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沒有鐘玨大,但是戈馥可以用牙齒,可以用指甲,她幾乎是拚了命地去咬鐘玨,去撓鐘玨。
到最後鐘玨也被她弄惱了,直接一把掐著她的脖子,將她丟到了床上。
嘭地一聲,戈馥的腦袋撞在床柱上。劇痛幾乎是在瞬間刺穿了大腦,戈馥的理智也在一瞬間回歸。
她將手伸進口袋,摸到熟悉的冰冷輪廓,她微微鬆了口氣。
南疆人再不靠譜,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讓情緒獸跟鐘玨一起進來吧?
哪怕不能殺死鐘玨,但這麼近的距離,重傷他應該不是問題?
要是鐘玨死了……死了就死了唄,自己或許還能成為史上唯一一個殺死情緒師的普通人,那多榮耀啊。即便自己會因此丟了性命,但……這輩子好歹也借原身的身體活了這麼多年,戈家上下待她不薄,在最後的最後,自己或許也能給這個榮耀的姓氏錦上添花一番?
原身有那麼宏大的野望,最後卻胎死腹中了,自己沒辦法繼續她的政治抱負,但是,至少……不能讓戈馥這個名字墮了先祖的名聲。
在鐘玨壓上來的一瞬間,戈馥的手快速從口袋裡掏出。
哢嚓,清脆的機械錯位聲響起。
下一刻,伴隨著嘭地一聲槍響,一朵血花在鐘玨胸口綻放開來。
卓逸正在跟管坤查府裡的賬,兩人小聲商量著什麼,當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們紛紛一驚,倏然站起了身。
——南疆不是沒有槍支,但是數量極少,且都被他們掌控在手裡。
而這聲槍聲,是在他們預料之外的。
雖然嚴陣以待,但他們以為事情是發生在王府外。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是讓他們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不好了,王被王妃殺死了!”侍女跌跌撞撞跑來這樣喊道。
什麼?!
管坤等人到的時候,戈馥正被朱厭掐著脖子高舉過頂。她的側臉有蜿蜒的鮮血,整張臉都煞白煞白的,卻是在笑。
看到一旁生死不知的鐘玨,繆莎連滾帶爬撲了過去,“小玨,小玨你怎麼了?”
卓逸也走了過來,檢查了一番道:“子彈將心臟打穿了,如今活著應該是卷卷用情緒撐著,但能撐的時間不會很久。”
老莊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盯著戈馥道:“她怎麼會有槍?”
戈馥的一邊眼睛泡在鮮血腫,聞言笑了,“我怎麼就不能有槍?”
“因為我隻是個普通人,隻是個弱女子?”她被掐著脖子,說話很艱難,幾乎是在用氣音說話,但那話語卻格外有存在感。
戈馥一臉嘲諷道:“但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姓什麼?忘了我母親是誰,忘了我祖母是誰?”
“你們當然不記得了,否則你們怎麼敢對我提出那樣惡心的合作呢?”說到底,不就是看不起隻是普通人的她,不把如今沒了情緒師的戈家放在眼裡嗎?
“死到臨頭居然還口出惡言。”繆莎抬頭,目光跟淬了毒一般道:“要是小玨死了,我絕不會讓你乾脆了斷。”
“你不是說跟我們合作惡心嗎?”
“這就惡心了?比這惡心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的事情,我會讓你都經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