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口，一頓思索後，又將嘴閉了下來。
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也沒什麼難以啟齒的，他本就想著自請去領罰，可如今白淩在這裡，他竟然有些不知如何講起。
雖然他知道白淩可化作一隻狐妖，但硬要他將那人喚她妖怪長老的事情告訴她，總是覺得難以啟齒。
他不想惹她不快。
白淩臉色又冷了幾分。
“不肯說嗎？”
“白白，你今日情緒貌似有些不對啊……”
鐘沐之點點頭，“若是出了什麼事就說出來，莫要為難孩子。”
她冷冷一笑，好些日子不見，倒是不知道這些老家夥這麼維護他了。
“不說也罷，那換我來講。”
“也是一個散修，”她一揮衣袖，“應是昨日，那人進了我的洞府。”
衣袖之下的靈力將一人形勾勒出來，漸漸化作實體。
“應是手腳不乾淨，想要來我這兒撿些寶貝。”
玄冥朝著那人看去，瞳孔一縮。
怎麼會是那個散修？！
那散修出現在掌門殿內，才剛剛看清眼前幾人，驚慌著從地上撲騰起來，想要衝出殿外。
“妖……妖怪！有妖怪！真的是妖怪！”
他摸爬著往門口奔逃，被白淩用靈力抓了回來，一把甩在地上。
“白白，你輕點兒，人要甩壞了。”
白淩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開口。
“你倒是心疼他，若是本座沒將這賊人抓了，你那寶貝琉璃珠就再也尋不回來了。”
“啊？他搶那珠子？”
那人顯然有些無措，四處張望一番，看向了坐於大殿中間的掌門。
“掌門大人，掌門大人，你可要幫幫我啊！”
葉掌門皺了皺眉，“臨虛境弟子私自動手之事，本座當時答應幫你討回公道，也理應給你一個交代。”
散修聽聞此話，咧著嘴，連忙點頭。
“無論是你們誰先說了什麼，又是誰先動的手，我臨虛境弟子將來客打傷就是不對。玄冥，你一會兒便去祠堂領杖罰吧。”
這也是玄冥出手後就料想到的結局，他將頭低了低，恭恭敬敬回複，“是。”
幾位與玄冥相處也有十餘載，也素知這孩子想來是乖巧的，也沒再過多為難。
“道友對此可還滿意？”
“滿意，”他連忙點頭，“滿意的，多謝掌門。”
掌門抄玄冥擺擺手，示意他先去祠堂。
這下，殿內便隻剩了他們幾位峰主。
“道友既然滿意了，那我們便聊聊，你是如何私闖玉塵峰，又是如何闖入我師妹洞府，去偷拿寶物的。”
殿內一片沉默後，白淩將嘴角勾了勾，“或者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那人慌忙否認，“沒有……沒人指使，是我起了賊心，想來拿些值錢的，賣給其他仙家。”
“哦？”她冷笑一聲，“這來偷東西，或許沒人指使。”
“這麼確定本座是隻妖怪，拿著法寶來本座洞府，這又是誰告訴你的？”
白淩語氣冰冷，藐視著跌坐在大殿上的那人。
視線太過凍人，他渾身顫抖著，嘴裡嗚咽著，卻說不出清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