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著那一頭白發……讓他分外安心,很想與之親近。
一隻手在他頭上揉搓一陣後,不知怎的,又撫上了他的臉頰,很是突然的,軟糯的臉頰被兩指用力一夾,微微拉扯起來。
“唔?”
見他出聲,白淩的嘴角微微翹起,將手放了下去。
“師姐,再幫他看看吧。”
“還看什麼,受了些風寒和皮外傷,回去養著便是了,”白術思索著,又補上一句,“半魔之體,內裡的魔氣還需清除,一會再加一藥方,調養調養。”
“沒了嗎?”
“你還想如何?”
“哦,沒什麼,就是……看他有點呆。”
“……”
白術納悶了,她是醫修,又不是百事通。
“呆就放到月梓霽峰上養幾天,成效很足的。”
坐在床榻上的另一個女人大笑起來,一雙不安分的手在他腦袋上不容拒絕地亂搓。
那人似乎並不在意白術的打趣,反倒有著莫名的驕傲。
“本座覺著……有理!”月梓霽急忙拍了下身旁的白淩,“那說好了,這小家夥我帶回去養了。七日後,來我峰上一敘,保證是一個活潑的小可愛。”
“你?帶回去養?”
月梓霽不服氣,“淩長老,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反正臨虛境一半能跪祠堂關禁閉的混世魔王都是你望舒峰上的。本座隻是有些擔心師妹忙不過來。”
“切,”月梓霽對她的調侃不屑一顧,“他們關他們的,與本座何乾?”
還真是好一個與她無關,月大長老收她大弟子那年,整個臨虛境都被這兩魔王弄得雞飛狗跳,就連向來清靜的玉塵峰也難逃毒手。
起因如何,白淩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那年,月梓霽將她的寶貝大徒弟寄養在了白淩這兒,白淩也未曾當一回事,峰上熱鬨了些,倒也不錯。
直到,白淩議事回來,打理她那些花花草草時,她那極其稀有,養了幾百年才開花的雪蓮不翼而飛,最終,月梓霽來峰上接娃那天,才從那小子手上找到雪蓮的屍體。
如今聽她說這話,白淩簡直要被氣笑了。
真是好一個與她何乾。
“月梓霽,本座的雪蓮給養活了嗎?”
“呃……”月梓霽一愣,沒反應她怎麼突然找著茬。
“你看,再緩緩……成嗎?”
眼見麵前銀發女人就要發作,她急忙起身跑路。
“師妹急著走作甚?這事還沒完呢。”
“不是……我親愛的師姐,本座看著天要下雨了,回峰收衣服呢。你知道的,那些混小子一天到晚不顧家的。”
四周氣溫涼了下來,就在此時,一弟子急匆匆闖了進來。
“月長老!月長老在嗎?”
得救了!
“在呢在呢,有事快說。”
“掌門找您,說是天河師兄和蕭耀師兄……在主峰帶著同門喝酒,被抓了。”
“哎呦這臭小子,”她回頭,招呼白淩,“真是不巧了師姐,本座現下要去撈人了,此時改日再續。”
說著,化作一道風,將那人雪白的發絲吹起,隨即消失不見。
溜得倒是快。
白淩搖搖頭,回頭又瞧著床上的小家夥,睜著個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
被她這麼一問,玄冥這才回過神來,搖著腦袋。
她無奈笑笑。
是有點呆,但還是可愛的。
如若放到望舒峰上,這股天然呆的可愛勁怕是再也瞧不見了。
“叫你平日莫要動用靈力,好好養傷,你是半分都聽不進去,”白術沒好氣地搖搖頭,又給她找了副藥,“我看你出去一趟,丹田的狀況惡化了不少,可是發生什麼了?”
去煙城這一遭,發生的事情遠超她的預料。
她想了想,一時間三言兩語也說不完,索性搖了搖頭。
“你不想說也罷。切記,這藥每晚都得喝。”
白淩接過,在那人審視的目光下乖巧地點了頭。
她披上外衣,拉著玄冥騰雲去了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