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幾步要看得更仔細些,忽然身後一股勁風夾雜著靈氣,朝她命門襲來。
應尋脊背發麻,條件反射地側身躲過,轉頭一看鬱展寧提著劍快速朝她脖子刺來,麵上帶著猙獰的笑意:“我思來想去,還是先解決了你這隻魔族老鼠比較穩妥。”
“是麼。”應尋身體靈活地躲避著,語調卻緩慢,“想殺我會是你今天最後悔的決定。”
她一手拿著殺豬刀,一手摸進儲物袋,掏出兩粒增魔丹,在仰起頭的瞬間放進嘴裡咯嘣嚼碎了,大量魔氣瞬間流進她的經脈之中,令她渾身發麻發熱,精神隨之亢奮。
近戰技巧、瞳術控製她早已駕輕就熟,先前隻是魔氣匱乏,發揮不出它們應有的效果,如今魔氣暴漲,她如魚得水,用短小的殺豬刀接連攻擊鬱展寧的要害,僅憑幾招便扭轉形勢,轉守為攻。
鬱展寧微微皺眉,騰起身體後退半步,利用長劍的優勢與她拉開距離,讓她的殺豬刀碰不到他。
應尋不想和他浪費時間,第五道天雷後將是段輕羽最虛弱的時刻,她要趕在那之前解決了鬱展寧。
她抬起眼睛,如蛇瞳般的眸子鎖定鬱展寧,對視的瞬間減緩了他的動作,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殺豬刀落在他脖子上,隻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劃破他的頸動脈,讓他去見閻王爺。
“你使得是什麼妖術?”鬱展寧嚇得聲音變了調。
“下輩子再學吧。”應尋抬手要劃開他的脖子,忽然白光閃現,巨大的難以抵擋的衝擊力將她連人帶刀一塊彈飛出去。
應尋在空中翻滾三四圈,勉強用手指扒住泥土,穩住身形,抬眼看見段輕羽不知何時竟然從護體陣法中走出來,遠遠擋在鬱展寧身前,俯視著她:“不要殺他。”
一句話、四個字輕易點燃了應尋的怒火。
她咬緊牙關,胸口的恨意燃燒起來。
又是這樣!
上輩子仙閣將他獻給自己做奴隸,他非但不記恨,反而殺了她拯救仙族。這輩子鬱展寧趁他渡劫要他性命,他卻冒著渡劫失敗的風險從陣法裡出來阻止自己殺他。
她實在想問問段輕羽到底憑什麼,就因為那些人是他的同族,所以不管怎麼背叛他,傷害他,都能得到他的原諒和庇護?
那她呢,他們魔族呢?合該永遠待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享受不到半點陽光,陰暗如老鼠般生活著,也得不到他的半點共情,以至於要讓她和魔族幾百年來上仙界的願望付之流水。
以身份分善惡的世界,實在可笑至極,這樣的段輕羽更是愚不可及。
她冷笑出聲,撿起殺豬刀,“你又不是我師尊,我憑什麼聽你的?他要殺我,就該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
轟隆隆的雷聲再度響起,應尋抬眼一看,第五道天雷不知何時已然劈下,籠罩住段輕羽和鬱展寧。
她的臉都被近在咫尺的光晃得一白,連忙後退,好在剛才飛出去得遠,並沒有受到波及。
要是被化神期的雷劫劈到,她絕對會沒命。
雷電過後,她往鬱展寧那邊看去,以他的修為受此一擊肯定會沒命,段輕羽不讓自己殺他,但老天要收他。
結果定睛一看,鬱展寧毫發無傷地站在原地,反倒段輕羽身上充盈的靈氣驟減,顯得頹敗不堪。
但段輕羽臉上看不出什麼痛苦之色,僅僅微皺著眉,用手握住鬱展寧刺向他胸口的劍,手心汨汨流出鮮血:“展寧,我沒有害師父。”
“那他現在為何杳無音信?你又為何要毀了我爹的魂燈?”鬱展寧出奇憤怒,“我爹的魂燈上明明浮現了黑氣,說明他遭遇了魔族,你非但不去救,還要銷毀證據!不是與魔族勾結又是什麼?”
段輕羽並未解釋,閉了閉眼睛,眼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