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回握了一下馮舞清的手:“沾染了我氣息的血咒本就是劉應水從我血液裡研究出來的東西,自然帶上了我的生氣。而梅花樹瀕臨死亡內部已經徹底失去平衡,更是無法抵禦血咒的生氣。最終一定會是血咒將其吞噬乾淨,連化為腐蝕血水的能量都消失殆儘。到那時我再將血咒回收便好。”
她從自己懷裡拿出了淡綠色的藥瓶,正是經由桃正謙之手交付於她,裝著去血水的特質容器:“青山不放心血咒一直留在我身上,在知道了我故意中計的原因以後,未雨綢繆找出了能夠存放血咒的容器。我會用這個將血咒帶回去。”
得到了解釋的馮舞清臉色這才稍微好轉:“大師姐,請你下次務必先提醒我一聲!看到那種臟東西突然變多還纏上了你,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對她而言,需要安葬已死之人怎麼可能比得上自己光風霽月的大師姐。
江雲章連連點頭,提著燈籠小心翼翼照亮了淩霄的左手:“能讓劉應水那個陰險的家夥分外滿意,血咒的危險程度不言而喻。請您一定要慎重,尤其是前麵還有梅花樹這樣的危險物品。”
他剛才第一反應就是握緊了自己袖子裡藏著的匕首,此時握著刀柄的手已經被驚出了一層冷汗。
這是他在意識到自己武力值幫不上忙以後暗自做下的決定。度邪大俠若是因為劉應水的機關出了什麼差錯,他便準備毫不猶豫捅自己一刀放血,讓自己擁有活性的血液吞噬掉劉應水這些惹人憎惡的實驗品。
淩霄稍微反省了一秒:“好的,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作為從度邪真君那裡學到了許多東西的強者,淩霄藝高人膽大,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武林世界的低法規則生出任何懼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與眾不同的視角甚至比武功高強的度邪大俠還要更高一層,導致沒能注意到自己看中效率百分百成功的優秀方案對隊友而言是多麼具有風險。
好在她因為梅花樹和梅凝海導致的心急都在正常範圍之內。不論是能夠從靈魂光芒確認度邪大俠身份的馮舞清,還是不知真麵目可能是雲章但絕對不是林雲章的靈水教聖子,都在擔心之外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
知曉身份可以推給人脈,知曉解決方案能推給梅凝海交給度邪大俠的易靈法。淩霄重新完善好細節,讓自己麵對屍山血海時再次冷靜下來。
這裡並非昨日的戰場。
冷靜下來,杜淩霄。
自己先前一味追求效率甚至不惜自己身體的舉動,確實有些過於心急了。
難以數計的人命讓她想起了將軍世界裡的戰場,想起了那些死在異族尖刺下連全屍都沒能留下的同胞們。鬼影草的甜膩氣味和血腥一樣令人窒息,哀鴻遍野,血流成河。最先吞噬掉人腦的高級鬼族得到了進化,指揮著自認為大豐收的鬼族們在月色下張牙舞爪,隨性模仿起人類的舉動,挑起了歡慶豐收和表達喜悅的祭祀舞蹈。
它們踩著人類的殘骸,在人類的血液中起舞。
度邪將軍的長槍在那時顫鳴,而淩霄也是在那一刻於度邪將軍體內蘇醒,一槍戳爆了一群高級鬼族的核心,將隻剩下頭顱的人類遺體從鬼族手裡搶了回來。
那一夜她在度邪將軍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