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鬆茂就跟她說過這方麵的顧慮,她當時信誓旦旦說不會,戈馥不是這樣的人。
但要是大皇子,那就不好說了。
“不會,這你放心。”戈馥看了一眼徐鬆茂道:“蕭晨那人不難相處,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將這些條例寫在合同中。不過……”
徐鬆茂緊張地屏住呼吸。
就聽戈馥道:“蕭晨喜歡男人,你若是不想被性騷擾的話,最好在婚後再跟對方接觸,他不動有婦之夫。”
徐鬆茂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事關一國皇子……這種事是能隨便說的嗎?
見他一臉瞠目結舌,俞珺倒是見怪不怪道:“大皇子喜歡男人這件事全國上下都知道,你不用大驚小怪。”
蕭晨這人就不是知道遮掩的,又因為生來便是獨子,打小被慣壞了。在發現自己不喜歡女人反而喜歡男人後,他大大方方說出來了。
他也不覺得自己這樣不對,更不覺得會對不起誰。
等蕭緣知道這事的時候,消息已經沒辦法封鎖了。她倒是想讓蕭晨結婚生子以辟謠,無奈當事人不配合,世家貴族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女婿,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目送戈馥拎著一大盒門釘肉餅離開,徐鬆茂舒出一口氣,“你這位朋友……”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香香好吧?”俞珺接過他的話頭道:“她就是看著冷淡,人其實很好的。我上大學那會好多回斷了糧,隻能吃饅頭鹹菜的時候,就是她接濟我的。其實那會對我伸出援手的同學不少,但我就隻接受了她的幫助,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徐鬆茂問。
“旁人幫了我,總喜歡出去宣揚,但她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事後我還她錢,或者回請她吃飯,她也不會推拒。”俞珺道:“我那會自尊心強,偏又手頭緊,隻能請她去吃一些便宜的東西,她也從來不嫌棄。”
“但是其他人不是這樣的,他們身份地位還不如戈馥,也不及她有錢,但我知道他們是嫌棄我的。嫌棄我用的廉價洗發水和花露水,嫌棄我穿地攤上的鞋子,嫌棄我用洗麵奶扣扣索索……哪怕他們並沒有說出來,但我就是能夠感覺到。”
“所以仇富如我,才能跟她做朋友。”
說到最後,俞珺哈哈大笑起來。
徐鬆茂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我該跟她說聲謝謝的。”謝謝她給予你這份尊重。
“我們之間哪裡用得著說謝啊。”
這樣說著,俞珺忍不住懊惱道:“我本來還想說你的生意掛靠在恒陽郡主府,還能幫戈馥多賺點錢,如今掛靠到大皇子府……賺的錢便宜外人了。”
徐鬆茂哭笑不得,他沒想到未婚妻居然是這樣想的。
“恒陽郡主應該是有什麼顧慮。”徐鬆茂不太習慣對女性直呼其名。
“我也猜到了。”俞珺也不傻,“那什麼皇族世家的,其實並不自由。”
她其實早就有所察覺了,戈馥當年並不喜歡學醫,但她偏偏學了。學了醫,她卻說她將來要當畫家,一有空就往隔壁美院跑。
再有同學群裡沒少議論戈馥如今有多少侍郎,她可不信那些是她自己問皇帝討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