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的男人相貌英俊,隻是臉色蒼白,沒多少血色。他看著沈修瑾,大方自然地笑了笑,拱手道:“多謝道友出手相救。”
“道友無需客氣。”沈修瑾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語氣是如常的淡然。
“公子,那日匆忙,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雀兒看了眼前麵男人的表情,而後才笑著問道。
他說完又小心開口:“公子,這是我家少主。”
至於男人的名字,他沒有說出來。
“聞人越。”男人順著他的話報上名字。
已經說到這份上,沈修瑾也隻能與他們互通姓名。
“沈道友可是雲嵐宗的?”聞人越聽後問道。
沈修瑾點頭說:“正是。”
“恭喜沈道友在大比中奪得第一。”聞人越說完後,身後雀兒也連忙應和,他被沈修瑾救下,這次碰到自然是十分歡喜的。
雲嵐宗大比辦的十分盛大,是以對外人知道這些,沈修瑾和謝孤懸都不意外。
沈修瑾謝過之後,就不知該說什麼,而站在他旁邊的謝孤懸半天就報了個名字。他們還在賣河燈的攤前,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見他們寒暄完了,看謝孤懸身上衣裳華麗昂貴,不會是缺錢的,就開口問道:“這位公子,這燈您還看嗎?”
幾人都因為他的話看了過來,老婦拿起剛才謝孤懸看的荷花河燈,一笑臉上皺紋疊起,倒是慈祥,她說道:“公子,這河燈夜裡點上燭火就更漂亮了,還可以在裡邊寫東西,逝者悼念,生者祈福,放到河裡呀,就會有神仙保佑。”
這番說法放在凡人裡還好,對修士就少有吸引,不過謝孤懸還是接過了河燈,和師兄說好今晚要去河邊看的,自然不能少了這個。
他捧著手上的荷花狀河燈看了看,又問沈修瑾:“師兄,你要一個嗎?”
“不必了。”沈修瑾淡淡說道,見他沒有再看其他河燈的意思,就掏錢買下了這個。
沒有銀子的謝孤懸看著他眼神都是軟軟的,嬌滴滴黏糊糊喊了聲:“師兄”
“師兄最好了。”
他再次說道,嗓音比女子都要軟,神態又極為依賴,惹來其他兩人注意。
沈修瑾早已習慣他這樣子,並未多上心。
聞人越剛才就知道他施了障眼法,這障眼法很簡單,隻能擋住凡人,就連雀兒都能看出來。
雀兒見他往沈修瑾身旁靠了靠,一雙桃花眼情意綿綿,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藏在頭發下的耳朵微紅。
聞人越視線在謝孤懸臉上停留一瞬,眼神沒有任何波瀾,他察覺到雀兒的異樣,轉頭看了眼。
和他倆不熟悉,於是沈修瑾拱手說道:“我與師弟在鎮上還有事情,兩位道友,就此彆過。”
“公子。”雀兒聽他要走,顧不上看聞人越臉色,急得抓耳撓腮,說道:“公子的救命之恩我還未報答。”
他說著,神識探入腕上的乾坤玉鐲,淡藍色玉鐲襯得他手腕越發白皙,這種材質高階的儲物法器,以他的身份是難以得到的。
從雀兒嘴裡的少主,還有他倆之間的姿態神色,就知兩人是主仆。
“不必如此。”沈修瑾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見雀兒拿出一個錦盒。
“公子,這是水青芝,還請公子收下。”
雀兒打開蓋子說道,他心中其實是有些不舍的,這水青芝雖說隻有天階下品的品階,但對他來說,是所有東西裡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