看到一半前廳。人影閃爍,秦月覺著不對勁,難道這個時辰還有如此多病人,細看下好像不是病人,哪有如此精神矍鑠的病人。滿桌子堆砌綢帶綁著的盒子,如此闊綽的手筆,難道樂高又來不成。
秦月邊說邊向前走,推開屏風之時,入眼之人令她驚地原地不動。
蘇芮,京城第一大藥鋪蘇氏藥鋪家當家小兒子。蘇家同秦家為故交,一個開藥鋪賣藥,一個行醫救人,她與蘇芮也算的上青梅竹馬。
隻是小時候蘇芮為小胖子,後來越長越高,成為京城有名號的美男子。其服飾也越來越鮮豔和誇張,總為人群中最紮眼之人。
今日青雀藍錦緞上衣搭配紫色棉褂長衫,一副貴氣卓然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