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2 / 2)

本想撇開頭去,白靳衡卻瞥見了蘇蔚藍嘴角的牙膏漬,哭笑不得。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用指腹替她溫柔地揉蹭去,蘇蔚藍愣神啟唇。

等她反應過來時,白靳衡吸了一口氣,克製著聲音:“你……先慢慢起來。”

馮禮嶽將畫交給館長,氣呼呼地說:“哦喲,小蘇啊,差點啊!差點就毀了!你知不知道這畫多金貴啊!跟咱們學校同個年齡的畫,好不容易讓靳衡以自願……”

他眼神閃了閃:“好不容易,N大美術館添了這一幅大作。多有意義……”

館長也急了:“差點完咯,小蘇,知道你也迫不及待想看見這幅畫,你也稍微看看路嘛!”

蘇蔚藍一時語塞,雙眼緩緩濕潤:“對不起啊校長,因為我遲到了,所以我就抄了近路……”

手臂大抵是被草叢的尖銳鋒利石塊刮蹭到,滴滴血珠往外溢,與她衣裙是同個鮮豔的顏色。

麵前的幾人嘴巴說個不停,他隻知道,蘇蔚藍應該是被嚇到了。白靳衡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略有不悅:“你流血了。”

冷厲之聲,似乎是提醒眾人閉嘴。

——

一開始蘇蔚藍留在國畫院美術館,上級領導都想讓她去研究典藏,學有餘力可再搞點學術研究。但馮禮嶽自從掛畫那事開始,覺得白靳衡對這蘇蔚藍,似是特彆的不一般啊。

自願捐贈畫不說,一個手上小小的傷口,白靳衡都急得快跳腳。

馮禮嶽心裡一直打腹稿,要不說服下蘇蔚藍,改做美術館的商業拓展?

綜合能力可以沒有,人脈也不一定要廣。

隻要討好了白靳衡,拉到捐贈一類的讚助,一切就都好說了呀!

馮禮嶽哪敢再用原先的語氣,笑著說道:“小蘇啊,咱們先去處理傷口。”

蘇蔚藍抬眼,睫上已濕,她輕輕拍了拍白靳衡的手背:“沒事的。”

——

沒有聽從馮禮嶽的話,今日該做什麼,她還是在美術館裡做完了什麼才離開。

期間,也發了信息給白靳衡。

【白先生,好像我一直跟你說“對不起”和“謝謝”,今天是我莽撞了,早上我看到臨時通知……就馬上趕來了。】

無力的辯解,蘇蔚藍自己都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靳衡沒有回複,蘇蔚藍也便不再發了。

再次等她出了美術館時,已是下午,日頭最烈,火傘高張,正是最悶熱的時候。

她跨下台階時,白靳衡正拿著一個袋子在門口等待,蘇蔚藍的心口似是被什麼撞了一下。

沒等蘇蔚藍開口,他大步走到蘇蔚藍麵前立著,翻轉了她的手臂看傷口,終於放心,看來是已經上藥過了。

不由自主歎息,將醫藥袋子遞給她,“回去,接著擦藥。”

他的指節白膩,蘇蔚藍接過時,她的手心微微冒汗,尉媛的話又在蘇蔚藍的腦海裡回響起。

她手臂上不過是一個不用在意的傷口罷了,見他滿頭大汗,中途也不回一條信息,定是怕打擾她工作,白色的襯衫已是濕透了背,汗如出漿。

蘇蔚藍大概能猜測,他已經等了多久。

她聲色溫和,白靳衡並未能聽見,隻能認真凝視她的唇瓣張合,麵容嬌俏帶笑。

【白先生,我餓了,我們……去吃午飯吧?】

——

上一次和白靳衡麵對麵坐著吃飯,還是吃爺爺蘇奉青做的砂鍋牛腩。

說好今日是她請客吃飯,蘇蔚藍將白靳衡帶到了巷子裡,一家特色炒菜館,小包間已滿,隻能讓老板加上折疊桌椅,擺坐在巷邊露天的位置。

看菜單時,白靳衡看她時不時砸吧嘴,視線似乎停在了辣味的小炒多看了幾眼,而後問白靳衡:“白先生有什麼忌口嗎?”

他淺笑搖頭,任憑她做主。

倒是很想試試她喜歡的菜,也好記住她的口味。

怕白靳衡不吃辣,蘇蔚藍點了三菜一湯,筷子幾乎都是往那辣味的小炒戳,嘴上腫得殷紅一片,幾縷長發都因為出汗,而粘膩在了臉頰邊。

白靳衡吃飯的速度慢了些,隻是不停在欣賞她的吃相。

意識到了自己的頭發礙事,蘇蔚藍攏著發絲到肩頭,在包裡翻找木簪子或是皮筋,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