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哥,真的對不起。
嘉年:下午的時候繆琴心和薑灝澤說來拜年,我沒讓他們進來,但繆琴心跟我媽說在家裡翻到了爸小時候的遺物。
難怪。
明棲心道。
薑伯父車禍去世以後,原本的薑家彆墅發生了一場大火,將薑伯父留在彆墅裡的東西燒了個一乾二淨。這場大火徹底壓垮了林伯母,讓她變得瘋瘋癲癲。繆琴心這女人心思深沉,對於如何拿捏林伯母顯得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他回複:沒關係的,伯母沒事就行。
放下手機,他沒有再看薑嘉年的信息,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閉上眼睛睡覺。但極致的安靜氛圍下,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都擠到了明棲的腦子裡,他重新睜開眼睛,打開了鬱欽州的訪談節目。
沒兩分鐘就困了。
……果然很催眠。
明棲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八點。
浴室內有備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明棲換了一套,洗漱乾淨以後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著那身睡衣,突然愣了一下。
對了,他的衣服沒送來。
明棲隻能穿著睡衣去餐廳。
這一次下樓前,他很有經驗地將褲腿卷起,隻不過絲綢質感的布料難以維持折疊狀態,他隻能認命地繼續用手提褲腿。
下了最後一級台階,明棲驚訝地發現昨天晚上還熱鬨的餐廳此刻空空寂寂的,年輕的管家 、傭人以及廚師都不見影。
難道是鬱欽州還沒起來?
他的猜測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視線循著聲音源頭而去,才發現被他記掛的男人正站在中島台前慢條斯理地煮咖啡。
鬱欽州像是早已知道他下了樓,一邊打開水閥衝洗杯子,一邊抬眼看他:“醒了?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睡得很好。”
催眠視頻選的好,睡眠質量顯著提升,連手機什麼時候因沒電自動關機的他都不知道。若不是昨天臨睡前忘記拉窗簾,或許他還能多睡一會兒。
“那就好,粥在鍋裡,自己盛。”鬱欽州多解釋了一句,“今天年初一,彆墅裡的傭人都放假,粥我煮的,你隨便吃點。”
明棲:“……”
他不止坐了鬱欽州的車,住了鬱欽州的房子,躺了鬱欽州的床,現在竟然還要吃鬱欽州親手煮的飯。
這要是被孟社知道了,孟社都能把他供起來。
明棲從鬱欽州手裡接過洗過又擦乾的碗,去舀了一碗粥。原本以為鬱欽州口中的粥撐死是個白粥,沒想到竟然還有點其他花樣。黃澄澄的南瓜完全包裹住小米,香味瞬間撲鼻而來,明棲扭頭看鬱欽州:“鬱先生要來一碗嗎?”
鬱欽州頭也沒抬:“我不愛喝這玩意兒。”
哦。
明棲乖乖蓋上蓋子,端著自己的碗走了。
和明棲的養生粥不太一樣,鬱欽州的早飯隻有一杯散發著濃鬱香味的苦咖。
明棲嗅著那味道,覺得有點饞。
不過他身體還沒好,還是忍一忍算了。
——南瓜小米粥也很好喝。
明棲在心裡給鬱欽州的廚藝點了個讚。
然後開始思考鬱欽州又是載他又是帶他看病如今還煮粥給他,他該怎麼報答比較好。這無疑是個難題,鬱欽州什麼也不缺,就算是尋常人在乎的錢對於他來說也跟垃圾桶裡的廢紙沒有區彆。
他該怎麼做呢?
明棲無意識地咬了咬勺子,下一刻就被鬱欽州給驚醒了。
“在想怎麼報答我?”
明棲倏地抬眸看他,顯然沒想到這人連他正在思考的小心思都能猜得到。但對方既然都猜到了,明棲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說:“我把車錢和看病、住宿的錢都轉給鬱先生,其他的……鬱先生需要我做什麼,可以隨時跟我說,隻要我能做得到,都可以。”
鬱欽州握著攪拌勺,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直到攪拌棒叮咚一聲搭在杯壁,男人唇邊勾起弧度:“不必那麼麻煩,我隻需要明先生幫我一個忙。”
明棲趕緊坐直了身體:“您說。”
鬱欽州:“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