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的心臟在他那狹窄的胸腔裡狂亂地跳動著,宛如一隻試圖逃脫捕網的野兔。當他意識到自己真的從劉縯的掌控中溜走時,他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一場夢。他的心中交織著難以抑製的狂喜和深深的恐懼,他清楚地知道,隻要他的腳步還在舂陵縣的土地上,他就無法安然入眠。他能夠想象,劉縯的追兵或許正潛伏在夜色的陰影中,隨時準備將他斬殺。
於是,張尋決定輕裝簡行,他隻攜帶了最必需的行囊,挑選了一匹縣衙馬廄中最快的馬匹,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細長,然後像一道閃電一樣,向著宛城的方向疾馳而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充滿危險的是非之地。
張尋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夜色的深處,仿佛被黑暗吞噬。劉秀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忍不住向鄧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說二姐夫,你為啥要放走張尋這條狡猾的魚呢?”他的眼中閃爍著不解和好奇。
鄧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為了讓他給甄阜帶個信。”
“你不是不讓他告密嗎?”劉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對鄧晨的決定感到困惑。
鄧晨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玩味:“我不讓他告密,他就真的不會告密了嗎?有時候,你越是禁止的事情,人們越想做。但如果我讓他去告密,他反而會猶豫,甚至可能不會去。”
“高,實在是高啊,隻可惜放走了這罪人!”劉秀感歎道,他覺得放走了張尋有些遺憾。
“他還是得死!”鄧晨的語氣突然變得堅定而冷酷。
“你不是饒他一命嗎?”劉秀被鄧晨的話弄得有些迷惑。
“我饒他一命,甄阜可不會。丟了舂陵縣,總得有人來承擔責任。何況,他為什麼能夠活著回來,甄阜難道不會懷疑他已經投降了我們?”鄧晨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知道張尋回到宛城後,將麵臨怎樣的命運。
劉秀聽了鄧晨的話,恍然大悟,他對鄧晨的深謀遠慮佩服得五體投地:“二姐夫,除了你,我就沒服過彆人。”
鄧晨拍了拍劉秀的肩膀,笑著說:“這隻是小兒科,以後你會學到更多的。”
新野鄧莊的校場上,夜色還未完全褪去,天空中星光稀疏,一片肅穆的氣氛籠罩著即將出征的鄧家軍。這支由鄧晨親手打造的軍隊,雖然身處古代,卻處處透露著現代軍隊的氣息。
校場上,鄧家軍的士兵們按照現代軍隊的模式,整齊地排列成方陣,每個方陣前都站著一名身姿挺拔的營長。他們的目光堅定,聲音洪亮,依次向團長周士報告著應到和實到的人數。
“第一營,應到三百三十三人,實到三百三十三人!”第一營長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第二營,應到三百三十三人,實到三百三十三人!”第二營長緊接著報告,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鋼鐵般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