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老刀把所知道的事情通過對講機和隊員們通了氣,大家如釋重負,本來大家以為隻是撿回一條命但任務失敗,黑鳥都準備跑路了,現在可以昂首挺胸回甬城了。
老刀放下對講機,示意陳一貫和胖子安靜,又給之前的保密專線撥去了通話——響了兩聲後被接通,開著功放的通話器裡傳出了瘮人的慘叫聲,嘶啞的咒罵聲,哭泣的哀求聲,不斷呼喊著“黃燁”,“黃總”,“黃狗”這些字眼。
“喂?”黃燁的聲音傳來,市長?”老刀斟酌著稱呼,“哈哈,老刀啊,看來你們和聞將軍遇上了啊,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
“沒有沒有。”老刀忙答道,“多虧了您提前打招呼,我們才撿回一條命。”
“彆客氣,你和你的小隊都是人才,對於人才我一直都是很重視的,更何況你們,現在應該都完成全身改造了吧?”黃燁笑道,身邊的嘶喊漸漸平息。
“對不起黃市長,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們就私自使用了本源脊髓液。”老刀連連道歉。
“這是你們應得的。”黃燁回頭看了看正抓緊時間,稍作喘息的寧氏紈絝一家,手在腰間的圍裙上蹭了蹭血。“陳一貫和陸洋怎麼樣?一塊兒改造了沒?”
“我建議他們先彆用,回去接受正規訓練和檢測之後再說。”老刀恭敬回答。
“嗯,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們這次相處得不錯,不過回來之後,我對他們另有安排。”黃燁通過這段時間老刀彙報的消息變化,結合監聽內容,對情況掌握得很透。“你讓陳一貫接電話吧。”
老刀把通話器遞給了陳一貫,陳一貫接過來就大大咧咧地說“黃總啊,以後我是不是就是官府的人了啊?”嚇得老刀連連搖頭擺手,陳一貫直接轉過頭看向窗外不理他。
“哈哈,怎麼,你這麼想為國效力啊?”黃燁也笑了。
“那當然了,我長在紅旗下,心在....心在...”詞兒有點不連貫。
“你有這份心,又是國家需要的人才,我當然歡迎你成為我們的同事。”黃燁接過話頭,“不過不是現在。”
“啊?為什麼?”陳一貫希望落空。
“具體的等你回來再說吧,現在我有點家事要處理一下,一路順風。”說完就掛了通話,寧氏紈絝一家被吊在一個刑房裡,不論男女老少,見黃燁走回來,害怕地拚命嚎叫著扭動身體。
“求求你了,你殺了寧釗這狗東西吧,都是他害了你父母的啊,跟我們沒關係啊。”寧釗的老子掛在那瘋狂吼道.。
“你胡說!”寧釗狂叫,“都是他,都是這老不死的說你一個賤民這麼沒大沒小要教訓教訓,也是他打招呼殺你爸媽的。”黃燁笑著看他們相互攀咬,還有聲淚俱下的母親苦苦哀求放過自己的孩子,而那不懂事的孩子還在不顧母親的喝止,仗著寧氏血脈天真地狠狠威脅黃燁。
黃燁等他們都喊累了,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拿起了一件沒用過的刑具,朝著一人走去,刑房裡又響起淒厲的慘叫聲。
刑房外,陰影中,黑兜帽女子皺著眉頭站立許久,終是忍住沒有進去,轉身離開。
同情是末世中最沒有價值的東西,她最初就是堅信父母大仇沒人能放得下,才與黃燁接觸意圖策反的。後來雖然發現這個人心機深沉、所圖甚大而且手段殘忍,但是甬城和港城實實在在地解放了。
如今兩座城池和杭城一塊兒光複,官府在浙省的地盤已成掎角之勢,還有海路可與京城遙遙相接,實在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黃燁,讓他大仇得報本就是官府對他最基礎的承諾,末世的人,有點神經質的愛好再正常不過了,再瘋狂還能比這個世界更瘋狂麼?
兜帽女子心中不斷地說服著自己,好不容易才讓心情平複下來,抬頭看向的夜空,入目隻有一片漆黑。
如果電影裡末世前繁星滿天的景象可以親眼見到,將是怎樣的一種開闊的心情呢?兜帽女子心裡這麼想著,與陰影漸漸融為一體。
老刀小隊回程走得並不快,傍晚就挑選了一塊前人留下的空地紮營了,陳一貫又以上大號的名義進了荒野,這次是獨自一人,老刀也不管這個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