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戈馥也就是那麼一說,就是話趕話,倒也談不上多少失落。
她隻是想起了宸睿王,他是否也曾這樣溫柔給自己的女兒低哼搖籃曲,又是什麼,導致他走向了絕路?
陸曜不知道她的想法,聞言有些遲疑道:“那以後我給你唱?”
戈馥被氣笑了,“不情願就彆說。”
“沒有不情願。”陸曜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嘟囔道:“我就是有些……不習慣唱歌。”
戈馥聽了想笑,“那你習慣做什麼?”
陸曜想了半天,回答道:“……現在習慣抱你。”
戈馥笑得在他懷裡直發抖,“我以為你會說習慣打人。”
“我不打人的。”陸曜皺眉解釋道:“不是,我隻在做任務時和戰場上打人,平時不打人。”
戈馥忍不住又笑,“你乾嘛一本正經解釋,不會是擔心我誤會你家暴吧?”
陸曜卻是突然正色問道:“你不開心?”
戈馥不由愣住,半晌才道:“也不是不開心,就是……”她斟酌了一下語言後道:“就是有一種……白活了的感覺。”
陸曜皺眉想了想,“你是……知道了什麼事情?”
戈馥為他的敏銳怔了怔,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隻是具體什麼事情,她卻並沒有說。她雖不會因為陸曜的國籍敵視他懷疑他,但有些事,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好。
哪怕是情侶之間,也該保留一些私人空間。
陸曜眸光微斂,側頭親了親她的眼角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且記得你的本心就好。”
他的吻一路往下蔓延,說出的話含糊曖昧。“記得千萬不要去懷疑自己。”
“蠢人才會去懷疑自己。”
“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正確以及絕對錯誤的道路,已經走過的路,不要再回頭去看。”
後麵他似乎還說了些什麼,但戈馥根本無心去聽了,就那麼不由自主被他拉入了情欲的漩渦。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戈馥不但沒有精神萎靡,反而還格外容光煥發。可能也是因為此,她驀地想到了一個疑點。
戈窈和蕭純的忌日。
不管是原身,還是她穿來之後,每年父母忌日,都會抄一卷道經送到寒蟬寺給他們祈福。也是因此,對於他們二人的忌日,戈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戈窈的忌日是9月2日,蕭純的忌日是10月12日。
光是這兩個相差一個多月的忌日,其實就頗是可疑。
試想若是殉情的話,肯定是緊跟著對方而去的。沒道理等過了一個多月,過了情緒最激烈的那個點再殉情。
或許也可以說是身邊下人攔住了。
但,既然攔住了一次,沒道理後麵就沒攔住。
這相隔的一個多月的時間,更像是蕭純安排好了一切,才從容赴死。
——戈馥從不曾覺得蕭純不是自殺的。現如今的她隻是一個父母雙亡的郡主,都沒有性命之憂。蕭純的身份隻比她更尊貴,沒人敢動他的性命的。便是蕭緣,從她的立場而言,蕭純活著比死了對他更有利,他沒有危害蕭純的理由。
除非……
戈馥垂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