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時間回溯,如果被人打斷就會離開‘過去時間’,但秦洲目前還不清楚,如果沒有打斷,進入時間回溯的人會在什麼時候起來。
秦洲上前敲了敲林異房間的門,就像在7-7規則世界裡一樣,每一次的天亮他都會去敲304室的門來確定林異的安全。
此時,他敲了兩聲後屋內就有了動靜。
“學長——”
林異都沒有問是誰敲門,看樣子已經習慣了秦洲每天早晨的敲門。
林異沒有危險,秦洲輕輕鬆口氣後才去叫任黎。
還行,任黎也還活著。
因為今天起的晚,岑潛已經為三個人準備了早餐,吃過早餐後,他們三個人才匆匆地往新聞社的大樓去。
路上,秦洲道:“我這邊有點意外。”
林異和任黎登時將目光放在了秦洲的身上。
秦洲開口道:“昨晚……”
睡著後,秦洲用鋼絲發夾順利地觸發了時間回溯。他從岑潛家裡的沙發上來到了新聞社大樓,進入大樓前秦洲在大堂看了眼時間。
20XX年9月19日,晚上22點。
看到這個時間時,秦洲不由得皺了下眉。
卷入者進入4-4規則世界的當天,時間是同年的9月21日。也就是說,他此時的‘過去時間’僅僅是回溯到了兩天前。
然後秦洲聽到了電梯‘叮’的一聲,這代表著電梯到達了一層,並且開啟了電梯門。
晚上10點,還有人按下了大樓的電梯。
秦洲正要跟上去看看,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一點響動,他沒有多想閃身躲在了大堂的一根圓柱之後。
身體貼在圓柱上,秦洲注意著地板上的多出來的影子,他不確定有沒有被這道影子的主人看見。
影子由遠及近,到了柱子前卻也沒有停頓,而是直接朝著電梯區域走了過去。
秦洲微微側身,抬眸朝著電梯區域看去。
他又看見了‘鬥篷’,或者說是‘瞬息’,但不一樣的是,此時的‘瞬息’比在巷子裡看到的‘瞬息’高出不少,這裡,‘瞬息’的身高超過了一米八。
他站在電梯前,因為整張臉隱藏在兜帽之中,秦洲無法確定他的視線,隻能看見兜帽的開口是朝著電梯顯示屏的。
‘瞬息’在看電梯廂裡的人所到達的樓層。
不一會兒另一側電梯也到達了一樓,發出脆生生的‘叮’,隨後‘瞬息’走了轎廂。
等電梯雙側門閉合後,秦洲這才上前。
通過電梯的顯示屏,‘瞬息’到了九樓。
這正是卷入者們開會時的樓層。
九樓。
蔣望從電梯裡出來,因為不知道什麼情況,他並沒有注意到電梯屏幕上有人緊隨自己之後,即將也會到達九樓。
他隻能不安地捏著手裡的鋼絲發夾。
太奇怪了,他明明用鋼絲發夾打開了門,大家都在會議室裡睡下了,但是為什麼他卻突然從會議室又來到了大樓外?
“封……封婉?”
蔣望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但九樓安安靜靜並沒有人回答他。
蔣望小心地走到燈具開關邊上,按亮了幾盞燈視野裡有了光亮後,他這才慢慢地朝著會議室挪動。
他敲了敲會議室的門:“封婉?”
無人應答不說,會議室的門也是從外邊鎖上的。
蔣望感覺自己撞了鬼,太奇怪了,其他人跑哪裡去了?
他在會議室門前站了一會兒,他不知道他罰站的同一時間,電梯到達了九樓,有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九樓來回睃巡。
站了一會兒後,蔣望決定不去找其他人了,太詭異了,他再出去亂跑的話就是純純地作死了。
他利用手裡的鋼絲發夾打開了會議室的鎖,隨後走了進去。
會議室裡同樣的空無一人,但是有一台電腦。
蔣望認出了電腦是屬於主編的。
一開始蔣望並沒有把更多注意放在電腦上,他先是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準備睡一晚。之前幾天晚上,他都是這麼過來的,隻要睡一覺就沒事了。
但今晚很奇怪,無論怎麼樣蔣望就是睡不著。
他試過很多辦法,數羊數餃子還有自己給自己唱安眠曲,但效果甚微。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主編的電腦上。
蔣望想到早上主編惡狠狠地對自己說,‘尤其是你’,一副他還沒有搞到‘瞬息’采訪就要把他吃了的樣子。
他瑟縮了一下,等心裡的恐懼緩過去後,蔣望把筆記本電腦挪到了自己麵前。
他對電腦還算精通,‘瞬息’沒辦法采訪,但是他可以想想辦法恢複被刪掉的投稿的‘瞬息’的照片,‘瞬息’的照片明顯比采訪更有引爆點。
這麼想著蔣望打開了電腦,好消息來的比他想象得更快,電腦登錄的郵箱是保存著賬號密碼的,他打開郵箱後,賬號就自動登錄了。
蔣望甚至還沒有去‘回收站’或者‘已刪除’的類目去找那封投稿,他就在‘已讀’裡看到了那封投稿郵件。
並沒有刪除,此時它還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
標題是偌大的——‘瞬息’照片。
投稿人是匿名。
蔣望喜不自禁地打開這封郵件,郵件幾乎沒有文字內容,全都是照片,甚至不止一張。
照片裡的人都穿著鬥篷,不同的角度,數十張照片裡隻有一張照片是正麵的,能模糊地看見兜帽之下的臉。
他趕緊放大這張正麵照,然後蔣望就徹底愣住了。
他認出了照片裡的人。
是……是……
是他。
因為太過驚駭,蔣望的呼吸都凝固了,也就在這個凝固期間,蔣望聽見了被刻意地壓得很低地腳步聲。
腳步聲一重一淺正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