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記得(2 / 2)

巴德烈拉著阿塞莉和梅納一起跟上黎危的步伐,然而尤斯卻再次開口——

他明明在原地沒動,聲音卻仿佛附著黎危的耳腔一般讓人無法忽略:“我們當然是一種東西啊……親愛的秩序官。”

“……”

眾人一怔,都很多年沒聽過“秩序官”這個稱呼了。

秩序官是坍塌紀中末期的一種職位,彼時秩序者並沒有如今這麼受人尊崇,大部分人尚且認為純武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所以當時的人們普遍更追捧覺醒者。

如今到了廢土紀,秩序官反倒是成了主導者。但又因為如今的燈塔資源緊缺,人數稀少,無法重複從前的人類社會體係,於是摒棄了一切無用的職稱、軍銜,在這場災難麵前,人人平等,人人卑賤。

從此,“秩序官”中的官字便很少出現在他人口中。

“你是秩序者?”梅納擰了下眉,“燈塔的秩序者都必須登記在冊,但我對你毫無印象。”

不說彆的,以這位尤斯的長相,哪怕隻是個普通的燈塔幸存者也必然聲名遠揚。

無他,這雙眼睛太特彆了。

尤斯“啊……”了聲,略顯苦惱。

沒想到蘭昭卻遞來一個完美答案:“難道你是旅人?”

“是啊。”尤斯托著下巴,微笑道,“我是旅人。”

“……”真不是借坡下驢嗎?

旅人是當前幸存者中十分特殊的存在,他們存活於燈塔之外,遊走在混沌的天地間,至死都在尋尋覓覓。

可問及在尋找什麼,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某種程度上來說,旅人與汙染物的距離就如天才與瘋子,隻有一門之隔。

燈塔有關於旅人的說法也很多,有人說他們就是獨立於回響之地外的汙染物,也有人說他們其實已成“光”的信徒,遊走在天地間隻為誘騙落單的幸存者,作為獻給祂們的祭品。

當然也有正麵的看法,少部分人覺得旅人才是人類最後的希望,他們比其他幸存者都要強大——

旅人從不結伴,從來形單影隻、行蹤神秘,還能不倚仗燈塔存活在世外,擁有強大的能力是必然的。

但其實大部分幸存者都沒親眼見過旅人,隻是將那些繪聲繪色的傳聞彙聚成一體,最終形成自己的一番謬論。

無人知道他們從何方來,最終又會葬於何地。

“阿爹見過旅人。”阿塞莉突然道,“阿爹說,旅人隻會和被選中的人交談!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梅納立刻看向尤斯,虔誠無比地作揖:“請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旅人啊,我隔壁屋主人妹妹的好朋友的姐姐到底為什麼拒絕我的滿腔愛意!?”

“……”

“你這問題也太無聊了。”不無聊的巴德烈提問道,“請問阿塞莉是她阿爹跟哪個女人生的?”

尤斯微笑著看向阿塞莉,否定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謠言:“你阿爹騙你。”

“阿爹才不會騙我!”

誰都能看得出“旅人”隻是尤斯的借口,卻沒時間驗證真假了。

如黎危所說,其它村民浩浩蕩蕩地圍了過來,粗略看去竟有七十多號人。

但意外的是,死去的米西並沒有讓這個庇護所失控,那些村民的臉上有憤怒、有痛苦,就如真正的人類麵對親友死去該有的反應,毫無破綻。

領頭的男子跪倒在“米西”身邊,將人皮摟抱進懷裡:“米西……”

他甚至落了淚。

周圍所有人,包括尤斯都驚奇地挑了下眉——

汙染物是不會流淚的。

人類的其它習性與表情可以偽裝,但眼淚不能。

傷心完,男人便站起身,他看起來並不是“老死病”患者,非常年輕,有種敦厚溫和的包容氣質。

這位應該就是真尤斯在對講機說的那位“強大的覺醒者”,同時也是這個村莊的村長。

他毫無被“尤斯”戲耍的憤怒,反而向所有人道歉:“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村民,讓汙染物鑽了空子。米西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們不要怨他。”

竟然自圓其說了。

尤斯拍了下手,哇了聲:“好氣度。”

村長甚至認了這個假尤斯:“尤先生,明天就是你的婚禮了,按照慣例,今宿需要你帶領大家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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