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玉小心翼翼地瞧著殿下,不敢瞧真切了,隻能看著他圓潤如玉的下巴,思及方才看見的美郎君,心裡美得緊,見他利落地把茶給喝了,心便放下幾分,不再像初時那樣害怕。
這可是太子呐!
“魏氏?”他略一沉吟:“你閨名正是明玉吧?倒真確是個玉般的美人,既有桃花之貌,又有玉之氣質。”
“殿下謬讚了……”
魏明玉喜不自勝:“妾身哪裡當得殿下這樣盛讚。”
“有什麼當不當得的!”寧昭輕輕執住她軟玉一樣的小手,在掌心把玩著:“你是孤的女人,孤說你是,你就當得。”
“那,妾身就謝過殿下了。”
魏明玉順勢靠在太子懷中,宮女們適時退下,以淺粉千層紗為帳的床頓時成了她最想要的目的地,恨不得立刻就拉著殿下滾床單,她舒出一口氣,卻是提起了另一件事,軟嗓娓娓道來,把今日請安時被個丫鬟嘲笑的事說得委屈無比,一雙美目泛著淚花。
“哦?莊氏竟如此縱容下人?”
太子說話時,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動,帶來溫暖的安全感。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莫要沉醉在這溫柔裡,不能真的愛上這個男人,說白了,他就是一條青雲梯而已。
“妾身想著,姐姐自是個好的,可能心慈手軟,才慣出個不懂事的丫鬟。”魏明玉心中得意,嘴上卻把立場一退再退:“殿下,若是被姐姐笑話,妾身絕無半句怨言,隻是初來報到,就讓下人笑話了……妾身羞得緊!”
“哦?明玉害羞了?”
“殿下莫要笑話臣妾……”
擁著個香軟的美人兒,寧昭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寶兒說的‘邪魅狂狷’真難揣摩。
事情得由昨日說起——
“為何我要去端雅院?”寧昭老大不樂意:“第三晚我打算到你處就寢的,頭兩天我都宿在莊氏院裡了,算是給足她臉麵了!寶兒,你都不知道我睡得多難過!平日我一個人睡,多舒坦,現在多了個人,我想舒展下手腳,都硌得慌!”
喜寶瞥了眼委屈得臉蛋都要鼓起來的太子殿下,就問了一句:“子昭,你舍得看我被人欺負嗎?”
寧昭皺眉:“誰敢欺負你?寶兒你放心,若是莊氏為難你,我就用女誡治她!”他湊上前邀功:“你可能不知道,這些世家貴女最重規矩,跟母後一樣,隻要讓她‘賢良淑德’,她就不敢為難你了!”
“至於那魏氏……”寧昭想得簡單:“要是對你不好,我尋個由頭禁了她的足就是!”
喜寶失笑,小皇子——啊不,現在該改口叫小太子了,想事情永遠是那麼簡單,也是,他生而高貴,最大不順心的事可能隻有皇後又斷了他的點心,除了雙親之外,任何人都需看他臉色做人,所以人情世故,他不懂,也不需要懂。
指尖勾住他的下巴,輕輕地撓著那塊柔軟的皮膚。
“彆這樣,我知道他們都是這麼逗畜生的。”寧昭不滿地捉住她的手,卻沒有發怒。
“這是我愛你的表現。”
他的眼睛刷地亮了起來:“真的?”
喜寶收回手,輕吮著食指,看得他眼都直了:“真的。”
“側妃相貌不錯。”
“我心裡隻有寶兒一個!”
“你是太子,以後是要當國君的人,多睡幾個女人,我不介意。”反正又不會沾病,喜寶轉移話題:“這兩個人家世都好,你要是對她倆都不好,上頭必有微言,還不如捧一個冷一個,到時讓她們撕X去,我就安全了,皇後要是再送女人進來,身份應當不會太高,你能壓得住。”
“你以為她們真愛你呢?不過是世家送進來的棋子罷了,她們看著你,就是看著那潑天的富貴!”喜寶歎氣:“子昭,你向來純善,那魏氏又生得美貌……”
“寶兒放心,任她生得西施再世,也不是我的寶兒。”寧昭見她歎氣,大為心疼,立刻擁至懷中:“隻是,撕x是什麼意思?”
……
“就是……吵架的意思。”
“寶兒好聰明!”
喜寶緩緩地彆開了頭,深呼吸,再慢慢教與太子如何裝出一副架子來,她怕這孩子呆愣,被人瞧出了真性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