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手搭涼棚,望向那廂武裝偵探社的方向,搖頭晃腦,開口便是:“不知道國木田老師他有沒有超絕想念我呢?”
“哎呀呀,肯定會想念的吧!”五條悟自我感覺良好,自問自答道:“畢竟他以前經常說,我是他見過的最印象深刻的學生了,這輩子都忘不掉我的那種。”
眾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並不是誇獎你的意思。
……
國木田獨步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大噴嚏。
大概是最近氣溫習慣性驟變,晝夜溫差大,害他著涼。
國木田獨步如是想道。
“國木田君——”他的好同事趴了過來,雖然但是,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
他的這位好同事,姓太宰,名治,是國木田獨步這輩子見過的最最最難纏的人其二。
嗯,至於其一是誰,想必他已經不必多言了。
而他的這位好同事,基本上就沒有多少正經的時候,做過的事情包括不限於隨意“借取”他的錢包,做搭檔時消極怠工,將絕大多數的工作臨期推他頭上,需要他幫忙擦屁股,等等等等。
“唔唔,國木田君~有客人來偵探社哦,指名來拜訪你哦。”
被國木田獨步推開的太宰治倒也不惱,他笑吟吟地說道。
“來訪……客人?”國木田獨步微微蹙起眉。
事實上,他的社交圈子實在很窄,此刻,他根本想象不出究竟會是什麼客人會來偵探社,主動的拜訪他。
莫不是……港口mafia等多方麵組織的陰謀?
陰謀論的念頭一旦萌生起了就根本壓製不住了,國木田獨步深吸一口氣,環顧偵探社四周。
社長他今日在,在後麵屬於他的辦公室裡。
除此之外,現在還呆在偵探社的,除了他和他的這位不靠譜同事,隻剩下那邊正在哢哢吃零食的,推理十級但武力值0級的江戶川亂步了。
最近,隨著裡世界的一些超自然現象和生物被公布於世,就算是偵探社也多多少少的受了些許影響。
今日,更應該對訪客有所防備。
國木田獨步深吸一口氣,他的右手背在身後,反手旋開了門把,從頭到尾緊繃著身軀,時刻留神著下一刻可能出現的情形,且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隻聽“嘭”的一聲脆響,銀發高個墨鏡青年在他
麵前拉響了禮炮。
國木田獨步腦子裡麵的那根神經吧嗒一下就斷了,他幾乎是在聽到聲響的第一瞬間就將身後的,呃,防身武器取了出來,扣緊扳機,麵對著敵人。
然後他當場僵硬板直,且保持著這個姿勢,和假想的敵人,實際的好學生們麵麵相覷。
五條悟:“鐺鐺~老師你有想我們沒呀?我們可是很想你的……”
他眨了眨純粹無瑕的藍眼睛,抬手虛虛一指。
“……呃,老師,話說你手上的那個,是,是槍麼?”
國木田獨步:完蛋了,雖然不是敵人,但是這個訪客是大危機!這絕對是比偵探社出現敵襲還要可怕一萬倍的超絕大危機!
—
最後被以玩具水槍的這個拙劣過頭的的理由掩飾了過去。
國木田獨步的內心belike:好的,拜托你們彆問了,我不問你們國中畢業以後,就連偵探社那邊都追查不到蹤跡的時期,你們到底去乾什麼了,拯救世界還是什麼的,你們也千萬彆揪著老師刨根問底。
國木田獨步表麵上:“真的是好久不見,你們居然都已經長這麼大了,看起來像是大人了。”
國木田獨步的內心belike:還好今天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國內外mafia組織跑過來跟我們大亂鬥啊!今日的偵探社如此風平浪靜,啊哈!實在是太好了!
國木田獨步的表麵溫和且感動:“辛苦你們了,居然還特地跑來橫濱一趟,跑到我的公司裡探望老師……”
不過,除卻在內心如此咆哮之餘,國木田獨步他本人還是發自內心的異常感動的。
嘛,說不感動其實是假的,畢竟他曾經的問題兒童學生們,在如今已經成長成了比起年少時可靠許多的模樣,就譬如這位頂級問題兒童五條悟吧,雖然看起來不是很著調,不過總歸比以前好了許多……
桃李滿天下,這可是每一個教師的夢想呢。
國木田獨步為大家倒了茶,然後自己也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再看那邊身著正裝,性格相當沉穩的夏油傑,還有曾經性格乖巧內向的學生夏目貴誌今日依舊溫和如初,再看那邊除去數學以外就沒有任何缺點和死角的悠依同學,她正在原地閃閃發光,可能是陽光灑落在了她的銀發上的緣故。
“悟,最近在做什麼呢?”
夏目貴誌的成績已經順利就讀了一所挺好的大學,而悠依和夏油傑那倆個孩子更是無需國木田獨步的操心,他更加操心那個問題兒童。
悠依小聲解釋:“國木田老師,五條君他也去當老師了,就在我們畢業的高專。”
聞聽此言,國木田獨步險些將含在口中的茶水當場全部嗆乾淨。
說實話,五條悟這孩子能當成老師,反而是叫如今的他覺得最魔幻的事情啊!
話說,這會兒他作為悟曾經的老師,他是不是應該先感動,隨後說出一些屬於前輩的教導呢。
國木田獨步看了一眼將頭驕傲的仰
起來,像湯姆貓一樣的悟。
“那這孩子的學生一定很辛苦吧。”他下意識感慨。
五條悟炸毛:“……啊喂,老師!”
武裝偵探社的空氣中,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盛夏的驕陽仿佛恬淡了幾分,太陽藏到了細密的雲後麵。
武裝偵探社樓下的漩渦咖啡廳裡,有一位戴著鴨舌帽的青年麵對麵前的咖啡果凍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個【我開動了】的手勢,隨後抬手取勺,小口品嘗。
嗯,他隻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暑期來到橫濱旅行的青少年,且路過了這家咖啡廳來品味甜點罷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呀嘞呀嘞。
曾經的同期們和老師的交流聲明明遠在樓上,對於此刻的齊木楠雄而言卻顯得近在咫尺,正在耳畔。
就如同他們一同親曆過的學生時代時光與歲月一般。
咖啡廳的空調實在很足,足到能夠將盛夏的酷暑都統統驅散的程度。
咖啡的香氣醇厚,從唇齒間溢散到四肢百骸。
少女的聲音柔柔的,像清脆的風鈴,在夏風裡叮鈴地響起。
她笑著說:“不知道齊木同學現在在庫庫爾坎族部落的旅行怎麼樣呢?”
齊木楠雄:……隨口一提用來說服媽媽的理由,你彆真信啊。
他歎了口氣,雖然並不擅長群聚,他卻習慣偶爾出現在曾經的朋友的身側,用這種方式靜靜的守望著他們。
瓷勺陷進凝膠的果凍內,在下一個瞬間,齊木楠雄忽然聽到了另一道陌生的男音。
非常的具有磁性,仿佛帶著絲絲縷縷蠱惑的意味,毋庸置疑,那陌生男性的聲音非常的好聽。
“這位美麗的小姐。”
“雖說初見之時便詢問出這個問題,稍有冒昧……”
齊木楠雄聽出了些許端倪,他手中的咖啡瓷勺仿佛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那般,當場應聲而裂。
“請問——”
青年鳶色的眼眸注視著麵前的少女,他熱烈的,毫不避諱的詢問道:“請問,你希望與我一起殉情麼?”
室內當即一片兵荒馬亂。
有並攏了自己的食指中指,差點當場一個“領域——”,隨後又被好摯友一把拍翻的。
還好,沒領域展開成功。
還有大喊一聲:“混賬,你小子在說什麼鬼話!她可是我以前的學生!”且試圖將發出殉情申請的青年一把蹬飛的。
總而言之,安逸和平的武裝偵探社,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就連貓咪老師此刻都在扒拉著夏目貴誌的肩膀,示意正在大喘氣的他,算了,算了。
妖氣都快泄露出來了,真不愧是夏目玲子的孫子啊,有他外婆當年的那份風範。
“這位先生,應該怎麼稱呼?”悠依問道。
“太宰,太宰治。”
“太宰治先生。”悠依笑眼彎彎:“不可以哦,不管是邀請他人殉情還是想要自我裁決什麼的,要更加的珍視自己的生命才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匍匐在悲慘的角落裡還在努力掙紮的活下來的人呀!太宰先生,我可以給你介紹心理醫生……”
一通徹頭徹尾的心理疏導的話語,讓方才那變了味的畫風都被強行扭轉了回來。
太宰治:……未曾設想過的道路,第一次有邀請殉情的異性給他介紹心理醫生的。
而少女璀璨的如同朝陽的溫暖微笑,根本讓他說不出半句不字。
“而且……我確實不能答應呢。”悠依的眼睫顫了顫,她忽的紅了臉頰,小小聲的回答道:“因為其實,我已經有……即將交往的男孩子了。”
此言一出,重新在寂靜的室內掀起驚濤駭浪,包括樓下的咖啡廳都莫名其妙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
——什麼!!!
——剛剛他們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