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靠近(2 / 2)

閃婚容易離婚難 卓涵月 18212 字 7個月前

可問題是這隻呆頭鵝,怎麼會暗戀他呢?

而且還喜歡他很久了?

同學兩年,他跟夏茉說過的話屈指可數,大多也是在分作業的時候,或是他的桌子擠到她的椅子時,她才會轉頭跟他說:“你桌子能往後一點嗎?”語氣聽著很溫和,卻帶著一股冷漠,說話時也從來不看他的眼睛。

盛啟琛能感覺的到,她比他想象的還要怕他,不喜歡他。

那怕他在班裡已是一位優良的好學生,她還是畏懼他。

可她怎麼會突然喜歡他呢?還說喜歡很久了?不是一直都怕他嗎?難到以前都是裝的,那裝的也太高超了吧?

盛啟琛疑惑的同時,又升起一股他道不明的欣喜,他不知道怎麼表達那個感覺,隻是他還沒來的及分辯他這是一種什麼情緒,樹下又來了一位男生,他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人了,夏茉要表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那一刻,他有點不舒服,很不爽。

好像本屬於他的玩具,突然被人搶去了一樣,讓他很惱火。

於是他在夏茉要開口表白的那一刻跳下樹,打斷她的表白。

盛啟琛突然從天而降,讓夏茉很是驚愕,驚愕之後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怨氣跟恨意,好像盛啟琛對她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隨後她惱羞而去,那個表白也就泡湯了。

看著夏茉紅著臉狼狽逃走,盛啟琛心裡有點小痛快。

那之後到高考,盛啟琛都沒有碰到過夏茉,直到高考結束分數出來,班主任在群裡說他們班整體都考的不錯,值的慶賀一下,於是班長帶頭搞了大arty慶祝。

那天晚上全班三十六人都到齊了,盛啟琛也看到了夏茉,見她換了個發型,一頭直發被她剪成了學生頭,很清新秀麗比她原來紮那個馬尾辮要好看很多。

夏茉看到盛啟琛跟以前一樣就跟不認識似的。盛啟琛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跟她說話,隻是夏茉看他的神眼讓他很不舒服,原來雖說都不怎麼看他,現在倒好動不動就盯著他,那眼神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好像他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盛啟琛知道,她這是在恨他攪了她的表白。

中間拍照時,大家本是很隨意的站成一圈,女的在前麵男的在後麵,也是巧了擠來擠去的最後他站在了夏茉後麵,而夏茉發現後,就跟另外一位同學換位置,跑到了另一邊去。

其實全班同學都覺得他們兩很奇怪,前後桌兩年,平時幾乎零交流,跟陌生人一樣,這關係僵的簡直耐人尋味。

盛啟琛拍完照便先走了,想著以後應該也會再跟夏茉有什麼交集,她愛恨讓她恨去。

可盛啟琛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緣分會那麼深,竟然報了同一所大學。

軍訓那天,他在遮陽棚下看到夏茉時真的是很驚訝,不過夏茉比他還要驚愕,看到他的表情就跟見到鬼一樣,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似,看他眼神跟以前一樣還是充滿怯懦跟嫌棄,隨後她便想逃。

當時他就很不爽,不管怎麼說他們倆也是同學,有緣考進同一所學校怎麼說也應該相互打個招呼吧,可她倒好,見到他就跟看到衰神一樣,所以當他看到她坐過的椅子上麵有血,便故意叫道:“你怎麼也流血了。”隻是他當時他沒注意到後麵操練已解散了,很多同學們正往這邊跑,讓夏茉出了個大窘。

軍訓完,他打聽到夏茉在商學院,倒是跟他們信息學院離的很近。

那天讓夏茉在那麼多同學麵前出醜後,盛啟琛心裡其實很矛盾有報複的痛快感也有點小愧疚,但要讓他找夏茉道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運命似乎很喜歡把他們倆往一塊揍。

盛啟琛沒想到他隻是無聊跑去看個電影,竟然也能碰到夏茉,一開始他差點沒認出來她,因為那天她化妝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她化妝,眉黛淡掃,珠唇紅潤,還挺好看的。

而夏茉是跟一個男生一起來的,站在他身邊羞澀的低著頭,所以她並沒有發生他。

看到那一幕,盛啟琛胸口莫明有點發悶,沒想到這才開學兩個月不到,這隻呆頭鵝就開始尋找雄性伴侶了,想想她三個月之前還跟另一個男生表白,竟然這麼快就變心了。

還挺花心的。

盛啟琛說不清自己為什麼看著很不爽。

進了放映廳,他鬼使神差坐到他們後麵去。

從電影播放開始,他見那男生頻頻低頭跟夏茉交談,隨後一點點往她這邊靠,不一會又把手伸到她椅背後,手再慢慢搭到她肩上,小動作沒停。

盛啟琛坐在他們後麵,電影在放什麼他基本沒看,雙眼就一直盯著那男生的手,有一股衝動想把那隻手給掰了。

電影播放到下半部,那男生更加大膽,緊挨著夏茉,俯過頭意圖很是明顯想親夏茉,而夏茉竟然沒有半分抗拒,這讓盛啟琛很是窩火,就在那男生快要親上她時,盛啟琛一腳狠踹在她椅背上。

夏茉一驚條件反射便站了起來,頭重重的磕在那男生鼻子上,那男生哀嚎了一聲,捂著鼻子惱羞離座往外走,走時他轉眸看了盛啟琛一眼。

夏茉驚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才轉過頭來,看到踹她椅背的人是盛啟琛,氣的渾身發抖,剜了他一眼便追了出去。

盛啟琛踹了一腳心裡很是暢快,不過電影他也沒心思再看了,跟著離場。

他剛從放映廳出來,就見那男生在置問夏茉,問她:“那男的誰呀,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

夏茉還沒說完就被盛啟琛給打斷了,他單手插兜,走到夏茉身邊,側目幽怨的看著她,“不久前你剛跟我表白過,你失憶了?”

呃!

夏茉有口難辯,瞪著盛啟琛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男生很是氣惱,怨恨的看了夏茉一眼,捂著鼻子轉身離開。

“你到底想乾嗎?”那男生一走,夏茉便朝盛啟琛低吼道。

“你是白癡嗎,你沒發現他剛剛想占你便宜。”盛啟琛看她的眼神也猶如在看白癡,說完,他很是帥氣的轉身往外走。

“你有病吧,沒看出來我們是在約會嗎。”夏茉簡直被氣死了,“用不著你管嗎。”

盛啟琛聽這話定住腳,轉頭朝她邪邪的笑了一下,語氣滿是輕挑,“哦,原來你很喜歡被人吃豆腐。”

夏茉氣的差點吐血,追過去便往他腿上踹了一腳,隨後拔腿就跑。

不過她還沒跑出十米遠,就被盛啟琛給逮著。

盛啟琛跟拎小雞一樣把夏茉摁在電影院門外牆上,居高臨下的逼視著她,滿臉痞氣:“敢踹我,是想挨揍嗎?”

盛啟琛這話讓夏茉想起他打人的樣子,有點發怵,不過嘴上還是很硬氣,說:“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跟你拚了。”

看著身高不及自己肩頭的小女人,明明很害怕,嘴上卻還要逞強,盛啟琛忍不住便想要逗一逗她。

他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很是輕挑的在她額頭吹了口氣,又貼近了幾分,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跟我拚了。”

夏茉咬著唇,猛地一把推他開,罵道:“你離我遠一點。”隨即狂奔逃走。

盛啟琛看著她越跑越遠的背影,嘴角揚了揚。

他忽然發現,逗這隻呆鵝很是好玩。

從此,逗夏茉是盛啟琛學習以外最大的一項‘業事’跟樂趣。

而這項‘業事’他一做便是四年,致力於嚇跑她身邊所有追求者。

有人說他肯定是喜歡夏茉,不然他為什麼老攪和夏茉的桃花。

盛啟琛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夏茉,因為他從來沒喜歡過人,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歡逗她,喜歡看她被他氣的臉發紅的樣子,喜歡看她窘迫的表情,喜歡看她對他毫無辦法的樣子,喜歡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有……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樣子。

好像她的一顰一笑他都喜歡。

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歡她這個人呢?

但不管他是不是喜歡夏茉,他們倆也不可能,因為夏茉極不喜歡他,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除了畏懼便是厭惡,可以說他在她眼裡就是個十足的瘟神。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四年而逝。

畢業典禮過後幾乎每個班都出去聚餐,剛巧盛啟琛他們班跟夏茉他們班選在了同一家飯館,訂的包間都挨在一起,喝到後麵兩個包間的人老有人走錯,得知是同一個學校的,有人便把中間那道屏封給收了起來,說即然都畢業了那就順便搞個聯宜,一起告彆校園。

大學四年同窗即將各奔前程,一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相聚,包間裡有唱歌的有哭的,那叫一個熱鬨。

那天,向來不怎麼喝酒的夏茉被離彆的情緒所感染也喝了兩杯啤酒。

盛啟琛性情向來淡漠對於這種場麵比較無感,跟幾個比較好的同學乾了幾杯他便想撤,因為老有女同學借故跟他要郵箱跟qq。

盛啟琛從包廂裡出來,碰巧看到夏茉從洗手間回來,見她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眼神迷離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明顯就是喝多了。

臨近畢業的時候大家都比較忙,盛啟琛也忙,所以有一段時間沒去找夏茉觸黴頭,不過夏茉的行蹤他還是比較清楚的,知道她論文很順利通過答辯,好像還找了份工作,一直在忙正事,沒有跟哪個男生出去過,所以他也就沒去找她。

盛啟琛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她,見夏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疾步上前攙住她,才勉於她跟地麵親吻。

夏茉迷迷糊糊的,見前麵擋著一堵肉牆,抬頭看了看。

盛啟琛見她醉的都不認的他,眉頭皺了皺,“不會喝酒,就彆喝。”

夏茉看著他蠕了蠕嘴,有點傻氣的說道:“大家都…喝,我心裡也難受,我舍不得大家……”說著她眼睛還紅了起來。

“傻子。”盛啟琛低罵了一句,駕起她的胳膊把她帶到大廳去,找了張沒人坐的餐桌坐下,又讓服務員給她倒了杯茶。

夏茉喝了兩口茶,趴在桌子上朝他傻笑,說:“你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很像一個討厭鬼。”

盛啟琛定定的看著她,明知故問:“討厭鬼?他叫什麼名?”

夏茉很重的拍了一下桌,“他是我的仇人,我恨死他了。”

盛啟琛掀了掀眼皮,“那麼討厭他?”

夏茉傻笑了兩聲點了點頭,“嗯,因為他老是欺負我。”

“搞不好他是喜歡你呢。”

夏茉又拍桌子,“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那萬一是真的呢?”

“我管他是真的假的……反正我極其無敵的討厭他,”她從桌子上撐起腦袋瓜,眯著眼笑:“反正……畢業了,希望這輩也不要再見到他。”

聽到這話,盛啟琛莫明覺的胸悶,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很不舒服。

看著夏茉眼底的笑,他說:“剛剛你差點摔倒是我扶的你,你是不是得謝謝我?”

“嗯,雖然你跟那個討厭鬼長的很像,但你人……比他好多了。”夏茉打了個酒嗝,很是豪氣的笑道:回頭我請你吃飯。”

盛啟琛眉頭微挑,從兜裡拿出手機,點了錄音,這才開口說:“我要出國了,這頓飯我能不能留到以後再讓你請。”

“沒有……問題。”夏茉點著頭。

盛啟琛看著她彎彎的眉眼,“那以後我們若是在碰到,可不可以做朋友?”

夏茉歪著腦看他,傻笑:“沒有問題。”

盛啟琛保存了錄音,這才把人送回包間,讓他們班同學送她回家。

剛出國那幾個月,盛啟琛很是不習慣,經常會想起夏茉,感覺不做點逗她的事,生活顯的很無趣,便經常放他錄音的那兩句話出來聽。

每每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有一種抓心撓肺的感覺。

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逗一個人也能上癮,那時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其實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在法國他學了兩年酒店管理,之後接管了盛澤愷在法國收購的一家酒莊,這家酒莊在當地可以說毫無竟爭力瀕臨倒閉,盛澤愷讓他接手,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無非是想鍛煉一下他的能力。

盛啟琛接手後,他僅用了半年的時間便讓酒莊起死回生,之後他又開始研究起紅酒,以初級品酒師的身份世界各地到處飛,不到兩年他又拿到高級品酒師跟紅酒鑒彆師的資格證書。

而這五年的曆練,讓他的性格變的越發深沉,不過做事倒是圓滑很多,對人對事也懂的迂回。但他的性子卻從來沒有變過,雖然他對誰都挺和氣的,但他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好像誰也走不近他的心,除了他爺爺盛澤愷,他依然對誰都很淡漠。

五年時間他把那家酒莊營經的有聲有色,就在他準備進軍酒店業時,接到盛澤愷秘書的電話,說盛澤愷病重讓他立馬回國。

要說這個世界還能讓盛啟琛緊張的人,那就隻有盛澤愷了。

當盛啟琛在醫院看到毫無精神,滿臉病容的盛澤愷時,他眼眶瞬間就紅了,從十歲之後他從未哭,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牛逼轟轟的老頭子,有一天會變的這麼虛弱,這讓他從未有過的害怕。

所以當盛澤愷跟他提出心願,想讓他成個家時,他毫不猶豫就答應,如果用他的婚姻能讓盛澤愷多活兩年能讓他快樂,讓他娶誰都可以。

隻是他沒想到還會再遇到夏茉。

曾經唯一一能激起他玩心的女孩,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他記得住的女人,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不想就那樣遇上了,且還是他相親對象。

若是找一個陌生的人共度一生,那盛啟琛當然更願意選夏茉,跟她在一起至少這一生他都不會太無聊。

所以那天之後,他通過婚介網站,跟那位負責夏茉的經理聊了聊,知道她近一年來一直在相親,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那位經理還跟她透露,說她家裡催的也很緊似乎很著急把她嫁出去,而夏茉本人也很配合,隻要她們給安排,不管對方條件好壞她從來都沒有拒絕過。

當時盛啟琛聽著心裡很是納悶,以夏茉的條件按理不大可能找不到男朋友,卻沒想到她相親那麼久也沒能找到。

不過,對他來說倒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在費力跟彆人相親了,目標鎖定她就可以。

隻是盛啟琛做夢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過往如放電影一般在盛啟琛腦海裡掠過,想著以往他與夏茉的種種,再看手裡的紅本本,好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想著他們剛剛宣讀的誓言,他彎嘴笑了笑,雖然他們能走到一起都有自各不同的目的,但那都不重要,隻要能在一起,他相信他有能力把她‘圈養’住,陪他度過這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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