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她是想用來給自己造勢。
不就是名聲不好嗎,等她把這些枝條嫁接到李子樹上,不到六月,這樹便能開出五種花朵,到時候不隻虹縣,怕是整個薯郡都要讚她商青歌是個能孝感天地的女子。
不過,這十米高的樹,她該怎麼爬上去?
商青歌望著李子樹發愁,張屠戶娘子看著在家裡束手束腳的親戚,也笑不出來。
芳姐兒今年不過十五,張娘子有意留離芳姐兒兩年。
如此一來,芳姐兒正經添妝的日子還遠得很,張屠戶家也不是那種愛辦酒收禮金的人,不過相看成了也是喜事,照規矩是要通知鄉鄰親朋的,鄉鄰親戚也會贈些不值大錢的帕子鞋襪做賀禮。
今兒就有張娘子娘家那邊的幾位遠房親戚好心來祝賀,本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沒想到與芳姐兒定親的男方那邊有一個姓金的姑母,從郡城出來正好路過這,便想著來看看女方的模樣。
金姑母對芳姐兒也是滿意的,還從頭上取一個銀簪子簪到芳姐兒頭上,笑道:“張娘子我看你家姐兒不僅生得好,脾氣也好,我娘家哥兒有福氣。”
男方親戚會說話,女方這邊的親戚當然也用力吹捧。聽得張娘子一家人心花怒放。
兩邊都是客人,張娘子拿出家裡的好東西熱情招待,開始還好,直到張娘子一個家境不太富裕的親戚,塞了一個樣式普通的帕子在芳姐兒手上。
“這位娘子手中的帕子倒是稀奇,我都沒見過,是用哪裡的織法,哪裡的布料製成的,與我手中的帕子怎這般不一樣。”
金姑母不是一人來的,她帶了好幾個後輩,還有幾個下人。
剛剛說話的便是金姑母的繼女言丫頭。
言丫頭擺弄著自己手上那張故意露出繡了銀線的帕子,狀若懵懂地問道。
本來熱鬨的張家一下鴉雀無聲。
那塞帕子的婦人也羞紅了臉。塞帕子的手慢慢縮回粗布製的袖口。
芳姐兒漲紅了一張臉,有心為自己親戚辯駁幾句,卻被身旁的舅母拉了拉袖子,不甘地低下頭。
金姑母也氣得不行,她壓根就不想帶這個繼女出門,奈何她是繼母,婆婆發了話,她要是隻帶自家親生的姑娘回來,少不得被人議論為母不慈。
好在她親生女兒玉丫頭也在,笑著接了口:“姐姐母家是月縣那邊的,雖然豪富,但不產布匹,怕是不知咱們虹縣的規矩。”
“咱們虹縣這地的女子訂婚不比成婚,越是親近的長輩,越不能送重禮,最好是選那粗布仔細繡上碎花,好叮囑女兒家以後在男方家不能大手大腳,也是祝願女兒家,不管以後日子如何,給你塊粗布也能過得像花一樣。”
“要說這粗布帕子也不是哪家親戚都能繡得,需得品行高潔,繡藝出眾的長輩才能送這帕子,我瞧剛剛那個嬸子手中的帕子繡藝不凡,估摸著是張家嬸子特意求來的福氣。”
親生女兒這話一出,金姑母那顆貓抓的心,緩和下來。
張娘子也順勢接過話頭,“可不就是玉丫頭說的這樣,我呀就這一個女兒,一想到她要嫁出去,心頭那個酸甜苦辣,整天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我當家的就說我,既然這麼擔心,不如厚著臉皮向相熟的親友討要一張粗布帕子,多積些福氣。”
“是了,言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咱們這兒的規矩,要不是我手藝實在不行,我這妹子估計也得纏著我,等我繡出東西來,才準我回家。”芳姐兒的舅母在一旁打趣道。
這有男方親戚開口,張娘子親自圓話說下,定親不能送重禮的規矩,大家也都高高興興地把手中的棉布雞蛋遞到張娘子手上。
那言丫頭知道妹妹是在扯謊,不過兩家話都說到這,她知道自己開口也沒用,也就不再說話,隻是斜著眼睛看那些禮物。
看言丫頭輕蔑的樣子,張娘子這邊的親戚也反應過來,這言丫頭就不是金姑母親生的,與芳姐兒訂婚的那家壓根與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人家就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