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的深情,予蔚藍[聽障]》全本免費閱讀
七彩池那一處,人人都在許願。
拘一捧水到手心,瞧著卻是再普通不過的水。
硬幣在清澈見底的泉水下,因燦陽映射水波而泛出耀眼的光芒。
花草樹木的倒映,池底藻類吸收的透色光芒,使得池水的顏色更是瑰麗且層次不同。
目之所及,無外乎一些遊客紮堆拍照留念,自拍杆朝天舉起,拍得不亦樂乎。
孩童們天真地戲水,有人也對小橋邊肆意生長的野山果樹好奇,駐足觀賞。
白靳衡的口袋裡還真是沒有多餘的硬幣,若她想玩,就去找路人換硬幣。他試探性地對蘇蔚藍問了一句:“想要許願嗎?”
誰知她擺了擺手,笑靨如花:“不啦,那一池水承載了太多人的願望。我怕七彩池大神忙不過來。”
她站在一個大石塊上舉目眺望遠處,眼神流露出笑意,微微一笑,似乎是對這兒的風景甚為滿意。
山頂的涼風縈繞在二人之間,人群時不時結隊路過的喧鬨聲,此時在白靳衡耳中忽而變得沒那麼聒噪。
寺廟內的素雅壁畫吸引了蘇蔚藍,眾人皆在燒香拜佛,唯獨她關注的事物不同。
她也與白靳衡講了一些早期佛教造像的造型手法,一瞬間就報出了這座寺廟的大致年份。
白靳衡去看了碑刻上的字,挑眉,不經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一路上,她並未有需要拍照的意願,白靳衡隻是默默跟著她的步伐。
到了通往山下的分岔路口,白靳衡問:“腳上破皮的地方,還疼嗎?前麵就到坐纜車的地方了。”
“走走吧。”她提議。
白靳衡:“將近三公裡,走著下去,你不怕累?”
還是,她也想和他多一些獨處的時間呢……
她笑笑,“不累,出來玩嘛,纜車一下就到了,多沒意思。”
——
但選擇走下山的人,確實隻有為數不多的年輕人。
前後幾乎見不到“同伴”,一個個台階走下,蜿蜒曲折,木質的台階上濕漉漉,陽光隻能找著挺拔樹木之間的空隙,探出手來和人打招呼。
蘇蔚藍從未聽過白靳衡一下子說這麼多的話,就像是娓娓道來許多小故事,聲如沉鐘,告知了一些她從未聽過的菌類,樹葉的名字。
兩人的步調,慢慢地走出了七老八十散步的感覺。
就像是研學活動的現場課堂,兩人站在那頭研究菌類,蘇蔚藍站在樹前不解地說:“可這是綠的哇,吃了不會傻樂出現幻覺嗎?”
白靳衡耐心地為她解釋:“這叫柳花菜,彆的地方可見不到,就是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寄生在柳枝杆。可食用,功效也挺多。”
往山下走的這一路,他一直戴著手套,又開始堅持他的環保主義。
蘇蔚藍真不知道他到底學的什麼專業,或是平時看的什麼書籍?
從小每天生吞的是百科全書?
蘇蔚藍跨過幾步彎下腰:“我來幫你。”
垃圾不多,瓶子寥寥幾個,蘇蔚藍覺得他真是特彆的男人,由衷誇讚道:“白先生,你真是厲害,到哪兒都堅持環保。”
“我戴著手套,我來,你好好走。”
他製止了蘇蔚藍的舉動,方才在她視線範圍內的一個瓶子被白靳衡塞進棉網兜,白靳衡認為這沒什麼值得誇耀,轉頭又去拾起一個:“舉手之勞,都是小事。”
刹那又想起蘇蔚藍的稱呼,直起腰笑問:“叫我什麼?”
蘇蔚藍撓撓頭,“呃……靳,衡。可這……海拔三千左右的地方撿垃圾,怎麼就是小事了,這事要被我把爸媽知道,肯定在我弟弟麵前一直誇你是個很好的學習榜樣,你是不知道,我弟平日要是放假在家,房間裡瓶瓶罐罐都堆成什麼樣,更彆說讓他撿路邊的垃圾了……”
難掩笑意,白靳衡第一次聽她說起家裡人。思忖了一瞬,看來蘇蔚藍的弟弟,和白溱淵某些品質相比,也是難分優劣高低啊……
白靳衡:“這是在,誇我?”
蘇蔚藍:“是啊。”
白靳衡:“小事,微不足道。”
“那什麼,才是大事啊?”
二人並肩又往下走去,不知不覺看向一側的指向標,二人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珠峰的垃圾清理,越往高處走,空氣越稀薄。運輸垃圾也隻能靠人力,那兒每一次垃圾清理都是豁出了命,那裡的清道夫才值得讓人尊敬。”
白靳衡輕描淡寫自己的行為。
蘇蔚藍倒是從未去深度地關注過環保的方方麵麵,還真得到了白靳衡不一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