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梁教授的電話,戈馥都忘了校慶這回事。
“你會來的吧?”梁教授熱情道:“我很多同事都想要見見你,院長也想就你的就職問題和你商談一番。”
“還有你那幅《奔赴》,一定會讓很多人迷上的,你不想親眼看看那個場景嗎?”他誘惑道。
“我當然想。”戈馥坦誠道:“您放心,我會準時到的。”
就像上輩子辦畫展,她總是喜歡裝成遊客,靜靜觀看他們被自己的畫作吸引、震撼。
作為畫家的成就感,便是來源於此。
也是巧了,才接了這個電話沒多久,國際青年繪畫大賽的獎杯和獲獎證書寄到了。
“還有拍賣《藍堡》的錢。”譚喜一臉得意道:“你們猜猜看《藍堡》拍出了多高的價?”
尤娘猜測:“五十五萬美金有的吧?”
“六十萬?”莊靚靚更大膽一些。
“六十五萬!”譚喜公布答案,一臉激動道:“今年國內的青年畫家評比,肯定有我們郡主一個名額。甚至是國際青年畫家,也會有我們郡主的一席之地。”
她歎了口氣道:“就是可惜郡主不願意親自參加頒獎,要不然肯定能賺一波流量。現在可不比以前,任何行業都需要運營,可不興默默無聞那一套了。”
作為戈馥的作品經紀人,譚喜時常會扼腕自家郡主不願意露臉。
天知道就郡主那張臉,要是願意露麵的話,能賺多少關注。哪怕不露麵,願意曝光真名也行啊,但偏偏郡主的作品署名一直都是英文名。
“Cassiel這個名字,在國際畫壇上已經不是無名之輩了。”譚喜笑吟吟道:“前段時間我還接到好幾個知名收藏家的電話,想要提前預定郡主您的畫作。”
“不過……”尤蓉開口道:“《奔赴》的署名也是Cassiel,郡主您要是去美院執教的話,真實身份很快就會曝光的吧?”
雖然是特聘教授,但偶爾還是要上幾節課的。到時候,以當代大學生的好奇心,不出一個月,Cassiel的真實身份就會在網上曝光了。
“曝光就曝光吧。”戈馥一臉不在意道。
自打知道蕭緣這個皇帝的真實權柄之後,她行事越來越沒有束縛了。
她可從沒有打算藏著掩著一輩子。
她一個畫家,還能真的不好名?
因為有事做,戈馥一下子從之前沉浸式的創作狀態中出來了。當然,她依舊在創作中,隻是不像之前那樣廢寢忘食了。
但陸曜卻是已經習慣了每天來畫室看一看。
而戈馥也好,尤娘她們也好,似乎也默認了他可以自由出入畫室。
“你這幅畫叫什麼名字?”看著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的作品,陸曜開口問道。
他並不是一個有藝術細胞的人,當年在軍校,因為政策緣故,校內開辦了一些藝術類課程,旨在陶冶一下學員的情操。然後,他一門門課程試過來,全軍覆沒。
也是因此,他前麵三年年年拿全優成績,獎學金手到擒來,到了大四那年卻是陰溝裡翻船,被教務處為難得差點拿不到畢業證書。
——要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藝術天賦差成這樣,他差點以為當年那政策是針對他發布的。
往常他看那些名畫不會覺得比小孩的塗鴉畫強多少,甚至在他看來有些名畫離譜得還不如小孩的塗鴉。尤其是那些抽象派畫作,簡直辣人眼睛。
然而眼前這幅畫……顯然這也是一幅抽象派作品。
但是,他看著它一點一點完成,竟是真的借著它窺伺到了畫家想要表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