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的目光落在門上久久沒有離開。
他沒想到那位花心濫情的郡主竟是這般皎美若月的女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也對,她若非這般金玉其外,那些貴族世家的公子也不會心甘情願來當她的侍郎。
一直到party快結束,平皓才回來,他明顯飲了不少酒,麵頰帶著酡紅,整個人都是亢奮的。
“郎君你沒看到多熱鬨,鄭小姐的那些朋友可真會玩,還倒了十瓶紅酒倒進了泳池,聽說那紅酒可貴呢,一瓶得要七八萬……”他本就是個話多的,這下更是嘮叨個沒完了。
把紅酒倒進泳池?
陸曜蹙眉,這乾的什麼傻缺事?錢多燒得慌嗎?
兩人從大休息室走出來的時候戈馥正站在樓梯口,尤蓉正在給她把頭發束起來。
——她頭發乾了,等走到樓梯口才想起外麵熱,披著要出汗。無奈她身上這件禮服特彆修身,她抬手並不是很方便,便讓尤蓉代勞了。
看到戈馥,正念念叨叨的平皓立刻閉嘴,上前行禮道:“郡主。”
戈馥看了他一眼,這個小廝她認識。
“平皓,你妹妹應該已經上小學了吧?”她淡笑著問道。
“對對對。”平皓激動道:“小妹如今已經小學二年級了。”
等她們主仆走了,平皓對著陸曜解釋道:“我小妹是先天性唇裂,是郡主出錢給動了手術,如今才能和常人一樣上學。”
陸曜不由感歎,“你家郡主倒是個好人,就是花心了一些。”
“我們郡主哪裡花心了,那些侍郎都是陛下賜下來的,可不是她自己要娶的。”平皓不服氣了。
陸曜搖頭,這話就是借口,真不想要不能拒絕麼。
平皓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要說花心誰比得上你們景隆的男人,而且你們還慣會糟踐人。小老婆娶進門都讓大老婆管,共用一個男人,本就是針尖對麥芒的關係,難不成還以為能和睦相處。所以要麼大老婆打壓欺負小老婆,要麼小老婆恃寵而驕,反過來仗著男人的偏寵欺壓大老婆。”
陸曜其實覺得這事跟自己沒關係,一來他未婚,二來他將來十有八九不會納妾。倒不是其他,主要他沒有閒錢養那麼多女人。不過自己是景隆人,到底還是幫著反駁了一下。
“你們恒陽難道就比景隆好了?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女人就能滿後院的侍郎了?”他反問。
“那怎麼能一樣?”平皓走路都有點晃,但說話卻依舊有條理。“我們這邊的侍郎可不歸正夫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怎麼可能?”陸曜挑眉,“侍郎不歸正夫管,那後院不就亂了?再說我就不信男人不爭風吃醋。”
“倒也不是不爭風吃醋。”平皓一個趔趄差點摔了,還是陸曜給扶的。“但是大多數男人爭風吃醋也是在麵上,吵上一架甚至是動手的都有,隻要不出人命,也沒人管。真有出格的,妻主會將人趕走。而且我們恒陽的侍郎跟你們景隆的妾是不一樣的,侍郎是來去自如的,要是待得不高興了,轉身就能走。加上我們這邊一般不管怎麼爭都動不到孩子身上,所以便是爭,也爭不出深仇大恨。”
陸曜嗤笑,“那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