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異手上的日記本還是‘我正在看你哦’那一頁上,不過他旁邊的程陽倒沒發現玄機,疑惑地說:“這寫的什麼,字我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反而看不懂了,也沒有生僻字啊,都是常用字。”
未免嚇到程陽,林異沒說端倪。
他把日記本翻到第一頁,然後看見日記本上的姓名。
孫婧雯。
這應該就是女同學的名字。
[20xx年,X月X日,雨。]
如果他們再這樣,我不會再忍耐了。
[20xx年,X月X日,晴。]
是他們自找的。
[20xx年,X月X日,晴。]
我開始了。
雖然沒頭沒尾,但這些日記內容對比林異之前看到的兩篇好歹是正常起來了,他還能通過這些日記內容猜出一些東西來。
‘他們’做了些什麼讓孫婧雯感到憤怒的事,一開始孫婧雯的做法是忍耐。而顯然的,‘他們’沒有收斂或許還變本加厲,然後惹怒了孫婧雯。
孫婧雯開始反擊。
[20xx年,X月X日,陰。]
五隻,數量剛剛好。
[20xx年,X月X日,陰。]
第一個。
[20xx年,X月X日,雨。]
第二個。
[20xx年,X月X日,雨。]
第三個。
[20xx年,X月X日,陰。]
第四個。
[20xx年,X月X日,雨。]
第五個。
看到這裡,林異又返回去看‘五隻,數量剛剛好’。
接著他又重新翻看之後的五篇數量的日記。
程陽是沒看明白,但看林異幾次重複翻看,他覺得林異應該是看出什麼來了。
等林異停止了翻開動作後,程陽慚愧地開口問:“林異兄,可以抽空給蠢貨兄弟講講嗎?”
林異說:“量詞不一樣。”
剛開始孫婧雯用的量詞是‘隻’。
而後麵五篇日記,孫婧雯用的量詞是‘個’。
量詞的用法上,‘隻’一般多用於用於動物。
而量詞‘個’的用法,是表示人的量詞之一。
比如,一個人,一個大人一個小孩;
一個女孩,一個男孩。
程陽想到這幾晚遇到的東西,猶豫了一會兒說:“五隻……不會是五隻貓吧?”
林異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五隻貓,對應了五個人,這位孫姑娘難道是用五隻貓來對付五個人?”程陽問。
林異再次點頭,得到肯定後的程陽有了信心,他說:“我知道了,這個孫婧雯就是放鴿子的人。她殺死了貓,然後用貓血寫下了詛咒信,收到詛咒信的五個人被嚇到,然後為了自保就開始傳播詛咒信。”
這回林異卻沒有點頭了,“她怎麼保證詛咒信會在這五個人之間傳開?”
程陽:“什麼意思?”
林異說:“比如她要殺的是我和你,我先收到了她的詛咒信,可我沒有傳給你,我傳給學長。學長收到詛咒信後,也沒有傳給你,而是傳給了歐瑩學姐,歐瑩學姐依舊沒傳給你,反而傳給了王隊。詛咒信到了王隊那裡,傳給你的幾率就更小了,因為王隊和你沒有接觸。”
“也是。”程陽改口說:“那她寫了五封詛咒信?然後分彆給這五個人。”
林異說:“也不會。”
“她想殺的人是固定的,何必留下‘想活命,傳下去’的第二行話?”
程陽說:“詛咒信一般都會傳給彆人,人越多約好,這樣詛咒就會被多人分擔。說不定第二行話不是孫婧雯寫的,而是收到詛咒信的寫的,我收到的那張紙條上,我就感覺第一行字和第二行字是兩個筆跡。”
林異道:“‘該你藏命了’,這五個字如果沒有第二行,很難聯想成詛咒信。”
程陽不吱聲了。
林異說的對,他選擇安靜,不要廢話影響了林異的思路才好。
林異垂眸思考。
詛咒信就能殺死卷入者,孫婧雯壓根沒有現身的必要。
除非她和詛咒信沒有關係,用的是其他的殺人方式。
而且孫婧雯和寫詛咒信的人不是一個陣營。
詛咒信第一個夜晚順利殺死了夏輝,第二個晚上失利。
失利後的白天,也就今天的白天孫婧雯就自爆出現,像是要彌補前一晚沒死人的遺憾似的,迫不及待出馬。
但陳子訊卻又收到了包裹,這證明孫婧雯和寫詛咒信的人壓根沒商量好。
或者與其說孫婧雯沒和寫詛咒信的人沒商量好,不如說孫婧雯是在和寫詛咒信的人比賽。
夏輝死亡,寫詛咒信的人得一分。
收到包裹的陳子訊如果死亡,寫詛咒信的人再得一分。
所以,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人頭分的孫婧雯就坐不住了。
“喵——”
一聲淒厲的貓叫打斷了林異的思考。
程陽被嚇了一跳,“夏輝模仿貓叫越來越像了……”
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異往床底下看,夏輝還躲在床底。
“不是他在叫。”林異開口。
聲音是從窗戶外麵傳來的。
“我就說呢。”程陽鬆了口氣:“怎麼可能學得這麼像,這分明就是真正的貓在叫。”
真正的貓叫。
林異忽然開口:“前兩晚,那些指路的貓有沒有叫聲?”
程陽回想:“好像沒有,就隻用爪子撓門。”
林異幾乎是用扔得摔下這句話:“趕緊把窗戶關上,彆讓貓看見我!”
說著他一個閃身鑽入床底,嚇得夏輝從床底躥出來。
這是一個接連反應,夏輝又把程陽嚇了一跳,不過程陽聽出林異語氣的焦急,來不及去平息心驚肉顫,他連忙去關窗戶。
撩開窗簾,窗戶外麵果然有一隻在朝裡看的黑貓。
程陽忙不迭地去關窗戶,發現窗戶就是鎖死的狀態後,又趕緊把窗簾拉上。
做完後,他才去看床底下躲著的林異。
做著口型:“怎麼了?”
林異說:“我被孫婧雯的死亡規則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