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紅樓19(2 / 2)

想到這裡,史鼏當即沒心思聽政了,頗有些難耐地熬到了下朝。

穿過人群,一把攥住賈赦的手臂:“恩侯。”

“表兄。”賈赦一見是史鼏,趕忙反手扶住他的胳膊:“你如今病的這般重,早日告假多好。”

史鼏又咳嗽了幾聲,才擺擺手:“無妨,我也好些日子沒去給姑母請安,今日恰逢大朝會,家中無事,便與恩侯一同回去吧。”

賈赦自無不允。

二人一同上了榮國府的馬車,路上史鼏詢問起賈赦的婚事:“如今弟妹孝期已過,你也該為自己的婚事籌謀一番了。”

談及婚事,賈赦就有些不大高興:“母親倒是相看了幾個,多是些小門小戶,與張氏不能比。”

他與發妻張氏琴瑟和鳴,夫妻關係極好。

隻是張氏是祖母在世時為他定下的妻子,母親與祖母不睦,便待張氏多有挑剔,平素也是對二房愛護多些,後來他長子溺亡,刺激的張氏難產傷了身子,纏綿病榻數年還是香消玉殞,隻留下一個獨生的苗兒賈璉養在榮慶堂,也有五歲了。

如今孝期已過,該是張羅續娶之事。

張氏出身清貴,祖父更是官居二品,當初若非他父親是榮國公,這門婚事也是攀不上的,按照規矩,續娶比元配差是應該的,可他母親相看的俱是七八品小官家的姑娘,他好歹也是一等將軍,若娶了這樣的繼室,走出去還有什麼臉麵?

越想越覺得母親偏心。

賈赦心情鬱鬱,頗有些想要破罐子破摔的衝動。

反正他本就是個紈絝,在母親眼中不如二弟賈政能乾孝順,那他還奮鬥個什麼勁兒呢?反正襲爵的兒子有了,偌大的家業也有了……

史鼏也知曉自己姑母的偏心,安慰一句:“你好歹考慮些璉兒,如今他歲數漸漸大了,總要好好教的。”

賈赦想到自己那個被母親慣的不像話的兒子,心情頓時更鬱悶了。

那臭小子被養的親近二房,跟他這個親爹反倒沒幾句話說。

進了榮國府,賈赦徑直回了自己的書房,壓根沒想過陪同史鼏去給賈母請安,以至於在榮慶堂等了許久的賈母看見史鼏一個人進門後,那臉色黑的如同烏雲密布。

“那個孽障呢?”賈母問史鼏。

史鼏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鴛鴦送上來的茶水,溫言安撫道:“今日大朝會恩侯怕是起身太早,路上就困倦的不行,如今怕是已經回去睡下了。”

賈母哪裡不知道侄子是在給賈赦描補。

到底家醜不可外揚,閉了閉眼,將心底的氣給壓了回去,才看向史鼏問道:“你如今的身子可好些了?”

史鼏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那就該好好歇著,成婚多年,如今你妻子終於有了身孕,無論男女總歸是你親生,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叫她們孤兒寡母該如何過日子。”

賈母還是心疼這個侄子的:“便是老二老三願意幫著養,可人家也有自己的兒女,哪裡能顧的那麼周全。”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

史鼏被訓的乾笑一聲。

史家三兄弟就他一人長了腦子,下麵兩個弟弟純武夫,他不操心誰操心呢?

不想再被姑母訓,史鼏趕忙轉了話題:“姑母,你可知如今宮中的林貴人?”

賈母蹙眉:“倒是不大清楚。”

榮國府如今無人在朝堂上,賈赦隻夠格每五日參加一次大朝會,賈政更是連太極殿大門都進不去,所以對宮中消息知曉的並不大多。

“林貴人前幾日因柳絮起了癬,陛下便下令將西六宮與禦花園的柳樹儘數去了。”

“竟是如此榮寵?”賈母蹙起眉頭:“你是懷疑,那林貴人是當初如海寫信托付咱們照應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