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星際男神養成日常 縝白 17334 字 7個月前

訂閱不足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女人,還滿意你看到的防盜章麼?  就算過去了這麼多年,她看他的眼神還是像當年在千年祭上一樣,乾淨、純潔, 沒有一點厭惡和虛偽, 更沒有那些帶著幸災樂禍的所謂“憐憫”。

進了醫療艙,球球關上艙門, 縈繞在薑月皎身側跟了進來。

淩燃的基礎治療已經結束, 治療方案正在生成當中,高級藥液已經被吸收得差不多,醫療艙的半球形阻隔暫時關閉,薑月皎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猶豫。

她想離他再近一點, 又怕他不高興。

最後, 還是在淩燃坐著的醫療床前麵升起了個小凳子, 乖巧地坐下了。

他真好看。

他真好。

可是她不敢看他, 隻能低著頭,悄悄地看。

淩燃坐起來,單手撐在醫療床上。他的骨架很大, 但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虐待,顯得有些瘦削。指尖微微縮了縮, 捏緊手心的東西,帶著淺淺血色的薄唇抿成了直線。

他現在的模樣,大概很醜吧。

把她嚇成了這個樣子。

淩燃低頭, 輕輕扯了扯衣袖,遮住裸露的傷痕。

但他的動作,卻讓白襯衣往下墜了一些,露出的脖頸和鎖骨處肌膚蒼白。

他渾身都是難看的傷疤,有的地方正在生成新的組織,手腕密集的血洞已經除疤用藥,白淨的皮膚重生生長,從傷口處順著神經,一路癢到了心臟的地方。

淩燃的自愈能力很強,所以才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和精神暴-走當中活下來。

每一次傷口愈合,因為沒有藥物和麻醉,總是疼的鑽心,和那些疼比起來,傷口自愈的癢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他原本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

現在隻剩下自愈的麻癢,竟還有些不習慣。

他也曾經驕傲過,即便是淪為了階下囚,依然有高高在上的自尊,麵對無儘的羞辱和辱罵,無儘的發病痛苦,甚至有一段時間,寧願自己就這麼死去。

但是這條命是無數人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

不是他的。

他沒有資格放棄。

“你難受嗎?”她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淩燃輕輕搖頭。

意識到他無法說話,薑月皎便讓球球給了他一個裝置貼在手腕上,按一下就能調出虛擬鍵盤,打出來的字可以在虛擬屏幕上顯示,讓正在對話的人看見。

“韓讓,你是不是……韓讓?”

又是這個名字。

連昔日的朋友和親族都能毫不猶豫將自己拋棄,一個隻見過幾麵的異族少女,怎麼會願意對他那麼好。

原來是認錯了。

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心底竟然出現了一絲嫉妒。

嫉妒那個叫做“韓讓”的人,

而他隻能像個無恥、卑鄙的小偷一樣,享受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更為自己心裡有一點點想要承認下來的念頭而感到害怕。

那些嘲諷、厭惡、辱罵他的人,他可以以漠然冷視反抗回去,但是麵對她柔軟而充滿希冀的眼神,他卻連一個簡單的否認都說不出口。

果然,他要令她失望了。

這之後,不過就是回到以前的日子,也許是淪為他人的玩物,也許是被剝奪精神機甲,切斷和共生星球的聯係,徹底被丟棄,然後孤寂地死在某個沒人在意的地方。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你怎麼會不是他呢?你和他那麼像……”她果然局促起來,眼裡是不可掩飾的慌亂,素白的小手緊緊絞著衣裙,“我知道了,你可能是受傷太嚴重,所以忘記了對不對?”

“他們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我看到你身上很多傷——”她想要伸手來拉他的手,又猛然縮了回去,怕他覺得自己冒犯,“而且你還會發生精神紊亂,一定是忘掉了。我的醫生告訴我,精神和計算力上的損傷確實是會造成記憶力的缺失,隻需要慢慢治療,是可以恢複的!”

小姑娘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但淩燃看得出來,與其說是為他想理由,倒不如是她的自我安慰。

那個人,一定對她很重要。

重要到,不惜一切地要去保護他、找到他。

而那個人,不是他。

他隻是個假冒品。

男人靠在升起的白色軟床上,狹長的眼眸彌漫著蒼白的氣息,瘦削的身子籠罩在寬鬆的襯衣裡,半晌,才伸手調出虛擬鍵盤。

薑月皎看到他的修長的手指,乾淨整潔,骨節分明。哪怕是袖口無意間露出的傷痕,也隻會讓人覺得心疼。

虛擬鍵盤寫出來的字可以顯示在他四周二十米範圍內的指定區域,薑月皎往後靠了靠,雙手搭在裙子上,露出一截又白又細的雙腿,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滿是緊張。

他要和她說話了!

這是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回去一定要拿個小本本,不,拿個專門的數據塊記下來!

然後她就看見眼前的屏幕上逐個出現了字。

【我會還清你在拍賣會上的花費。】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正好撞上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

淩燃蒼白的指尖縮了縮,

也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不賠錢已經算不錯了。

他知道薑月皎拍下自己花了很多錢,但是當時他的意識已經接近模糊,隻能看見模糊的畫麵,和她在耳邊的呢喃,夾雜著驚慌的哭腔,一聲聲撞進他的心裡。

台下的議論聲,拍賣師的叫賣聲,離他太遠。

隻有耳邊少女的聲音,無比清晰。

於是他繼續寫。

【我知道錢很多,但是我會,努力賺錢還你。】

【一共,多少錢。】

他收回手,金色的眼瞳看著她,薑月皎還是第一次被他注視,兩人靠的那麼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劑味道,還有高挺的鼻梁,深刻的五官,卷曲的發搭在眼側和臉頰兩邊,白色的金屬覆蓋在耳垂下麵,燈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好像銀色的耳釘。

他說要還她錢!

她怎麼還會要他的錢?他永遠站在最危險的地方戰鬥,拚死保護整個基地的安全,不僅救了她的命,還把唯一逃生的船票給了她,讓她離開。

以韓讓的天賦原本可以去更好的基地,主宰號並非是第一艘逃亡太空的星際船艦,6年前起飛的盤古號上也有韓讓的一個位子。等盤古號離開之後,剩下的人才知道,原來除了留下來的一些生存物資之外,盤古號帶走了人類所有的精英、技術、基因還有能源。

韓讓放棄了去盤古號基地的機會,他一個人保護著整個E基地。

外出清除基地附近蟲族的時候,因為他太強大,很多隊員會故意將最危險和最艱難的任務交給他,然後自己選擇安全的區域渾水摸魚。每次執行任務回來,韓讓總是帶著傷。

她原本連報答他的資格都沒有,現在能夠和他離得那麼近,她怎麼還能收他的錢!

可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說,淩燃又寫了兩句話。

十億銀幣說少也不少,足夠一艘頂級超級旗艦的主體成本了,換算下來就是一萬黑石幣,也就是身為聯盟四大種族之一的瑞斯達族才能供她這麼燒錢。

達克裡斯族還分成了四個分族,單是薩塔一族就有這樣的財力,更彆說薑臻是瑞斯達族的元帥,積累的財富無數。眨眼間就花出去了一艘超艦,薑月皎的確有些擔心被父親責罵,但要她再選擇一次,她還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地買下淩燃。

球球見主人沒有反應,主動上前回答:“十億銀幣。”

【我知道你不相…】

淩燃敲打的指尖一頓,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半晌,才把原來的字消除。

【我…】

【值這麼多錢?】

打工一千年都還不完……

薑月皎急的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我也不是故意要花這麼多錢,當時按的時候球沒亮,我就多按了幾次,反正也是要加價的,然後拍賣師念了一次之後後麵也沒有反應,我太急了。”

她說話太快,語無倫次的,因為怕被誤會,都快哭了出來:“我怕他們把你買走,我怕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怕他們繼續虐待你,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就,就想著著要是我沒有按到,要是拍賣師落錘了……”

“所以我就一直按,我也不知道按了多久,我隻知道我不想你被彆人買走……”

她一直按加價器,腦海裡滿是夜晚的噩夢,夢裡她站在高高的升降台上,遠處爆炸的光攜著熱浪一圈圈震蕩開來,而她隻能看著他被火焰吞沒,束手無策地站在那裡見證著他的死亡,卻什麼也做不了。

原本是解釋的話,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她還在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急切地解釋。

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那種不安和無力的感覺太強烈,讓她手足無措。

她走不出來,她以為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就可以忘記末日的噩夢。

忘記死前的一切,忘記那個人。

沒有,她根本忘不了。

她還在那個循環裡,將自己束縛地死死的,寸步難行。

臉側忽然傳來一陣灼熱的觸感,帶著點粗糙的觸感,輕輕地,溫柔地替她將眼裡落下來的淚珠拭去。

原本坐著的淩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走到薑月皎麵前,蹲下身,因為身形高大,即便是她坐著,他也要低頭才能看見她,伸出去替她擦拭眼淚的手指劃過柔軟的肌膚,留下灼熱的觸感。

他的體溫比任何人都要高,她知道那是因為淩燃的共生星球此刻形同煉獄。

薑月皎驚慌不定的心忽然安定下來了一些,抬眸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還蒙著一層霧氣:“那你現在,”

她伸手扯了扯淩燃的衣角:“不要走,好不好?”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被人當做奴隸的感覺,你陪著我,然後我治好你的病,想辦法恢複你的星際公民身份,你就可以走了。你也不用還我錢,就當,就當給我當保鏢。”

她眼角還帶著淚花,嘴角卻彎起,露出輕柔的弧度:“有你這麼厲害的人當我的保鏢,我覺得十億都是我占便宜了。”

淩燃站起身,薑月皎抬頭看他,燈光落在他金色的發上,薄唇微抿著。

修長的腿站的筆直,往上看是勁瘦的腰,寬鬆的襯衣顯露出幾分隨意,他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因為背著燈光,淩燃的暗金色卷發鍍著暖光,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

他低頭看她,小姑娘眼睛紅紅的,像是委屈的小兔子。

她真的很愛哭,從見麵到現在,就像是水做的一樣。

溫暖,柔軟,像是一團乾淨光,令人貪戀。

而他如同飛蛾,隻能遵循著自己的本能。

【好。】

若這是他從彆人那裡偷來的光,

就讓他再沉淪最後一次。

而她躲在高高的升降台上,雙手鮮血淋漓,悔意和羞愧像是一雙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攥住她的脖頸,令她喘不過氣來。

而現在,就因為她的一時猶豫和退讓,又一次……

“怎麼回事?”

從隔壁懸浮球傳來一道倨傲的女聲。

拍賣師顯然也沒料到進會之前的奴隸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沒了動靜。套上黑色的手套,拍賣師拿著細長的長杆,走到牢籠之前,伸手碰了碰裡麵的人。

沒有動靜。

“怎麼抬上來一個死人。”

“淩燃,是那個曾經的聯盟天才嗎?”

“什麼天才,現在隻是個廢人。除了那張臉,還剩下什麼?”

會場下議論紛紛。

拍賣會的人匆匆上台,打開鐵籠,蹲下身檢查片刻,才搖搖頭。

原本已經準備好高級治愈藥劑的拍賣師正準備收起藥劑退出牢籠,腳下卻被什麼東西抓住。

他低頭,入目便是一雙傷痕累累的手,蒼白的手腕處有著猙獰的密集血洞,此刻已經凝血結疤。

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男人此刻陡然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生命力,狹長的眼眸半闔著,露出一半暗金的眼瞳,如同耀眼的恒星。

拍賣師被男人這一眼看的渾身血液凍結,抓著藥劑的手不知不覺鬆開了些,整個藥瓶掉在地上。

男人鬆開抓住拍賣師的手,蜷縮在地上艱難地喘息起來,他伸出手,取掉地上藥劑的蓋子,一口喝光了裡麵所有的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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