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奇妙的手感簡直愛不釋手,紅色的指甲劃過深色皮毛,摸了一下還想繼續摸下去。
鱗片涼涼的,很光滑,縫隙裡支棱出來的絨毛也很可愛。
藥研本來想開口打斷的,但是看見朧月沒有製止,就隻好默默坐在對麵欣賞同僚擼龍了。
超羨慕啊。
藥研端起茶水掩蓋住表情。
朧月睜開眼看了看表現的不能更明顯的藥研,直接就拍拍沙發示意他過來。
八木俊典拎著早飯,一回家看到的就是兩人瘋狂摸帥哥尾巴和獸耳的微妙場景,他咳聲道:“那個,我已經找好了新公寓和搬家公司,明後天就可以到新家了。”
他沒說的是,新家離雄英高中很近。
離雄英的入學考試還有三個月,不管這位獸耳小哥說的是不是真的,八木俊典都很感激他的出現。
因為朧月的緣故,他可以辭去兼職專心訓練,還能搬到雄英附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這是什麼家具?”朧月指著沙發和地毯道。
八木俊典楞了一下道:“沙發,羊毛地毯,你沒見過嗎?”
不是從未來來到這裡的人嗎?
“本丸到處都是硬邦邦的,清光藥研,我們回去之後把家具都換掉吧?”朧月用尾巴戳了戳綿呼呼的地毯。
狐之助疑惑道:“朧月大人,時政沒有教您認識現代社會的用品嗎?這裡的床也是軟的哦,如果您想換可以去萬屋試試呢。”
提到時政,朧月對時政的記憶還真的並不深刻,他好像隻是在那裡學習了語言和基本的人類道德觀念,還有適應人類身體的各種訓練。
“時政的床?忘得差不多了,總覺得是冷冰冰的像鐵板一樣硬,動都動不了。”
狐之助雖然從業多年,但他其實並沒有去過時政的本部,最多也就是簽約時去過人事處報道而已。
“哇,那時政內部員工的待遇也太差了吧。”小狐狸感慨道。
八木俊典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但是他看了看表,決定打斷對話了。
“朧月桑?可以這麼叫你吧?”八木俊典道,“我要出門一趟,可能中午沒法回來了,提前替大家預約好了午餐的外賣,不用等……”
話音未落,驟變陡生——
令人牙酸的玻璃碎裂聲突然響起,濃烈的鐵鏽味直往屋子裡灌,不少小小的玻璃碎片被烈風卷起,不斷往眾人身上拍打。
朧月剛想伸出爪子解決戰鬥,就被八木俊典給撲倒了。
他緊緊護著朧月,還憑著無比強大的爆發力硬是把清光和藥研給拉到了身後,玻璃劈劈啪啪的打在他身上,造成了不少細微的傷口。
血液滴在地上的聲音並不大,日暮朧月看著眼前的金發少年,熟悉的輪廓衝上心頭,他忽然感覺到內心處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這種感覺好似埋藏已久的種子見了雨水,抽枝的惡芽瘋狂的頂開種皮,以一種不可扭轉的方式拱破了水泥地麵,肆意的張牙舞爪含苞待放。
不可以啊,不能有任何人擋在我的身前。
那樣做的人,已經……
日暮朧月瞳孔縮得極小,可怖的光芒已經爬上了眼窩,因為憤怒充血的緣故,他從獸耳到眼尾全都彌漫著一股不正常的豔紅,這是迅龍進入憤怒狀態的表現。
非人的嘶吼聲迅速逼近,一杆敵槍幾乎是沿著直線戳了過來。
這發攻擊,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快”,讓所有人反應不過來的快。
可日暮朧月不是人類。
來襲的溯行軍是槍之付喪神,素以攻速聞名,遇見他的刀劍男士無一例外的都被先手刺成了重傷,墮落敵槍的腦子雖然混混沌沌的,但他也為一瞬之間發生的事情驚訝到鬆開了手中的本體。
就在他刺向八木俊典之時,剛一邁步,一股純粹濃烈的妖氣就朝他直衝而去,硬是把這身形高大的敵槍給壓製在了原地,連地磚都下陷碎裂了。
他隻看見兩點拖著長尾的紅芒向他逼近。
再之後,震驚的槍兵看著遠處像小山崩塌一樣緩緩倒下的屬於自己的身體,永遠的闔上了眼睛。
日暮朧月的刃翼沒有沾上一滴血。
他踩在身首分離的屍體上,低沉的聲音像是醞釀著風暴:“都說了,我不需要彆人的保護。”
“大英雄,你還真有舍己為人的決心。”朧月冷笑,他佯裝的隨和已經全部瓦解殆儘。
英雄,有位殺死母親的人類,也被稱之為英雄呢。
先是假惺惺的去保護弱小,然後遇見力不能及的事就會跑遠,名貴皮鞋下踩著血潭,在成名的道路上不知毀壞了多少人的人生,這種惡心的存在,就是人人向往的英雄啊。
明明那個能給快要餓死在巢中小獸一塊肉,替它打跑把母獸屍體做成武器的獵人,把它從暗無天日的鬥獸場解救出來的人,才是英雄。
他心裡真正的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你清醒一點!(瘋狂搖晃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