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該怎麼教徒弟(2 / 2)

王清秋:“……”

江見寒:“已經勸了幾十年了。”

王清秋:“……”

宗門中人苦江見寒久矣,可江見寒這性子根源太深,他們費了這麼多年功夫都不能更改一二,王清秋便想了個餿主意,覺得自己或許該給江見寒下一劑猛藥,乾脆給他找個性子極活潑的徒弟,天天黏著他,時日一長,或許會有些改變。

王清秋深吸了口氣,竭力平定心神,再問:“除此之外呢?”

江見寒蹙眉苦苦思索,想了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道:“……打發時間。”

王清秋:“……”

花了江見寒四五倍的時間,才有江見寒這般修為的王清秋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又中了一箭,痛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江見寒又移開目光,看了看立於一旁等候的裴明河,心中又有了頗為不同的想法,猶疑不定道:“彆人都有,我也要有?”

王清秋:“……”

江見寒:“若是沒有,總覺得有些丟臉。”

王清秋:“……”

江見寒:“既然如此,還是有吧。”

王清秋:“?”

王清秋放棄了。

他看著江見寒的背影,目送江見寒離開,而後深深歎氣,無奈朝裴明河招了招手,打算繼續為裴明河講課。

可裴明河也正在看江見寒離去的身影,他方才站在一旁,王清秋與江見寒所言之事,他聽得清楚,捧過劍譜到王清秋麵前時,他腦中還是江見寒回眸時那嚇人的冰寒神色,與王清秋麵上一閃而過的懼色。

他知道門中人大多懼怕江見寒,可王清秋畢竟是江見寒師兄,又與江見寒境界相同,他沒想過王清秋竟也會對江見寒有這種情緒,以至裴明河不由低聲,道:“小師叔,好嚇人……”

王清秋蹙眉回首,看了裴明河一眼。

“明河,”王清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該如此說。”

裴明河垂下頭,明白自己不該在他人身後隨意議論,他正要同師尊認錯,王清秋卻又歎了口氣:“可我也沒有資格責備你。”

他已與江見寒相識多年,偶爾同江見寒對上目光時,還克製不住心中那無端蔓生的懼意,又如何能夠去責怪修為心境均在他之下的弟子?

“你師叔隻是麵冷一些。”江見寒如何,王清秋不能隨意出口,他隻能尋些近似的借口,如此解釋,“他心在劍道,分不出空閒來琢磨如何與人相處。”

裴明河垂首:“是。”

“外人常有誤解,可門中之人絕不能再懼他了。”王清秋冒了一句並無頭尾的話語,卻又愁得歎氣,低聲喃喃道,“……小秦年歲還小,修為又低弱……糟糕。”

裴明河湊近了一些,認真傾聽王清秋的話語。

“這年歲的少年郎……”王清秋低聲喃喃,道,“小秦不會真在害怕見寒吧?”

-

秦正野撩了袍子坐在宗門大殿外的長階之上,正在苦苦等候。

方才江見寒一言不發離了宗門後山,他問了好幾人才知師尊來了宗門大殿,便急匆匆趕到此處,在外頭等了一炷香功夫,江見寒竟然還沒有出來。

江見寒素來話少,又不喜歡客套,秦正野實在想不出究竟出了什麼事,才能讓江見寒在宗門大殿內待上一炷香功夫,他歎了口氣,正欲再換個舒服姿勢等待,卻聽聞身後腳步紛亂,他一回頭,見著江見寒的身影在長階上出現,周遭弟子嚇得紛紛避閃,拚命要避開江見寒,他卻噌地便彈了起來,大聲喚:“師尊!”

江見寒還不太習慣這稱呼,遲緩了片刻,這才停下腳步回眸朝秦正野看來。

王清秋方與他說過,他對秦正野實在太凶,秦正野或許會害怕他。

他一出宗門大殿就遇到了秦正野,難免會對此事在意,他一言不發,目光停在秦正野麵上細細打量,周遭之人逃竄得更快了,江見寒才忽地回神,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目光若落在他人眼中,大概也有些嚇人。

他先抬起目光,看了看周遭匆忙要避開他的門內弟子。

無人敢抬眸看他。

無人敢在他麵前停留。

也無人——

秦正野三步並做兩步,已飛快雀躍躥到了江見寒麵前,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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