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無人知曉(2 / 2)

“實在不行的話,打一架就好了——打架總比拌嘴好!那麼,你們倆打算誰先動手?”

夢子無話可說,伊地知也沉默了,隻有五條悟滿懷期待,看看夢子又看看伊地知,好像他們二人已經站上角鬥場了。

“……我不打算和有棲小姐動手,也沒吵架。”伊地知一臉無奈,本就慘兮兮的麵孔又添上了幾份苦相,“無論是動手還是拌嘴,應該都不好吧,五條先生?”

“是嗎?但吵架很煩的。比起聽兩個人哇哇大叫,我當然更喜歡拳拳到肉的打架啦!”

破案了,原來“打架總比拌嘴好”這一結論,純粹是基於五條悟先生的個人喜好而得出。

被他的手臂這麼緊緊摟著,夢子沒由來地浮起一陣燥熱感,臉頰也被這股熱意捂得難受。她試探性地左右晃了晃,卻沒能挪動半分距離,隻好暫且放棄了掙紮,耐心等著五條悟笑過三輪之後,才鬆開了手。

所以,到此為止,事件就算是結束了嗎?

對於夢子來說,也許是吧。

北原寺的善後工作由京都高專的其他咒術師接手了。

他們似乎是新來的教師,對於他們的麵孔,夢子一點都沒有印象,他們也沒有認出她來。

按部就班地寫完與自己相關的事件報告,再最後前去醫院拜訪一下蘇醒的輔助監督伊阪明,她就該啟程回東京了。

至於墮落為咒術師的高專學生們將會被如何處置,又是誰唆使他們走入邪門歪道的,這些她一點也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她。

一切都像是被倏地高高地拿起,而後又輕輕放下,結束之際,連半點波瀾也沒有掀起,除了以自己的雙眼所見到的,她無法知道更多。

這種像是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夢子不喜歡。但這就是現實沒錯,於是她告訴自己——也可以說,她是在安慰自己——如此醜聞的確不該讓更多人知道詳情。

“愛麗絲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五條悟忽然湊近身邊,好奇地問她。

他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夢子疑惑地想。

“今晚吧。”她說,“在京都停留太久沒有意義。”

“我和伊地知也是今晚回去,說不定我們買到了同一輛新乾線的車票喲。”

“沒有這種可能性。”夢子誠實地說,“部門預算不足,我的計劃是搭夜行巴士。”

想到來京都時搖搖晃晃的廉航飛機,她現在覺得還是搖搖晃晃的大巴車更好一點。

也許“夜行巴士”從來都沒有納入到五條先生的出行方式之中,他稍稍思索了一會兒,才發出了長長的“哦——”一聲。

“坐一整晚的巴士是不是太慘了一點?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了。”

他說得好像這種交通方式已經是時代的棄兒了。

“乾脆和我們一起坐新乾線回去嘛。車票的話,就讓高專報銷好了,是吧伊地知?”

話題一下子拋給了站在角落裡的伊地知。看著他那驚訝到幾乎大難臨頭的表情,夢子完全能想象出跨部門的費用報銷是件多麼麻煩的事情了。

出於同為輔助監督的惺惺相惜,以及自己不怎麼值錢的尊嚴,她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他人幫忙。但那可是疾速又舒適的新乾線,根本用不著彎彎繞繞,從起點直達東京,甚至連打盹的時間都沒有留下,簡直舒適到不行。這樣的誘惑未免太難抗拒了。

理智與情感開始打架,夢子實在拿不定注意。等到回過神時,她居然已經和五條悟一起坐在月台的長椅上了。

……誒?所以她這是稀裡糊塗就答應了新乾線的邀請了嗎?

她有點懵,眼下的現實莫名有種不真切感。可她確實坐在軟綿綿的椅子上,晚風吹入地上站台,凍得叫人直想發抖。她的行李箱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