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紅樓18(2 / 2)

一時間,他竟不知曉這位林貴人是倒黴,還是幸運了。

“趙大人,我家主子到底是因何出癬?”金姑姑趕忙追問。

皇帝一直緊盯著趙太醫,自然察覺到他怪異的神情:“且直說吧。”他受得住!

趙太醫將耳環放回托盤中,心下歎息一聲,才緩緩開口:“回稟陛下,這耳環中鏤空的雕花金珠內放了極重的麝香,若是長期佩戴的話,恐會妨礙孕信,而林貴人……也正是因為麝香而出癬。”

所以才說林貴人既倒黴又幸運呢!

倒黴的是,後宮就這麼一根獨苗都有人要下手,還差點得逞,幸運的是,這林貴人居然麝香過敏……這到哪兒說理去?

竟有人麝香過敏!

想他老趙行醫數十年,當年太上皇那雙腿他都參與過治療,這還是頭一回見到‘麝香癬’,他心裡癢癢,試探著問道:“陛下,微臣再給貴人把個脈?”

水琮立即挪了挪屁股,讓出一個縫隙給趙太醫把脈。

阿沅辦事總是考慮周全,所以脈象也跟著變了,變成了典型的過敏症狀。

趙太醫把脈後鬆了口氣,掉了一堆書袋,才說了句讓所有人都安心的話:“貴人的癬並不很嚴重,未曾牽連到內府,隻在表體顯露,平日裡隻需注意些,莫要觸碰到源頭便行。”

這下子所有人都安心了。

誰會沒事兒去碰麝香啊,就今日這一出,也是因著有人心裡存了惡意。

況且有這體質說不得還是一件好事呢,日後誰再想往永壽宮放麝香,都無需過夜就能被發現了。

趙太醫對林貴人的體質好奇,開了方子,又觀察了一刻鐘,見紅痕已經有消退的跡象,這才告辭回了太醫院,當然,趙太醫本人是不大想回去的,他更想留下盯著這‘麝香癬’徹底消退。

不過皇命難違,臨走之前還被皇帝敲打了一番,務必將‘麝香癬’之事給瞞死了,但凡外麵有丁點兒風聲傳出來,都是趙太醫的鍋。

趙太醫心底大呼倒黴,回去卻迫不及待地翻起了醫書。

這‘麝香癬’他是真沒聽說過,難不成他碰上千古第一例了?

阿沅喝了藥不久後就醒了過來,身上的紅斑一直到下半夜才儘數消退,水琮也不錯眼地盯了半夜,阿沅數次勸他回乾清宮休息,水琮也是充耳不聞,隻緊緊攥著她的手,一刻都不放鬆。

少年人熱切的關懷,哪怕隻是淺薄的真心,都如烈火般熱烈。

阿沅感受到了,心底卻沒多大波動,隻是麵上卻是眼圈泛紅,配上略微蒼白的臉色,愈發惹人憐愛,倒惹得水琮對寧壽宮愈發的恨意深重。

是的,寧壽宮。

他不僅恨甄太妃,他還恨太上皇。

年幼時他們也曾有過一段父慈子慕的時光,隻是隨著他年歲越長,朝中請求親政的聲音越大,太上皇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要求也越來越苛刻,尤其是在甄太妃生下兩個小兒子後,太上皇對幼子的疼愛,與對他時的忌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水琮看來,甄太妃敢對他的子嗣下手,便是得了太上皇的默許。

“陛下,您快回去睡吧,明早還要上朝呢。”阿沅的聲音軟糯中透著病氣,可眼中卻是滿滿的關懷。

水琮不肯,隻拉著阿沅的手:“朕還不算困,愛妃困了便先睡吧,朕守著你。”

阿沅抿了抿嘴,眼圈愈發的紅了,她掙紮著往裡床挪了挪,空出一人大小的位置:“陛下若是不嫌棄婢妾,便上來與婢妾一起躺著吧。”

隻是出‘癬’而已,又不是傳染病,水琮自然是不嫌棄的。

尤其這癬出的還一點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