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冷笑,嘴上繼續念台詞:“為了齊鉞,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性命!”
齊鉞是誰來著……哦對,男主。
靈獸聽不懂雲涯在說什麼人話,寧如塹覺得雲涯說的不像是人話。
於是一人一獸齊齊動了。
在巍峨陰影傾覆刹那,寧如塹手中重劍錚然出鞘!
她以身借力,執劍迎擊。寬厚的劍背依靠旋劍所借之力拍打在靈獸柔軟的腹部,逼得它痛哼一聲偏離了半步。
寧如塹趁著這空隙回頭看雲涯,臉上是前所未見的冷厲:“還不快走!你要是死在這裡真就沒有機會了!”
如果被淘汰,就算隊伍後來找到了靈劍,也沒辦法被錄取。
靈獸剝奪了寧如塹觀察雲涯表情的時間。
它神色猙獰,口涎順著它咧開的嘴角滑落,浸潤著獠牙。
寧如塹再度舉劍,這一次瞄準的是靈獸的左前足。
然而靈獸沒再給她機會。
它身形竟在空中偏移,靈活避讓開了寧如塹的劍鋒,轉而奔向了它真正的目標——看上去毫無威脅、傻站在原地甚至沒有拔劍的雲涯。
雲涯沒有動。
按照劇情,她並不需要動,就可以“憑借運氣在這致命一擊下死裡逃生”。
“運氣”是指什麼呢?是寧如塹舍命相救,還是會突然蹦出哪個隊友鼎力相助?
應該不是燕予南,他的高光場麵不會被作者一筆帶過,連主語都沒有。
正好奇時,雲涯耳邊忽然傳來“蹭”的一聲。
這聲音她實在太過熟悉,是劍出鞘的聲音。
而且這聲音離得極儘,絕非來自其他人,而是——
來自她的後背。
那一把被她後負於身的長劍竟嗡然自動!
劍鞘墜地,長劍無主懸浮,寬約三指的劍身護在雲涯身前。
在靈獸一掌壓來的刹那,它如有神智般破空而去。蕩開的一劍消解了靈獸的進攻,轉而劈出一道劍光!
劍光在靈獸左腳底刻下一長條極深的血口,逼得靈獸慘嚎一聲,踉蹌著跌落在地。
這一劍的威力,甚至超過了寧如塹適才拚儘全力的一擊!
寧如塹瞠目結舌,回頭看她:“雲涯,什麼情況?!”
雲涯沒有回她,隻在心中喃喃出一個名字:……盈缺。
不是吧,這完犢子玩意兒跟過來了?
在雲涯複雜的目光中,打了勝仗的長劍得意洋洋地飄了回來,得意洋洋地繞著雲涯晃悠了一圈,最後得意洋洋地在林外兩人靠近前返回了被雲涯撿起的劍鞘處。
它慢悠悠、一步一頓地入鞘,劍身與鞘身摩擦發出“蹭蹭蹭蹭蹭”的刮蹭音,劍麵還完整地反射著雲涯臉上的無語。
雲涯:……
等到棠釗和蘇筱滿靠近案發現場時,看到的便是不知為何神色詭異的寧如塹,和不知為何神色猙獰的雲涯。
靈獸腳底受傷行動不便,因而耽擱著沒有離開。此時見到又有人靠近,才咬牙硬撐著奔逃而去。
乍然見到如此龐大凶獸,棠釗和蘇筱滿並未貿然追去,而是轉向在場二人。
蘇筱滿好奇:“有人傷了靈獸?誰乾的?”
他雖是問句,目光卻隻停留在寧如塹身上。
正神遊天外的寧如塹堪堪回神,含糊道:“不是我。”
蘇筱滿震驚地扭頭看向雲涯:“有第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