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正如沈修瑾說的,快到雲嵐宗的時候,他禦劍速度明顯就慢了很多,而謝孤懸身上的法術也被他解了開來。

“師兄。”

謝孤懸一路都沒說話,這會兒才軟軟叫了聲。

縛地術隻是定住他身形,但一路上他蔫噠噠的,也就不想說話。

飛劍禦行的速度慢下來,沈修瑾禦劍也穩,有謝孤懸的時候,除了速度快,從不做其他多餘的動作。

雲嵐宗不遠了,站在後麵的謝孤懸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他悄悄往前挪了挪,步子很小。

在他又往前挪的時候,已經發覺的沈修瑾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就被身後的人攥住了後腰衣裳。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而腳下飛劍速度更慢了。

那種無可奈何的頭疼感又來了。

知道他性子嬌軟,膽子也小,沈修瑾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

轉而想到謝孤懸已經快滿十六歲,還是如稚童一樣會依賴彆人,他本身修為就弱,要是再這麼下去,性子不強硬起來,以後會吃虧的。

其實今天帶謝孤懸去淩雲閣下懸賞,就是想讓他看看雲嵐宗以外的東西,殺人不是什麼好事,可身在修真界,那三人又是害過他的邪修,不動手就要被對方拿捏生死,即便謝孤懸依舊膽小,也能讓他多看些事情。

或許性子會慢慢好起來。

沈修瑾這樣想到,對這個軟弱的師弟,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然而不言不語悄悄靠近他的謝孤懸,下一刻伸出了胳膊,意圖抱住他。

鮮少和人有這樣的接觸,沈修瑾立刻察覺到了,以前他是沒防備,今天他終於有了察覺之心,在謝孤懸即將抱上來的時候,又打出一道縛地術,將人定在原地。

不是他不想用其他術法,可若是動靜大了,不慎讓謝孤懸掉下去,還得去撈,況且今日縛地術也用順手了。

可這樣一來,謝孤懸本就幾乎挨著他腳跟站,胳膊還在兩側將他攏住。

“師兄。”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謝孤懸都快急哭了,說道:“你怎麼又定住我了?”

沈修瑾頭更疼,謝孤懸要是不靠過來,他怎麼會定住他。

“謝師弟。”他實在忍不住開口:“你不這樣,我不會定住你。”

背後幾聲抽噎,才聽謝孤懸委委屈屈說:“師兄,我、我隻是想親近你。”

越說聲音越小,但沈修瑾還是聽清了。

親近?

這個詞讓他微怔,為何謝孤懸會這樣說。

沒有多久,就聽謝孤懸又小聲說:“師兄對我好,我想親近師兄。”

沉默一瞬後,沈修瑾開口:“不是這種親近法。”

他解開謝孤懸身上法術,用靈力將人輕輕推向後麵,站在原來的位置。

兩人禦劍停在高空中,周身有屏障抵擋著風。

他轉過身,看著謝孤懸說:“親近也不必如此,宗門內那些交情好的弟子,你見哪個會這樣做?”

說到這裡,沈修瑾忽然覺得不對,謝孤懸天真軟弱,連宗門都沒出過幾次,又是個沒主見的,被欺負了都不敢說話,他能用這樣的方式跟彆人親近,是不是,有人曾教過他什麼?

“誰跟你說這樣是在親近彆人?”

他稍顯冷冽的聲音讓謝孤懸慌了一下,才結結巴巴開口:“是、是蕭師兄。”

“他怎麼說的?”沈修瑾眼神冷了下來,真的有人教過他這種不好的事情。

“蕭師兄抱著我,說、說想和我親近。”

謝孤懸聲音很小,他看著沈修瑾,眼中都是無措。

“還說,說要疼我。”

沈修瑾心中怒意幾乎瞬間到達頂峰,可眼前隻有謝孤懸,他勉強壓住怒氣,問他:“你沒有告訴宗主或夫人?”

神情怯懦不安的謝孤懸咬了咬唇,小幅度搖了搖頭,帶著哭腔說:“我不敢。”

末了他小心翼翼看著沈修瑾,問道:“師兄,你生氣了嗎?”

沈修瑾沒有回答,再次問他:“他還做了什麼?”

謝孤懸修為低微,被蕭元徵拿捏住,哪裡能掙得脫,他卻連告訴宗主和夫人都不敢。

“嗯,”謝孤懸想了下說道:“蕭師兄給我看了個玉簡,裡麵有兩個人抱在一起。”

他說到這裡,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臉一下子紅了。

沈修瑾見狀不對,再次追問:“還有呢?”

“玉簡裡的人在親親,還有、還有用那裡在動,還很奇怪地叫。”

謝孤懸聲音很小很小,臉頰都是紅的。

他又抬起頭,用那雙清純無辜的眼睛看著沈修瑾,小聲說:“蕭師兄說,那是神仙做的雙修之事,他、他想和我做。”

壓下的火氣在聽到這句話後,騰的就竄了上來。

沈修瑾閉眼,壓下這種怒意,聲音都是冷的,問他:“你倆做了?”

謝孤懸眼眶一下子紅了。

他這樣讓沈修瑾幾乎控製不住怒意,就要帶他去找蕭元徵算賬。

幸好下一句話,讓他稍微有點放心。

“沒有。”謝孤懸搖頭,眼神都是委屈的,說:“我捏碎了大師兄給我的符籙,他很快就找到我了,蕭師兄就不敢再抱著我。”

說完他猶豫著,又小聲告訴沈修瑾:“師兄,蕭師兄抱著我的時候,我好害怕,而且……”

“而且我覺得好惡心,師兄,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好。”

他這樣說著,整個人都是蔫的。

“不是,這與你無關,惡心是對的。”

沈修瑾冷冷說道,看著他嬌軟無力的樣子,甚至想直接給他把修為灌到元嬰期,起碼不會被這樣折辱。

“任何想跟你做雙修之事的,都是壞人,惡心的人是他們,你會這樣想沒有任何錯。”

“以後遠離這樣的人。”

見謝孤懸點頭,沈修瑾心裡怒氣逐漸壓了下來。

站在飛劍上一時無話。

謝孤懸看著他,小心開口:“師兄,我可以抱你嗎?”

“這並非正常親近之法,以後忘了這些,不要相信。”沈修瑾再次叮囑他。

“不是的師兄。”謝孤懸搖搖頭,眼神裡帶著渴望,說:“抱著師兄不會害怕,師兄對我好。”

見沈修瑾不點頭,他失落極了,難堪地低下頭。

“師兄,自從那天後,我夜裡睡覺,總是夢到被蕭師兄抱著,想跟我做那種事情,我好害怕。”

幾滴水落在長劍上,水珠落下來的越多。

謝孤懸聲音微顫:“師兄,我覺得自己好臟,醒來隻能去沐浴。”

沉默之中,隻能聽到他在小聲哭泣。

沈修瑾依舊沒有說話,薄唇微抿著,上前一步,有些僵硬地站在謝孤懸身前。

眼捷微顫,謝孤懸抬頭看他,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含淚,即便是哭,也哭得讓人心動。

“師兄。”他輕輕抱住沈修瑾腰身,臉埋在胸膛處,聞著那個冷冽乾淨的味道,悶悶叫了聲。

“不是你的錯,臟的是他。”

沈修瑾好不容易從那份僵硬裡出來,剛說了一句話,腰就被抱得更緊。

“知道了師兄。”

謝孤懸答應著,臉還埋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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