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脖頸上的鞭子被鬆開了,陡然間充沛的空氣讓宮九抑製不住地本能地大口呼吸,劫後餘生再加上極致的感受,讓宮九渾身發軟地癱在床上,動彈不得,就在這短暫的失神中,他的視線裡恍惚映照著那個男人唇邊捉摸不定的笑,也是這一瞬間,讓宮九深刻的意識到這種極致的感受是唇邊帶笑的人帶來的。

現在這個男人微笑著,帶著點漫不經心,卻又讓宮九荒唐地品味出一絲溫情,就在宮九大腦放空的時候,葉閒野捏住他的下巴,不容拒絕地靠近,這個距離實在太過曖昧,對於他們彼此都是,可是宮九實在沒有力氣躲開,他隻能看著這個霸道的,他根本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男人越靠越近,然後屬於另一個男人的唇舌帶著體溫貼了上來,宮九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

這個吻結束的就像它開始時那麼快。

退開距離後,葉閒野滿意極了,他伸出手,溫熱的指腹劃過宮九的眼尾,那裡正因為生理泛起了淚花,他極有耐心地一點點擦拭乾淨,在宮九看過來的視線中,拂過他的眼瞼,輕聲道:“晚安。”

說完,將那隻暗紅色的鞭子放在宮九的枕邊,輕巧地轉身離開。

宮九眼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忍不住問道:“你是誰?”嗓音還帶著沙啞,衝動的問出口後宮九就後悔了,然而又有一絲細微的期待,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等待可能會有的回答。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等他側過頭看去,隻能看見空蕩蕩的敞開的房門,這個突然出現,又撞破了自己秘密的男人,像一場夢一樣,又消失在了他的房間。

宮九躺在無人的房間中靜靜地等待著,沒讓他等多久,就有訓練有素的侍女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她們一個個低垂著眼,對這個混亂不堪的房間沒有隻字片語,隻是沉默著整理著一切,等到她們離開的時候,除了房頂還漏著一個大洞,月光從其中灑下來,一切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宮九在這個月光中靜默著,不知想起了什麼,往侍女離開的方向掃了一眼,意料之中地沒有看到之前跑出去的那個侍女。

等到他從床上坐起來,流失的力氣已經重回了他的體內。

宮九的視線落在了枕邊的暗紅色鞭子上,而這把鞭子則是他無力反抗那個失態的自家的鐵證,這讓他的麵色發青,拿起鞭子毫不猶豫地摔在了地上,然而下一刻,又鬼使神差地將手指按在了柔軟的唇瓣上,思及剛才的種種,宮九的臉上變幻莫測,最終定格在咬牙切齒上,一個翻身下了床,忍住在腳踩地麵那一瞬間的酸軟,他大步走出房門,神情莫測地回頭看了一眼,轉而就叫來自己的下屬,吩咐道:“去查剛剛掉下來的那個人,他不會武功,但有一輕一重兩把劍非常不錯。”他想了想,漸漸神情古怪了起來: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雖然這人沒有武功,但好像受了不輕的內傷?

正思考著,下意識地動了動脖子,下一刻,鑽心的痛從脖頸處傳來,宮九蹙了蹙眉,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鎖骨處,不用銅鏡,他就已經想象得到自己脖頸上的刺目勒痕,這讓他的神色愈發冰冷了。

接到他命令的下屬神情冷漠地走了:他們早就習慣了主人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隻是調查一個人罷了,沒什麼值得稀奇的,哪怕這個人曾經和主人共處在一個房間裡不短時間,哪怕主人的脖子上有一條明顯的勒痕……

下屬清空了腦子中不小心飛散的思緒,快步離開了這裡。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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