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實在是太疼了。
過載的疼痛沒有出口,她需要一把尖銳的刀,紮入自己皮膚裡,直到刀痕遍體,血跡斑斑。又或者是一塊堅硬的牆壁,撞上去,撞上去,撞到頭破血流。
不管是什麼都好,隻要能讓軀體疼痛就行,隻有這樣才能以痛止痛。
對疼痛的渴望完全控製了她的大腦,換做是以前,她已經開始實施行動了。
可是現在陳詞就在她身旁,在這世界上,她唯一的家人就在她身側,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讓陳詞看著她的傷口落淚。
沈澤雨從紛亂的思緒裡分出了一點心神,顫抖著開口:“師姐,說幾句話吧。”
一旁的陳詞這才小心翼翼開口,和她說道:“好啊,那我和你說說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吧……”
“她家也非常抓馬,她不是自閉症嘛,很小的時候她爸就因為這個和她媽媽離婚。她媽媽呢,就一直帶著她,後來發現她有畫畫的天賦,就送到學校來了……”
“最近那個孩子拿了少年組的金獎,獎金十萬塊呢,她爸就又找上門來……”
陳詞不再提她和自己丈夫的事情,轉而提起了學校的學生。
細心的沈澤雨自然聽出其中的區彆,她當然明白陳詞是誤會了,認為愛人的親密讓她想起了和商秋池的過往,殊不知這事其實和商秋池沒什麼關係。
其實從一開始,商秋池都隻是誘因。真正的主因,除了她的主治醫生,還有她本人,誰也不知道。
隻是沈澤雨也沒有餘力解釋了,加量的藥物令她昏昏欲睡,她趴在椅背上在陳詞的講述裡,隨著雨聲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夢境和現實交錯,將她的思緒擠入混沌的記憶裡。
一時是十多歲的時候,商秋池坐在她的自行車後座上一圈又一圈地在金烏大道遊走,看傍晚時分的落日。
一時又是大學時期,她和陳詞在南江街頭舉著攝影機拍攝,鏡頭裡的商秋池站在橋上,背對著她們,一身白綢旗袍,烏木簪子挽著長發,身型窈窕,萬種風情。
依稀記得,夢裡她在喚:“秋池,轉過身來。”
夢裡的人回首,麵容模糊不清,隻餘下疑惑的一句:“老師?”
沈澤雨驟然驚醒。
再次睜開眼,她看到陳詞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