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辰之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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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見寒皺起眉,覺得王清秋這句話,說得很不對。

他怎麼可能會是秦正野的夢魘?

幻陣之事分明隻是他的誤會,他徒弟很喜歡他,這世上能有什麼夢魘?根本就不存在夢魘。

王清秋又歎了口氣。

“你對不起秦師侄。”王清秋說,“你該給他道歉。”

可江見寒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聽不懂王清秋的話,竟還要王清秋為他解釋,反問:“我為何要道歉?”

王清秋想想為他這木頭師弟解釋此事要花費的口舌,便覺得萬般頭疼,此事還是不解釋為好,他不如直接告訴江見寒應當如何去做,以免他這笨蛋師弟再做出什麼離奇之舉來。

“我問過青雲前輩。”王清秋乾脆說道,“再過幾日便是秦師侄的生辰了。”

江見寒一時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的……什麼?”

王清秋重複道:“生辰。”

江見寒:“……”

江見寒有些茫然。

在他的觀念裡,生辰之事對修仙之人而言,實在不怎麼值錢。

境界越高,閉關花費的時間便越多,有事一不小心便要耗費幾年光景,修仙之人壽命又極長,偶爾一兩個生辰根本算不了什麼,這種東西過不過都沒有意義,至少江見寒從不會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可他看秦正野麵容,他這小弟子應當還不到二十歲,自小長大的村子被毀後,便被江見寒丟到了青雲前輩手上,那老頭可不知比江見寒要年長多少歲,他更不可能為秦正野去過什麼生辰。

當時那漁村的模樣,江見寒還算記得。

那地方看起來便不像是什麼富庶之地,村子破敗,又偏要去信仰什麼惡神,幾乎將一切魚獲穀物都獻給了那東西,這樣的村子,顯然也不可能去為年幼時的秦正野準備什麼生辰,那豈不就是說……秦正野其實根本就沒有過什麼像樣的生辰。

現在這孩子拜了他為師,往後他便要一直住在淩霄劍派之內,按照俗世的關係來算,他應該算是……秦正野如今唯一的親人。

江見寒皺起眉,在心中輕輕默念了幾遍那兩個字。

親人。

親人?

……好生古怪。

這兩字,無論他如何細細咀嚼,他都難以品味出其中的蘊意。

或者說,他本不該品出這兩字的意味,可默念之時,他卻又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顫動,像是幼弱的鳥雀試圖啄開枯朽的腐木,哪怕這木質早已腐朽,搖搖欲墮,卻絕不是那細小的鳥喙可以撼動的。

江見寒抬起眼眸,還算平靜,語調卻已顯是躊躇了,他不安看了王清秋幾眼,還要輕咳一聲以作掩飾,道:“師兄,我隻是有些好奇。”

王清秋:“怎麼了?”

江見寒再度強調:“我沒有其他想法,僅是好奇。”

王清秋已然明了,笑眯眯問:“師弟,我明白的。”

江見寒又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微微移開目光。

“我隻是想知道。”他分外彆扭,又遲疑許久,方才勉強吐出一句,“……凡塵中人,都是怎麼度過生辰之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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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見寒斷了與王清秋的傳訊。

他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不太符合他性格的問題,王清秋的笑容看起來也很是意味深長,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

可由不得他多想,他忽而察覺似乎有人正順著這客棧樓梯向上而來,他便匆匆拂袖收去桌麵之物,端坐妥當,隨後便聽見幾乎讓他擔憂了一晚上的秦正野的聲音在外響起,低聲喚:“師尊。”

江見寒:“……嗯。”

很好,這小子果真是玩到現在才知道回來。

江見寒沒有更多回應,秦正野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推門進來,他站在門外,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到最後也隻好小聲嘟囔,道:“師尊,我先回去休息了。”

江見寒:“……”

江見寒聽他語氣,顯是已經累極,他便也隻好想,煉氣期的年輕人,身體情況不過比凡塵中的武人要好些許,秦正野如此瘋玩一天,會覺得疲倦,自然也很正常,他不好多說,便也隻是應了一句“好”,聽著秦正野回了隔壁的屋子,而後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