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偏我來時不逢春(34)(2 / 2)

山君 枝呦九 10699 字 6個月前

蘭山君正色:“母親,紜娘是我的好友,性情單純,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還望母親應允。”

朱氏還能怎麼辦呢?

真是一團糟。

但總算有一件事情是好的,她鬆了一口氣:“既然陛下的旨意都下來了,我就不去你祖父和父親那邊問了。”

派個人去告知一聲就好。

可等了等,又覺得這般於理不合,“會不會被你祖母怪罪?”

一時之間,倒是為難起來。

蘭山君見她這樣抵觸跟鎮國公父子相見,倒是有些詫異。她上輩子並不知曉母親竟然還有這麼一麵。

隻是,她出嫁後的第三年祖父就死了,第四年父親也死了。

他們兩個人去世,喪事也辦得簡單,蘭山君回去的時候,還聽母親抱怨過:“門庭敗落,便連一點人情也不講了嗎?”

又哭道:“一個個死掉,你大哥哥就要往回跑,這下好了,連官也丟了。你七妹妹還等著出嫁呢。”

可以說,這兩人死得很不是時候,也讓整個家裡蒙上了一層灰。

她便站起來,道:“祖父和父親兩人已經得道成仙,想來不欲理會凡間事情,母親派個人去說就行,至於祖母,她也不出院子——難道還能追出來打罵不成?”

這話倒是合了朱氏的心意,卻又要講臉麵,“山君,慎言。”

蘭山君笑了笑,轉身走了。

朱氏歎息一聲,又馬不停蹄的去請伍夫人。

伍夫人正在家裡等著呢!急急忙忙而來,“怎麼說?”

朱氏便道:“我也不瞞你,你來提親之前,壽老夫人就看中了我家的山君,想要把她說給鄔閣老的門生,翰林院侍講學士鬱清梧。”

伍夫人驚訝,“竟然是壽老夫人說媒。”

朱氏:“但當時事情沒定,我也不好說出來。結果昨日壽老夫人進宮跟陛下提起此事了,請了陛下賜婚呢。”

還有陛下賜婚!伍夫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說過陛下賜婚了,她道:“你家的山君了不得哦。”

朱氏:“她討人喜歡得很,壽老夫人還要給她添妝。”

伍夫人心裡有數了,道:“那我就去回了宋家。”

朱氏抿唇,而後看看左右,拉著她小聲道:“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你老實跟我說,宋國公夫人與你說這門婚事的時候,臉上難看吧?”

伍夫人眼神一閃,

“不算難看。

但也不好看就是了。

她遲疑道:“瞧著似乎是宋大少爺慕少艾逼著——

朱氏恨恨道:“他都二十一了,還慕什麼少艾呢?

言語之間,竟然連宋知味也開始貶低起來。

伍夫人驚覺這裡麵有事,趕緊起身,聽都不敢聽了,“趁著日頭還在,我往宋家走一趟吧。

朱氏心裡也矛盾得很。既想把宋知味的事情說與人聽,讓宋國公夫人丟臉,又瞻前顧後,怕傷到自家體麵,還怕宋家怪罪,於是隻能一臉的欲言又止。

伍夫人似逃一般跑了。隻是坐上馬車,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對。於是到了宋家也不敢多言,隻道:“實在是不巧,蘭六姑娘的婚事早就定了。

宋國公夫人皺眉:“定了?

伍夫人:“說是壽老夫人上回在博遠侯府壽宴上很是喜愛看蘭六姑娘,便給她做了媒。

宋國公夫人一時歡喜一時愁,“竟然晚了一步。

伍夫人急急要走,“是啊,這媒我沒說成,很是慚愧。

宋國公夫人挽著她,“你肯幫我走這一趟,我是萬分感激的。

又給她拿了紅封,“咱們按照禮去。

伍夫人看了她一眼,見她果然歡喜,便知曉這門婚事不是她想要的。她笑盈盈接過紅封:“下回要是還有這般的好事,再來找我。我肯定是要幫著跑的。

出了門,卻正好碰見回家的宋知味。她瞧了他一眼,見他麵目清冷,看見她了,明明知道她是給他說親的,也沒有像矛頭小子一樣忍不住問個結果,隻是行了晚輩禮後便走,完全不像是為情動心的人。

她回去後跟兒媳婦道:“這怕是樁奇案了。

她兒媳婦姓周,平日裡最愛打聽這些,心眼一轉,道:“怕是另有隱情。才見了一麵就心神向往,恐是不可能的。這又不是話本子。

又道:“按理說,宋家這般的門第,鎮國公夫人即便是有了壽老夫人做媒,怕還是心中猶豫的,母親不是說你上回去的時候她臉上還帶著慶幸麼?

周少夫人拍掌,“肯定是這門婚事有不妥之處,她們才請了壽老夫人趕緊進宮去求陛下賜婚,把婚事定下來。

但又是什麼事情呢?

伍夫人瞧著她一臉的興奮,都有些後悔跟她說了,道:“你可彆往彆處說去,咱們可得罪不起宋家。

周少夫人點頭,“母親放心。我絕不瞎打聽,我是那種人嗎?

另外一頭,宋府裡,宋知味聽

聞婚事被拒不免皺眉“定了誰家?”

宋國公夫人:“……沒問。”

宋知味:“還請母親幫忙打聽。”

宋國公夫人:“哎!行。”

她猶豫著問“那現在怎麼辦呢?鎮國公府就這麼一個適齡的姑娘。難道還要去給她家七姑娘提親?”

宋知味:“七姑娘太小不合適。等父親回來我與父親商量商量換其他家就行。”

但到底對此事有些在意。他坐在書房裡想起蘭山君那日跟他說的話。

——藥王身。

難道是覺得他身上有藥味?

剛開始他也以為母親說她故意胡語引他注意是對的結果鎮國公府一家都不留戀這門婚事倒是讓他又懷疑起她說這三個字的其他用意。

他這個人想不通的事情就會一直想一定要細細的究出一個對錯來才行。

隻是他翻閱古籍也沒有翻出這三個字來隻能又按下。

他揉揉眉頭撇開念頭又開始沉思起該換哪一家才好。

宋國公從戶部回來的時候宋國公夫人倒是已經打聽出來了:“鎮國公府說的是翰林院侍講學士鬱清梧。就是最近跟齊王和博遠侯府鬥起來的那個。”

宋國公卻想到了皇太孫和鬱清梧的關係“怎麼回事?”

宋國公夫人:“鬱清梧跟鄔閣老鬨翻後就住進了壽老夫人的府裡蘭六姑娘又常常過去老夫人就為他們說親了——說不得私下裡早有了來往。”

反正這個姑娘她是看不上了。

宋國公想了想點頭:“倒是有跡可循。”

應該不是皇太孫的意思。

隻是臨時換個人都不知道去哪裡換。宋國公夫人試探著道:“我倒是瞧中了一個。”

宋國公:“誰?”

宋國公夫人:“是文淵侯爺的獨女。文淵侯早不出仕

反正是比鎮國公府好的。

宋國公一琢磨“倒是可以。”

他道:“隻是不能著急了咱們剛去過鎮國公府又去文淵侯府傳出去怕是不好。”

宋知味也是這個意思“母親讓人提親的時候說的是我對蘭六姑娘一見鐘情吧?如此也不好對其他姑娘鐘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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